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西天奇緣崆峒印 93、扶蘇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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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書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現時在小仙心中則自動生成,三人行終成仇人焉!
沿路上,小仙一直都走在最後,扶蘇與蒙恬並肩走在前方,二人在商量著小仙聽不懂的事,這樣的陣型持續了大概半個小時,走在最後的小仙終於耐不住了:“你們,可不可以休息一下?”
此話顯然讓冷著一張臉的蒙恬更為不悅:“若想休息,你自個休吧,咱們不奉陪。”
可惡的賤男,小仙被他的冷語惹的額頭長角:“你說了算嗎?你家主子都沒出聲,你這下人吼什麼?”
“你再說一遍?”蒙恬的牙齒磕的咯咯響,小仙回嘴:“說一萬遍都是那句,你是下人,無權發話。”
蒙恬被她的話激怒了,打算上前教訓她的時候,扶蘇及時製止了:“一人少說兩句,不就沒事了,非要吵嘴嗎?”心中的不悅越來越強,對蒙恬的態度也惡劣起來,蒙恬見自家主子發怒了,努力壓下喉嚨即將爆發的怒火,冷冷看了一眼小仙,似是生悶氣般,一人甩頭走在前端!
原地留下的小仙對著扶蘇嗬嗬笑道:“我不是故意的……”
“好了,走吧。”扶蘇不耐瞟了小仙一眼,阻止她往下說,然後轉身,小仙一時之間適應不了如此極端的扶蘇,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的背影,心中冒起一個詞,怪人,說翻臉就翻臉的怪人!
走在前麵的扶蘇見後麵的人仍舊沒有跟上的欲望,語氣冷了起來:“要走還是留?”
走,當然走啦,小仙回神,火速跟上,也許走的過於急促,當離扶蘇五步之內的位置,一顆該死的石頭將她絆住了,小仙腦海空白,腳步踉蹌起來,媽呀,這下的摔個狗吃屎了!
就在她以為與大地吻個正著的時候,一雙手臂及時將她扶住了,小仙抬眸,一雙帶著焦慮的深邃黑眸欲入眼簾,焦慮?錯愕,一定是錯愕,正當小仙打算探究一番的時候,扶蘇將她推開了:“小心點。”責怪的語氣夾帶著別扭!
“哦。”小仙站直之後,眼神恍惚四處亂看,好尷尬啊,快些想點什麼笑話來緩衝!
“嗬嗬,那個,還要走多久啊?你怎麼不乘車呢?”皇子都不懂得利用優勢?
“乘車太奢侈了,走路可以鍛煉一個人的耐性以及對觀察周遭事物有所領略。”扶蘇的語氣回到了原先的嚴謹!
“可是我們已經走了好久了,什麼時候到?”小仙抬起腳裸,來回按著,神色痛苦極了!扶蘇被她的神色逗樂了:“馬上,就在前麵。”手指直指前方!
當小仙來到位於西南方向的長城工地之際,被地麵的窟窿驚的忘記了腳裸的痛楚,隻見她唇片上下合著,然後側頭看著扶蘇:“這怎麼蓋呀?”一個又一個的窟窿斷斷續續,一直延伸至望不到盡頭的遠方,這一帶的地質怎會差的如此離譜?
扶蘇深鎖眉頭,神色凝重:“幸好使用了你方法,否則損失更加慘然。”扶蘇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現在最讓我懼怕的是,已經成形的長城會不會麵臨著地質的問題,導致崩塌。”
“已經完工的,就別想太多,眼前的,隻能繞道而蓋。”事到如今作無謂的擔憂也沒法子,扶蘇搖頭:“按照父皇的諭旨,長城一定要經過這裏。”手指往那些大小窟窿指了指,小仙抱胸,眉頭深鎖了半會,她當然知曉這些窟窿用什麼辦法填補,在現代,建築樓房之前,當然得測量地質問題再施工,但是現時的難題是,沒有那些大型工具的輔助,該如何做呢?
“你不能將你的困難上書給皇上嗎?”不管始皇是何等暴君,卻不至於害自家兒子!
扶蘇嘴角爬上一道苦澀的笑容:“小仙,你這麼聰明,難道想不到這是父皇特意的嗎?原本以為自己與父皇在政事上背道而馳,撇去這層帝皇之家的身份,他是愛我的,但是,原來一切隻是我心甘情願,他明知西南一帶的地質有問題,卻叮囑我長城的位置一定要經過西南方向。”呼吸變得急速起來,眸光帶著悲傷,小仙就這樣一眼不眨的看著他,半響之後,扶蘇緩緩閉上雙目:“小仙,我做不到父皇那麼狠心,做不到他的一半,他說我優柔寡斷,不適宜繼承他的衣缽,這個我認了,當我看到埋在石泥中的士兵與工人的屍體之際,我就認了自己及不上他的一半,我隻是想百姓過上好日子而已,為什麼卻這麼難?是我能力有限,還是我一直的觀點是錯誤的?”
扶蘇喘著氣,卻一氣嗬成,很努力地將方才一番話說完,小仙心中五味雜交,小手輕輕撫上他的手臂:“不是你的錯,這個亂世,豈能一朝一夕能平定?”
“不,我不這麼想,我出生在這個世上就是為了打救那些可憐的百姓出水深火熱之中,我是扶蘇,我是公子扶蘇,我的責任就是讓他們過上好日子,但是如今卻……”
小仙攥緊落在扶蘇臂上的小手,扶蘇感受她的力度,低頭尋找她的眼神,小仙眸中不帶任何情緒,隻是淡淡否決了他的話:“縱然再強,你終究是凡胎肉體,如果你父皇要你死,你會怎樣?”扶蘇,你很矛盾,一方麵想盡辦法讓百姓過上好日子,一方麵卻愚忠始皇!
“他,會,要,我,死?”似是從未想過這個問題的扶蘇被小仙的問話怔住了,小仙咬住唇片,抬眸:“我不知他會不會要你死,但是,請你在真相沒有浮現之前,不要鑽牛角尖,不要尋死?”
“什麼真相?”扶蘇急速鎖住小仙的眸光,小仙心虛回神,避開他的目光:“這,隻是我的一些看法,你別,放在心上……”她不能說,不能說!
“你家中還有什麼人嗎?我將他們一起接過來。”半響之後,扶蘇轉了彎,她有口難言,他不強迫,隻能移開話題,小仙想不到他會這樣問,一時回不過神來!
半響之後,小仙眸中泛起悲傷:“不在了,都不在了……”
“對不起……”
“……”
二人的沉默一直持續到夜晚,小仙卷著膝蓋,坐在朦朧的月光下,夜風吹來,涼意彌漫全身,她的心很亂,很亂,剛才扶蘇激昂的一麵是她初見,沒錯,她是在擔憂扶蘇,她的淩亂不止這一麵,另一方麵是為了剛才的不小心泄露曆史,如果曆史改了,她就永生丟入時空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