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西天奇緣崆峒印 105、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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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的運氣很好,因為才踏入這條黑沉沉的道路就看見不遠處倒著一條身影,從身形和大小來判斷,如無猜錯,是扶蘇……小仙心口糾在一塊,深怕是那瑟西斯的陷阱!
猶豫的一刻持續著,算了,小仙咬牙,陷阱也認了,當她邁開第一步的時候,手上的傳輸器亮起了綠燈,小仙全身僵直,宛如見著鬼怪般,看著眼前不遠處躺著的扶蘇!
蒙恬與芸熙找到了扶蘇,那麼眼前的扶蘇又是誰?莫不是撞鬼了?想到這裏,小仙全身上下毛骨悚然,僵硬的雙腿顫抖往後退步,適時,躺在地上的扶蘇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英台……奈何初衷已鑣揚道分,朱顏且逝歸去一縷芳魂……這都是騙我的是不是?你不會離開我,不會的,是不是?”懇求的聲音嘶啞著,原本往回退的小仙早就全身僵了,心口蕩漾著一圈又一圈的震撼……他是?馬文才?不對,若然他是馬文才,是擎蒼的第二個魂,那麼胡亥又是誰呢?
手上的綠色光點持續著,小仙重重籲氣,這人定是假的的扶蘇,是陷阱,是陷阱……不斷安慰自己的小仙恢複了往後退步的動作,當她打算扭身之際,手腕上久違的鎖魂鐲閃爍著陣陣紅色的光體,小仙原本平伏下來的心迅速懸起,將手腕湊近眼前,鎖魂鐲的紅色光體灼熱逼人,照亮昏暗的山洞,同時,光體似箭般,射向不遠處躺著的扶蘇……
什麼意思?是什麼意思?意思是說這人是扶蘇,是馬文才,是擎蒼的第二個魂?那麼另一邊蒙恬與芸熙尋到的又是誰?一席疑問充滿小仙的大腦!
“啊……”黑暗盡頭的另一端,響起芸熙的尖叫聲,宛如鬼魅之音,回音蕩漾著山洞,隨之手上傳輸器的綠燈轉變成紅燈,小仙想也沒想,飛奔至躺在不遠處的扶蘇身邊,手指探向他的鼻間,微弱的呼吸讓小仙欣喜不已,於是吃力將他扶起,當發現扶蘇的重量遠遠不是自己能扶起的時候,小仙想到用背來撐起他!
背著扶蘇,小仙咬牙吃力回到剛才那條分岔路,擔憂望著右邊延伸至沒有盡頭的黑道:“蒙恬,芸熙……”回音蕩漾著,卻不見有任何回應,小仙焦慮甩了甩手上的傳輸器,不亮了,紅燈不閃代表什麼意思?代表這個傳輸器已經落入壞人手,被摧毀了……思及至此,小仙再也不敢往下想了!
走,走,走……現在唯一能做的隻是背著扶蘇離開幽怨窟!
小仙背著扶蘇走在幽怨窟的暗沉小道上,此刻的她就似沒了意識的行屍,踉蹌行走著,她早就精疲力盡的了,神經也麻木了,如今的自己就似被魔鬼操控的傀儡木偶,背著扶蘇,不斷地向前,向前……
也許是上天眷顧著她這份執著,在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離開了幽怨窟,她不知自己什麼時候走出那個窟窿,就連什麼時候暈倒,也全然不知,她知曉的,隻是這一刻的醒來,眼眸才睜開,小仙便急切起來:“扶蘇,扶蘇……當見到躺在自己身邊的白色身影,一顆心放了下來,然後爬至他身側,將他小心撐起:“扶蘇,扶蘇,醒醒,扶蘇……”
可惜回應她的卻是一張緊閉雙目的蒼白臉孔,這讓小仙想起了當初在鳳鸞聖地,花醉月的昏迷……瞬間,恐懼襲擊而來,落在扶蘇肩上的手也攥的緊緊的:“扶蘇,扶蘇,你醒過來,醒過來,我是醫學白癡,沒有人在旁邊指導,就連平日最喜歡惹我生氣的小豬都不在了,你不能睡,不能睡,扶蘇……”一滴眼淚,兩滴眼淚,三滴眼淚……無數淚花奪眶而出,沾濕了扶蘇的臉蛋,小仙咬唇無聲哭泣著,全然沒有發覺扶蘇漂亮的睫毛動了一下:“誰是小豬?”虛弱的聲音沙啞不已,小仙的淚水也隨之止住了,滾著淚珠的發紅雙眸眨了好多下,黯然的眸光也變得活躍起來,嘴型迅速成月牙形:“扶蘇,你醒了,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喜悅的一刻衝破了古代男女授受不親的界限,小仙宛如失而複得般,緊緊抱住了剛醒過來的扶蘇……太好了,太好了,扶蘇沒事,沒事!
扶蘇先是全身一僵,然後回抱,在她背脊上不斷來回拂拭:“傻瓜……”這兩個字包含了無數甜言蜜語,他找到了繼續努力的目標,找到了在父皇身上失去的生存希望,那就是,眼前的徐小仙……
二人簡單重聚之後,將話題繞回了幽怨窟上,扶蘇聽完在幽怨窟所發生的事之後,臉色暗沉的駭人,小仙咬唇低頭:“對不起,我不能保住蒙恬將軍與芸熙姐姐。”到最後還是讓扶蘇失去兩個至親的人,她情何以堪?
扶蘇的臉色沒有因為小仙的道歉緩和了下來,扭頭看了周遭一眼:“回去,這裏應該離幽怨窟不遠。”按照小仙的說法,她用腳程走出幽怨窟,所以,應該離那地方不遠,他不相信跟隨自己已久的蒙恬會不告而別,拒絕相信!
“好。”早就猜到扶蘇是不見蒙恬屍首不罷休的,小仙點頭應聲,當扶蘇站起的時候才發覺自己全身硬的如石頭,眉頭緊蹙的臉容愁雲揮之不去,眸光帶著懊惱,小仙想也沒想,將他扶起:“走吧。”
“真沒用……”冷冷的幾個字眼帶著自嘲,小仙抿唇安慰:“你跟我不一樣嘛,我是練武之人,你是讀書之人,負負得正,這是天經地義。”扶蘇對小仙投向一個釋然的眼神:“你這小嘴,太能說了。”
“這是事實,是你老愛鑽牛角尖,還怪我嘴甜。”
扶蘇反手握住小仙的小手:“就你這小傻瓜才會這樣理解,扶蘇何其有幸遇到你這麼貼心的女子。”扶蘇雙眸蕩漾著柔情,鎖緊小仙的臉蛋,似是不讓她逃避般,繼續問道:“你願意當我扶蘇的妻子嗎?”
小仙傻了,直直看著他,當她讀懂了扶蘇眼神中那片從所未有的認真與堅定之時,嚇得驚慌失措,趕緊逃離他的深邃的眼神:“你,你,開玩笑……我一個醜女人怎麼配當你的妻子,皇子妃呢?”她已答應那瑟西斯離開扶蘇,為何在這個節骨眼上給她表白呢?況且,她與這個朝代的任何人隻是擦身而過,毫無瓜葛!
扶蘇見她垂著頭,霎時明白過來她仍是有所保留,扶蘇心口微微發涼,帶著陣陣刺痛彌漫著,隨即呼氣:“這事以後再討論,現在咱們去找蒙恬將軍與芸兒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不要逼她,他知道,越是強逼,越是抗拒,而且這抗拒的力量會讓他失去她,所以,不能逼,他相信她終有一天,小仙會接受自己的,要相信有這樣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