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西天奇緣崆峒印 120、受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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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的話讓全屋的人猛地哆嗦了一下,小仙也毫不例外,半響之後,眾奴婢與宦官離開之後,屋內的時間宛如靜止了,小仙不安的平穩呼吸與胡亥重重的粗喘成為了唯一能證明時間在流動的證據……
“嗬嗬,今晚天氣不錯呐……”
“徐小仙——”胡亥的聲音已在暴怒的邊緣,隻要小仙再膽敢說一句,就麵臨著腦袋分家的結果!果然,小仙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我錯了,錯了,皇上,我錯了……”請原諒她的懦弱,隻是此刻她真的不想死!
麵對伸縮自如的小仙,胡亥也認了,這丫頭的性情,他是最清楚不過的,於是努力壓下心口的怒火,問道:“上哪去了?”小仙抿了抿唇,小心翼翼低聲道:“這裏太悶了,出去走一下。”
“去哪走了?”胡亥似乎要與她扛到底,耐著性子繼續問!小仙的頭更低了:“還能去哪,不就是在周邊逛逛,你還說,一回來就將我丟下去了那什麼美人那裏,哪有這樣的人?”說到最後,充滿無限的委屈,胡亥聞言,眉宇間出現了夾帶著疲倦的無奈:“虞美人對寡人有恩,如今病倒了,叫寡人怎能放心?”
嗬,你也懂得報恩的嗎?小仙很想嘲諷回駁,算了,鑒於你是皇帝的身份,她不說話!
“你怎麼不說話呢?不像你的性子呀。”胡亥漂亮的鳳目盡是疑惑之色,小仙自嘲一聲:“我哪敢說什麼?就算她的身子是好是病,我能做什麼?我既不是大夫也不是她的誰,難道我還緊張兮兮的假意問,哎,怎麼這麼不小心呢?有沒看大夫呀?現在怎麼樣了?皇上怎麼不陪在她身邊呀?”後麵幾句話尖聲怪氣,惹得胡亥蹙眉不悅:“你應該是很大度的才對。”
哇靠,憑什麼?要大度嗎?好,就大度給你看,小仙狠聲冷道:“女人大度無非隻有一個理由。”
“是什麼?”
小仙重重咬唇:“是因為這個女人根本不愛那個男人。”
胡亥身軀抖了一下,屏住呼吸繼續往下問:“那麼你呢?你愛寡人嗎?”
“既是寡人,就不必兒女情長,從你當起寡人的那天,你就知道這是必然的。”扶蘇的死是你造成,縱使不是你的錯,但是這是鐵一般的事實,那個酷似師父的人,死了,死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他的呼吸開始急促,鳳目裏盡是一並而發的殺氣騰騰,為何?為何自己三番四次的縱容換來的仍舊是這結果?為何她就不能與一般的女子那樣順從他?
胡亥的怒氣一觸即發,遊走在額頭與脖子的青筋凹凸駭人,漆黑的瞳孔開始放大,一步一步慢慢逼近小仙!
“你,你,你的眼睛?”怎麼變成紅色的了?忽地,她想起了孟仲姿的那句話,‘不怕告訴你,陛下還不知自己變成了一隻吸血怪物……’僵屍嗎?胡亥是僵屍?
“你不要……靠近我。”無法往後退的小仙背脊緊貼著牆壁,天呀,她不要變成僵屍……
情勢很危急,胡亥一張美麗的臉孔青筋遊走著,眸中放著怪異的亢奮神色,漸漸往她身上靠近,小仙嚇得雙腿無力,下意思的舉起雙手抱頭:“救我,小玄子救我。”
右臂上的鎖魂鐲似是得到感應,泛著耀眼的銀光,胡亥被銀光射的痛苦嘶叫一聲,小仙看準時機,猛地逃離了他一米之外,驚魂未定的她隻能跌坐在地上粗喘著,不時摸著鐲子,心中呼喚的竟是,擎蒼……
胡亥不甘,大吼一聲,繼續往小仙身上撲來,小仙本就坐在地上,如今又是雙腿無力,隻能卷縮身子,原地抱頭,決定了,殺了她吧,就算死也不當僵屍!
