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南天琉璃神農鼎 21、冤家聚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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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出門檻,小仙扶著許仙,二人拐了個彎,離開了飄香的荷塘,按照許仙的說法,紫衣姐姐很可能去了看望不幸逝去的夫君。
這位紫衣姐姐說來也怪可憐的,紫衣姐姐全名許君,許仙唯一的姐姐,夫君本姓劉,單名一個旭字,劉家乃是揚州城的富商之一,兩家早就訂了親,劉旭與許君乃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從小形影不已,感情好的不得了,雖說許君未正式嫁入劉家,劉家早就將她當成自家的兒媳婦,在這個該死的封建時代,這樣的案例可算是幸福至極,不知是否好景不長還是上天嫉妒許君這得來全不費工夫的幸福,在歡天喜地披著新娘剛跨入丈夫家的門檻那天,劉旭卻死於馬蹄之下,此馬正是新郎騎的馬兒,聽聞當時的情況慘不忍睹,馬兒將劉旭托至拋離好幾米,當場暴斃,情況怪嚇人的說。
二人步出百靈堂,迎麵來的是一位老婆婆,婆婆滿臉慈祥,笑眯眯地迎向許仙與小仙:“許大夫上哪呢?”隨即看向小仙:“這位是?”
“婆婆,我叫小仙,是許家的三千金哦。”
老婆婆疑惑了:“失散的妹妹?”然後笑了:“總算平安回來,定是因為許大夫宅心仁厚,所以老天都保佑許三小姐平安回家。”
小仙想不到自己的無意胡話竟引來這麼激動的一番話,隻能笑嗬嗬地回答:“婆婆這話說的太過了,哥哥是大夫,職責所在,應該的,對了,咱們還有事,婆婆自便了,先走了,再見。”說著,對她擺了擺手,連忙扯著許仙狼狽逃離現場,原地逗留的老婆婆見則,無奈搖著腦袋:“這女娃,那什麼表情,真是鬼靈精,希望許家的笑聲隨著女娃的回來而歸來。”
離開百靈堂,二人來到了郊外,郊外風光宜人,陽光燦爛,花香彌漫,小仙深深吸了口清新空氣,身邊的許仙則被她的誇張舉動惹得輕笑出聲,小仙不解側頭:“笑什麼呢?”
“笑你方才與方婆婆說的話,不害臊的丫頭。”許仙似是故意的,將話題回到小仙的尷尬處,小仙瞪了他一眼:“我不那樣說的話,婆婆會以為我是狐狸精。”奶奶的,這可是為你為我,還為白素貞著想而那樣說的。
許仙閉唇不語,閉了半會眼,緩緩吐出一句話:“素貞為我,做了許多事,我不能辜負她。”似是要將這個誓言強行烙在心裏一樣,小仙還可以感受到,他是咬著牙來說的。
“知道就好。”小仙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奇怪,為何此刻的許仙沒有半點雀躍的快樂呢?算了算了,不想這個,小仙狠狠甩著腦袋,將話題專注在白素貞身上:“嫂嫂好漂亮呀,身為女子都被她吸引住,何況是男子,若然許大哥的眼睛好了,看見嫂嫂,定會眼紅耳赤,永不後悔娶了她。”這白素貞不止美貌與智慧並存,醫術更是高超駭人,聽聞她體內還有一顆因修煉而成的白色珠子,忽地,小仙的心重重抖了一下,白色的珠子?莫非……
“小仙,小仙……”身軀被搖曳了好幾下,小仙如同大夢初醒,被嚇出一身冷汗:“什……麼?”許仙抬起右手,毫不差錯地敲了敲小仙的腦門:“這腦袋,又在算計什麼?”
小仙狠狠拍開頭頂的手,不滿呱呱大叫:“好像說的人家很陰險一樣,我什麼時候算計過你了?”許仙被逗樂了,哈哈笑出聲:“不是陰險,是鬼靈精。”他不知她是什麼人,身份是什麼,更不知她能不能相信,但是她本性善良就對了,此女身上那顆從心而發的純潔心靈無一不感染著周遭的人,他也不例外,起碼與她相處,很舒服,讓人在毫無察覺之下放鬆戒備之心,更沒了與素貞相處那塊僵硬。
“有竹子的味道,咱們到了。”許仙突然的正經讓小仙撿去玩笑,才發現,不知何時,他們踏入了一片竹林,竹子青翠,涼風吹拂,陣陣清甜的竹香隨著微風彌漫著整個林子,沙沙的聲音好聽極了,起碼現時的小仙是閉著眼睛享受起來,其神情可謂投醉不已。
“這兒很舒服。”緩緩吐出幾個字後,身軀被拖動了,小仙猛的睜眼:“你認識路?你的眼睛?”許仙沒有停下腳步,淡道:“看不見,這片竹林乃是姐夫的墓地,若然不認得路,就枉費姐夫生前對我的照顧了。”
“他,一定是個很好的人了。”提及死去的人,小仙突然想起自己的父母,心頭的傷痛不自覺地浮現在臉上,許仙微笑點頭,沒有焦距的瞳孔望向遠處:“是的,是個很好的人,在我與大姐心中是個好人。”
小仙噎語了,她不知該說些什麼來衝淡許仙對姐夫的傷感,隻因她是身同感受,她也需要一個人來安慰自己……
二人在沙沙作響的林子中緩緩步行,忽地前方的拐彎處響起一個聲音,這讓小仙的腳步停滯原地,許仙不解:“小青為人很好,與你的性子有點相似。”
小心心中翻了個大白眼,誰與她性子相似?那條青蛇比白蛇還難纏。
“這樣吧,我扶你到那邊,然後你叫一聲,讓君姐姐來扶你過去,我呢,就先走一步了。”想起那次在船上,青蛇那眼神活像要將她生吞活剝一樣,想起都毛骨悚然,她徐小仙不是怕她,而是怕她的真身,媽呀,那可是一條很大的青蛇呢。
“你不想見見姐夫?”許仙不解極了,蹙眉側頭,盡管瞳孔沒了焦距,卻緊緊盯著一個點,盯著小仙。
“不去了啦,我先走……”小仙剛放開許仙的手臂,許君的聲音突然冒出:“走去哪裏?既然來了,就給我乖乖出來。”
嗚嗚……小仙想死的心都有了,不要不要,不能不能,讓青蛇見著她……
許仙聞言,嘴角揚笑,迅速拽回小仙的手腕,其速度和機靈程度,讓人有種他不是瞎子的錯愕,小仙驚愕抬頭,當看見他瞳孔的眸光之際,自己想太多了吧?
“是你?”霸道尖銳的聲音讓小仙頭皮發麻,果然不到半會,青蛇的尖銳聲音急劇起伏:“你又摟著許仙大哥?”
看吧,這態度,這嘴臉,如果說青蛇不喜歡許仙就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