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西天奇緣崆峒印 108、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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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緊隨蒙恬的腳步,來到了扶蘇的帳前,小仙心中沉澱的要命,隻因,扶蘇昏迷,她也不得其解,當時賭命成功之後壓根就沒為這層深入打算過,麵對這樣的情況,小仙也滿頭汗水,不知所措!
“愣著幹嗎呢?”蒙恬語氣不快,顯然對小仙的斟酌猶豫非常不耐!
小仙咬了咬唇:“將軍大人要保證除了我之外,不準任何人進賬。”如斯田地,隻能將謊言進行到底!本以為蒙恬會百般阻撓,殊不知他竟點頭答應了:“如姑娘所願。”說著,走到賬前守門的兩名侍衛跟前,冷聲命令一聲:“你們不必在賬前守著,柔兒姑娘進去之後,你們圍著公子的帳篷巡邏,不能讓人靠近,如發現有可疑人,格殺勿論。”
“是。”士兵低頭應聲,快步離開簾子的門口,蒙恬才轉過身:“這下滿意了嗎?”
小仙想不到這位冷臉將軍會如此配合,霎時竟無言以對,蒙恬見則,嗤笑一聲:“不要以為我這是在聽你的話,凡是涉及到公子的,哪怕是自己的命,都甘願奉上,別發愣,快些進去。”
小仙在這聲冷語下被轟進了扶蘇的帳內,一入帳篷,好聞的檀香撲鼻而來,小仙重重嗅了一口,才將注意力集中在床榻上,扶蘇呼吸的節奏很有規律,很難想象現時的他正處於昏迷不醒之中,說來也怪,不管隨行的大夫或者從城裏請來的大夫,每個幫扶蘇把完脈之後臉色都迷惘不已,嘴裏皆是相同的一句:“公子脈象平穩,至於為何昏迷不醒?恕老夫唐突,還是另請高明吧。”如此情況,蒙恬更對小仙的話執著,每天很努力地想辦法將芸熙使開,好讓小仙為扶蘇治病!
望著榻上的扶蘇,小仙深信現時的蒙恬定是在拖延芸熙的時間,蒙恬這人,她真不知怎麼說他好了,忠心可以讓自己割愛?不愧是古代人,邏輯觀念落後了一大截!
“扶蘇。”小仙情不自禁對著床上的人喚了一聲,然後慢慢挪步來到他跟前,睡著的扶蘇很像很像花醉月……一時之間,小仙也迷惑了,伸出右手,撫上那張夢寐以求的臉龐:“師父……”忽地,腦海晃過扶蘇對抗鬼斧神工仆人那刻的神色,擎蒼刀削剛冷的五官宛如一條刺,將大腦的神經刺得淩亂不堪……
“不將魔尊的魂魄取出,扶蘇會昏睡下去。”久違的聲音是屬於通靈玄珠,小仙的意識在這一瞬間從淩亂中抽離出來:“小玄子,你終於回來了?”天啊,本以為在有生之年不能聽見小玄子的聲音了,小仙情緒激昂,打算來個連串問話之際,通靈玄珠將她扼殺:“不要廢話,我的時間很寶貴,你隻要乖乖聽我說,因為鬼斧神工的介入,暴露了擎蒼其中的一個魂魄,雖然魔尊很強大,但是分裂的魂魄卻很脆弱,一旦被觸怒過,就會麵臨著灰飛煙滅,如今你得將擎蒼的魂魄取出,我教你方法……”
“等,等一下。”小仙打算小玄子往下的話:“取出擎蒼的魂魄,扶蘇會怎樣?”
“死。”小玄子的聲音不帶任何猶豫,快狠準,宛如一把小刀,插入小仙的內心深處……
“我給蒙恬保證過扶蘇不會死的,還有芸熙,扶蘇死了,她會崩潰的……還有外麵的將士與工人,他們那麼喜歡扶蘇……”小仙語無倫次,神色呆滯,她的世界亂了!
“徐小仙,你夠了沒有?扶蘇會死,這是必然的,你何必在此惺惺作態?”