眼見胡亥雙目通紅,往她身上來,小仙也做好了赴黃泉的路……
“呃……”
咦?小仙抱著頭,疑問一襲而來,為什麼感覺不到疼痛?就在她猛然抬頭那刻,猜她看到什麼?
擎……蒼?她真的將擎蒼引了過來?
玄衣飛散的擎蒼身上蕩漾著一圈又一圈的銀黑色魔氣,高大黑色身影擋在小仙跟前!
“你,你怎麼?”她幹嗎口吃呢?擎蒼側頭,光是輪廓就知曉他那張刀削的臉孔寫著生人勿近,小仙咽了咽口水,雖然她與擎蒼近距離接觸過,但是還是不得不被他的氣勢震撼!
擎蒼的出現,加深了胡亥眸中的殺意,隻見他瞳孔一個收縮,負身往擎蒼身上而來!
“太小了,還不夠血祭本尊的冰魔權杖。”
血祭?小仙嚇壞了:“胡亥不能死。”胡亥不是死在擎蒼的手上,不應該這樣的!
“你廢話真多。”擎蒼餘光冷冷瞟了一眼小仙:“你將我引來不為了殺他嗎?”難得他魔尊能遵從人類的意願,她不應該感激涕零才對嗎?
“笨蛋,我叫你來救我,不是來殺人,他不能死。”小仙不顧擎蒼身上是否生人勿近,雙手死死抓住他的結實的腹部,天,這麼硬的肌肉,她這是在飛蛾撲火!
“徐小仙——”這女人在幹什麼?他知道,隻要自己稍用臂力,就能震開她兩條手臂,以此同時,也會讓她經脈盡斷,隻要一想到那個經常蹦蹦跳跳的徐小仙經脈盡斷,他的心就禁不住會一絲觸痛……這是為什麼呢?他為何能讓她一直抱著自己呢?萬年以來,他的孤寂是沒人能觸動的,如今……他不懂這是為什麼?
“魔尊大人光臨寒舍,老奴很是榮幸。”
聲音的出現,讓小仙落在擎蒼身上的手臂鬆懈了一下,擎蒼趁著這會,甩開小仙,眯眼警惕盯著踏步進來的人:“膽敢擋本尊者,死。”
“哈哈哈哈哈……擎蒼魔尊是不是想起了什麼呢?你身後的女子是誰?為何會對她產生不一樣的感情?”趙高聲帶挑釁,毫不畏懼擎蒼身上的魔氣,緩緩進入小仙的眼簾!
小仙早就傻眼了,她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但是她心中還有有一點明白的,趙高是來自卐界的!
“與本尊何幹……”話沒完,嘴角已溢滿鮮血,他不知為何會這樣?胸口的痛楚告知著他,那是來源……小仙滿眼驚恐:“不是我,不是我,這鐲子自己會動……它操控我……”她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她的手為什麼會自己動起來?當她抬眸看向趙高那刻,頓時明了,是他,是他在操控自己的手臂,但是,他為何能操控這隻鎖魂鐲呢?
“徐小仙……”當初她利用通靈玄珠放了佘影,他的放縱竟成就了今天?小仙急的語無倫次起來:“不是我,擎蒼,你要相信我。”
“魔尊大人,此女將你引來是老奴的意思,她為了崆峒印與天靈碧珠不顧扶蘇的性命,你也知曉,地靈地珠隻有你才能觸到,若然讓她成功取的天靈碧珠,就等於讓她……”
“本尊的事與你何幹?”擎蒼冷冷打斷他的話,環繞在身上的魔氣開始消失,小仙見則,二話不說掏出腰間的紫月劍,揮動右臂,打算往他身上去,適時,掩住胸口的擎蒼拉住了她:“走。”話落,右臂揮動著冰魔權杖,原地畫了個圈,隨著圈圈的發亮,二人消失在淩亂的宮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