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西天奇緣崆峒印 88、揣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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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霾的天氣罩著綿雨,白茫茫的雲層起著白霧!
一大早小仙便迫不及待地起床,如今正小心翼翼探著頭顱望著不遠處的大批準備起行的秦軍,沒錯,那是扶蘇為胡亥準備的軍隊,隨胡亥回宮的軍隊,小仙心中溢滿不適,怔怔望著不遠處身披紅色披肩的修長影子,胡亥的身體似乎痊愈的很好,此刻他正小心翼翼為真正的孟仲姿披上白色的披肩,不時對著她的鼻子輕搓兩下,其神情就像對待珍寶……小仙心口有塊東西在流失,不禁緊緊握住,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難受?明知不能,卻為何要痛?
一隻手輕輕撫上她的肩膀,芸熙的聲音帶著關切:“天氣多變,得多加衣物。”小仙肩上一熱,隨即轉頭與她相視一笑:“謝謝姐姐關心。”說完,攥緊頸上的披風,扭頭離去!
“既然喜歡為何要折磨對方呢?若然公子胡亥知曉那不是你的時候,會如何?”
會如何?小仙苦澀抿笑:“以後的事就不是我的事了。”待他知曉之後,她怕是已經離開了!
芸熙臉容一僵,右手握緊,聲音哽咽起來:“我喜歡公子扶蘇。”
小仙一愣,轉頭:“我知道。”
“你……能不能離開他?”她的聲音似乎苛求著,小仙不解:“我不喜歡他,他更不喜歡我。”
“不。”芸熙瞳孔睜大,大吼一聲:“我有直覺,你會搶走他,你……太獨特了。”
小仙歎氣,上前握緊芸熙的手:“姐姐,我是寡婦,縱然兩位公子待我多麼特別都不能越軌,不然我怎會離開胡亥呢?”芸熙是個善良的好女子,不管是扶蘇還是芸熙,他們兩個都是何其慶幸有著對方!
芸熙被她的話說的無地自容,她怎麼啦?為什麼連自己的結拜妹妹都存有嫉妒之心?
“對不起……”芸熙垂下眸子,顫抖的聲音帶著歉意!
氣氛也悄然緊張起來,小仙對她嗬嗬一笑:“今天下雨呢,姐姐要不與我一道去種植蘑菇?”
不說這種蘑菇還好,一說起,芸熙的心底再次陷入不安,跟隨公子也有一年多了,除了自己之外,從不見他待哪個女子特別好,如今他不但對眼前的女子另眼相看,更肯采納她的法子,這是第一次……
“姐姐……”肩膀被人晃了起來,芸熙回神:“啊?”小仙嗔了她一眼:“姐姐發什麼愣呢?
”
“沒,沒,沒……”心虛的聲音慌亂不已,小仙不解看了半會,才釋然道了一句:“姐姐要注意身體,你病倒了誰服侍扶蘇呀?”
芸熙嘴角扯起一個僵硬的笑容:“妹妹說的極是,姐姐會稍加注意的。”望著一臉真摯的小仙,心中的不安稍微減了些許,希望一切是她多想了!
遠處聲聲馬兒的嘶叫聲,惹得小仙心口漏了半拍,卻沒有轉身,她知道,這是胡亥的軍隊要離開的前奏,她不能看他,不能看……
芸熙似乎料到她的心事,用力回握她的手:“一切都會過去的。”
“嗯。”小仙對她露出個大大的笑容:“我沒事的。”
話才落下,一陣似風的氣勢出現在身後:“你是誰?軍中還有其餘女子?”胡亥的聲音很冷淡,小仙全身僵硬如石頭,呼吸也急速起來……我是誰?我是誰?是啊,在這個朝代,在胡亥麵前,她扮演著什麼角色?胡亥以往對自己的誓言在這刻竟變成一句‘你是誰’……一行熱淚終於崩塌了……
芸熙大驚,慌忙抱住小仙:“不怕,不哭,不哭……”然後對上頭頂騎著烈馬的胡亥:“她叫柔熙,小名柔兒,是芸熙的妹妹,一直寄居在家鄉,數日前,父母不幸病逝,故所以求公子扶蘇將她帶來。”
胡亥一聽又是扶蘇的人,原本不屑的臉容罩上深深地厭惡:“扶蘇的豔福倒是不少?”嘲諷的聲音隨著烈馬攜帶的風速,火速離去!