“我沒有,這個扶蘇是我朋友,我做不到將他當成曆史上那個與我無關的公子扶蘇。”
小玄子嗤笑一聲:“朋友?我看搞不清狀況的是你,鬼斧神工已經全麵正視你了,你越是不舍,他就越高興,你越在乎,他就越殘忍,你若再這麼猶豫,下個死的人,會是你。”
“我……”
“不要廢話,快,將擎蒼的魂魄取出,收入鎖魂鐲內。”
啥?小仙愣住了:“這是鬼斧神工所打造的,將擎蒼的魂收進去,豈不是送羊入虎口?”
“因為馬文才的鮮血與對祝英台的執著清空了鎖魂鐲內藏有鬼斧神工的力量,當白夢曦將你在馬文才眼下帶走之際,潛伏在馬文才體內的擎蒼之魂隨著鎖魂鐲來到了卐界,也就是說,這隻鐲子內含有擎蒼的其中一魂。”
小仙呆滯了,怔怔抬起手臂,望著緊緊纏繞著自己細小手臂的鐲子,滿眼不可思議,小玄子可沒有耐性等她消化,徑自怒聲往下道:“快些,再遲延,擎蒼的魂魄會跟著扶蘇沉睡下去,將鐲子靠近扶蘇心口。”小玄子的聲音才落下,小仙的手便不受控製來到扶蘇左邊的心房,小仙急了:“小玄子,你又控製我?”不是的,再給她一點時間,定可以想出既能保住擎蒼又能保住扶蘇一石二鳥的辦法!
“別傻了,魚與熊是不能兼得的。”似是聽到了小仙的呐喊,小玄子撲了她一身冷水!
鎖魂鐲已來到扶蘇心髒處,小仙掙紮著,奈何卻抵不過通靈玄珠的力量,隻能眼睜睜看著鎖魂鐲觸及扶蘇的內衫,小仙妥協了,扶蘇,對不起,對不起……
鐲子與扶蘇發生了很大的共鳴,來自手臂上的鐲子與扶蘇左心房發成陣陣刺目的光體,小仙左手掩眼,她可以確定現時自己的右手沒有了知覺,良久,刺目的光體漸漸緩和下來,小仙慢慢睜開雙眸,右手似乎找到了麻木的感覺,手指用力動了動,發覺觸覺回來之際,快速抽回落在扶蘇心口的右手,迫不及待地撲在扶蘇身側,急切將食指放在扶蘇鼻間下……老天爺,求求你,不能讓他死,不能讓他死……
顫抖的手指抖著厲害,就在肌膚觸及一道微弱的呼吸之際,小仙緊繃的心啪嗒一聲鬆懈了……沒死,沒死,扶蘇沒死……扶蘇沒死,小仙的注意力回到了鎖魂鐲上,咦?鐲子怎麼好像變身了?本來隻是纏繞著手臂的鐲身竟延伸來到中指,宛如一枚戒指,將中指包裹住了,將原本白皙小巧的五指承托著如白玉般,爭豔奪目,小仙愣住了,這個多出來的一截是擎蒼的第二個魂?
愣愣摸索著手上鐲子的小仙全然沒有注意到床榻上的人慢慢睜開了狹長的雙眸……
“小仙……”扶蘇很虛弱,呢喃小仙名字的同時不忘盯著她手上的鐲子:“這鐲好奇特。”就像她的隨身帶的長軟劍那樣,很易讓有心之人產生搶奪之心。
小仙想不到扶蘇會醒的這麼快,愣愣地任由他將手腕的鐲子看個夠,隨即不顧一切投入他懷抱:“你終於醒了,醒了,醒了,扶蘇……你沒死,沒死……”她的聲音帶著失而複得,帶著語無倫次,扶蘇輕輕攬上她的後肩:“哭什麼呢?”
“誰哭呢?”小仙吸了吸鼻子,將淚水胡亂抹了一下,倔強地從他懷中起來,卻發覺全身不能動彈了:“你放開我啦。”扶蘇沒有因為小仙的話而放開,反而抱得更緊了,炙熱的氣息來到了小仙的耳際:“你救了亥弟,為亥弟哭過,不管是你所設計還是命運作弄,亥弟已是你的過去,如今,亥弟有的,我也有,那是不是代表你心中有我?不要急切回答,好好給我想想,小仙,答應我,好好想一下,好嗎?”這個女子,他扶蘇對死去的娘親起誓,此生不會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