卷三:南天琉璃神農鼎 36、獨角獸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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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榕山
山中茂盛的榕樹經過長年累月的積聚生長,每一棵都大的驚人,地麵上,榕樹之間的裂縫長起條條宛如手臂大的樹根凹凸分明,踏足在其之間,有點吃力。
小仙扶著法海,艱難步行著,不時抬頭迷惘望著看不到盡頭的雪景,若是按照這個速度,怕是明年這個時候都到不了山上,最讓她擔心還不是這個,當她自作聰明地召喚仙雲之際,怎知召了半天都不見仙雲的蹤影,最終得出一個驚人的發現,仙雲遇雪就融!這下糟了,小雲融了,那麼霄銀龍呢?
小仙越想越害怕,忽地,一個失足,腳步踉蹌,失去重心的小仙連帶法海跌倒在白茫茫的雪地上。
也許是雪天帶來的寒意,也許是望不到盡頭的目的,也許是長期積聚而成的孤獨和委屈,小仙很迷惘,更想哭,想著想著,眼眶的淚珠宛如珠簾,小仙掩著唇片,極力不讓自己哭出聲。
眼淚,隻是發泄,不能解決問題,縱使再苦,哭過了,就要麵對,這才是徐小仙。
擦了擦眼角,小仙努力扶起法海,環看四周,重重呼了一口白氣,重新抬起步伐。
“啊?該死的樹根,怎麼老纏繞著我?”再次被絆倒,小仙的委屈悲傷全部化成憤怒,說著,不斷用腳重重踩了一下樹根,怎知,地下發出一聲衰竭的呼氣聲,小仙嚇得倒抽一口冷氣,同時瞪眼望著地麵,難道是傳說中樹精靈?小仙抬頭看了一眼咫尺眼前的榕樹,然後暗暗自語:“這棵樹的壽命也許有幾百年了,不成精才怪呢。”
“呼……”衰竭的呼氣聲似乎漸漸蘇醒過來,小仙嚇得跪在地上:“別,別,我不是故意罵你的,要知道,如果咱們身份換了過來,你也會責怪我,將心比心,樹爺爺老人家你活了這麼長的歲數,應該很清楚才對……”越是緊張便越多話,小仙語無倫次,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說的是什麼了。
等了半響,四周靜的駭人,沒有風,雪也不知何時停了,小仙吞著唾沫,眼珠子亂竄,忽地,地上一震,小仙被震得趴在地上,抱著頭準備求饒的小仙,眼眸被地上因為震動而裂開的雪地怔住了……
那是?
“霄銀龍——”觸及至此,小仙連身邊的法海都顧不上了,上前跪坐在地上,雙手不斷在雪地上挖,雙唇不時顫抖著,她不知是因為太冷,還是怕挖出來的霄銀龍已經……
花了差不多三個小時,小仙終於挖出了埋在雪地中的霄銀龍,此時的霄銀龍雙目緊閉著,絲毫都沒有當日初見的風采。
“我要怎麼才能救你?霄銀龍……”她已經窮途末路了,本來尋靈已經夠苦了,憑什麼要她來承當霄銀龍的傷?就因為她對擎蒼有了不一樣的感情嗎?可是那該死的擎蒼可有回應她?
小仙咬著唇,淚珠不斷往下往下,她隻是凡人,隻是凡人,她救不了高高在上的霄銀龍,縱使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可是為何不甘心呢?
霄銀龍的氣息很衰弱,雖是如此,卻非常努力的想睜開雙目,小仙頓時明了,是鎖魂鐲喚醒了被大雪掩埋的霄銀龍。
小仙迅速爬起:“求求你,告訴我怎麼才能救你?”
“它是你的?”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毫無預兆地響起,小仙嚇得連連側頭:“法海?你?醒了?”怎麼會?
“嗯。”淡淡哼出一個字之後,法海將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霄銀龍身上:“你還沒告訴我,它是你的?”
呃?小仙頓覺不知如何應答,然後搖頭:“它隻是我朋友。”法海嗤笑:“朋友,據我所知,龍這種生物不會單一行動,除非有主人,否則,是群體。”
是嗎?小仙露出副白癡的傻笑,卻不打算回答。
“你到底是誰?”法海的聲音很冷,還帶著殺氣,小仙見他如此,也怒了:“我說你這人一點出家人的善心都沒有,要是沒有我,你還能活?”
相對於小仙的激昂,法海淡定了多,銳目射向小仙:“要是沒有你,我也不會中毒昏迷,不至於在此問你這些廢話?”
“明明是你,偷了我的東西,道理還說的這麼富麗堂皇,而且,你可是和尚,和尚飲酒吃肉本就有違天道,佛祖不降罪於你已是天大的恩賜,隻是中毒,已經很便宜你了。”小仙用相同的語氣回絕,外加挑眉瞪眼,法海愣了愣:“那東西攜著很大的妖氣,你從哪得來?”
“什麼妖氣?別以為這樣就讓我退縮,我可不是那些怕妖怪的人。”小仙心中怒火膨脹,恨不得將眼前的人踹到天的另一邊去。
小仙的怒氣,法海盡收眼底,卻不打算回話,隻是怔怔看著她,銳目看了一眼她身後的黑龍,罷了,不說他也不強求。
“勸姑娘還是快些下山,盛榕山本就長年不結冰,這會突然下雪結冰,不是什麼好兆頭。”法海合掌閉眼,小仙頓覺不妙:“你不會是想一個人走?丟下我?”
“我還有要事在身……嗯?”忽地,法海雙目眨開,變得尖銳冷冽:“原來那妖孽來了盛榕山,這個時候還敢跑來這裏,簡直是天助我也。”語畢,咻的一聲,沒影了……
這?小仙呆了,他怎能真的丟下她一人,要知道在他昏迷期間,可是她一直在照顧他,怎麼不知報恩的同時還將她推入這樣的局麵?小仙苦笑抬頭問天,側頭看了一眼霄銀龍,這條龍是生是死,與她何幹呢?為什麼自己總是在做一些蠢的不能再蠢的事?擎蒼是她的誰?答應永遠都隻會是:你什麼都不是……
突然之間,她很想砍下自己的右手,擺脫鎖魂鐲,擺脫它的糾纏,去他的該死尋靈,她不尋了,她要回家,回到那個雖然冰冷卻太平的二十一世紀……
“不要放棄,醉月在等你……”在她打算轉身下山的那刻,係在腰間的紫月劍突然收緊,緊的有些讓她難受,小仙痛苦呃了一聲,迅速抽出紫月劍。
“小月,你要跟我說什麼?”
“你還有蒙戈,看,我將它收入劍柄之中。”
蒙戈?
隨即,劍柄的後端突然亮起白光,小仙眯眼,不可置信得晃著鬧到,嘴裏呢喃:“天,蒙戈竟然是一隻獨角獸?”
“獨角獸的血攜帶著強大的力量,隻要一點便可以治愈任何活物,前提是,它願意幫你,否則,適得其反的同時還會讓指使者受盡折磨。”紫月劍的聲音的餘音在小仙的腦海回蕩著,小仙激動握緊劍柄:“它能救霄銀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