小仙一句都沒有聽見他們二人在說些什麼,麵無表情地道了一聲:“我累了,種蘑菇的話,我不能陪姐姐了。”
“不礙事的,先回去休息吧。”芸熙眼眸一眼不眨地看著小仙木木的表情,她是在擔心!
小仙點了點頭,心中不禁重複著,希望時間是治療傷口的最好的良藥,這個世界上沒有了誰都一樣能活,她不會尋死,不會做傻事,但是請原諒她這瞬間自己的心真的適應不過來!
雨天持續了好幾天,長城的建築計劃也停工了好幾日,這幾天,小仙不斷將自己的身體忙的筋疲力盡,似乎隻有這樣才能不想胡亥當日離開的情景!
工人的情緒也因為扶蘇的善解緩和了下來,對扶蘇的態度也變得相當友善,小仙趁著這會籌備了幾場扶蘇與工人的臉對臉,讓他聽聽民怨,幾日下來,軍營中一派樂也融融的氣氛,就連一直寡言的冷臉蒙恬將軍臉容也緩和了少許!
這日,扶蘇一如既往地回到營中,便迫不及待地命芸熙讓小仙來一趟,芸熙壓抑著心口的不快,應聲離去,當她來到營外,眼角輕易尋到了要找的人兒,那是一張無雜質的幹淨的笑臉,雖是毀了半邊臉,卻不能遮蓋她那身耀眼的光芒……幾日的觀察,小仙的眼中是沒有扶蘇的影子,讓她擔憂的是,扶蘇的眼中有沒小仙?
芸熙攥緊雙掌,她又怎麼了?不是說好不想這事的嗎?小仙不是極力的辯解與扶蘇沒有任何超越男女之間的情愛嗎?為何還是這麼不安?
“柔兒。”孟仲姿已隨胡亥離去,留下的隻有芸熙的妹妹——柔熙,隻有她自己才知道,她不是孟仲姿更不是什麼柔熙,她是徐小仙,是徐小仙,這幾日的夢中,她不住地想將這句話告知所有人!
“姐姐。”小仙撿去笑意,扭頭抿唇笑望突然冒出的芸熙。
由於芸熙的加入,使得工人們原本放鬆的情緒再次緊繃,笑臉也被木然所替,在他們眼中,這個美得似天仙的姑娘不是他們所觸及,芸熙姑娘性子很好,但卻對待他們總是有所保留,眸中明顯帶著疏離,不似站在他們身邊的姑娘,熱情好爽,更不嫌棄他們滿身汗水的臭味,經常帶著他們到不遠處的河流洗刷身子,笑聲如黃鶯,好聽而不吵雜,況且她的話題總是很新奇,那張小嘴能將一件簡單的事描繪的有聲有色,讓人捧腹大笑!
“公子請你去一趟。”縱然難受,她不能耽擱公子的正事!
小仙不舍忘了一眼滿臉失望的工人,才說到最起勁的那塊,這扶蘇來湊什麼熱鬧嘛?
“你們等等我呀,很快就回來的。”小仙忽地掐指一算,然後拍掌大喜:“我怎麼忘了呢,今日那新品種的草菇也該收成了,你們誰去幫我看一下。”話一出,眾人爭先恐後,吵嘴的聲音惹得小仙非常無奈:“不如你們一起去吧。”這些人真是奇怪!
待眾工人離散之後,芸熙眸中的不適加深了,她到底用了什麼辦法令這群工人對她言聽計從?
“姐姐,走呀。”小仙蹙眉拍了下芸熙的肩膀,芸熙驚了一咋,恍惚點著頭:“好。”
這些人怎麼回事呢?一個比一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