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西天奇緣崆峒印 65、淪為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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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郡的夜景很美,一輪明月高高掛,其視覺讓人有種舉手就能觸及的錯愕,星星宛如無數雙明亮的眼睛,對著廣闊的蒼穹眨呀眨的,美得讓人流連忘返!
用膳完畢的眾人各自回各自的住宿,都說古代的夜生活乏味的讓人抓狂,在東晉的時候,起碼有銀心陪自己聊天,在卍界更有小玄子陪她打發入睡前的空閑時間,如今在秦朝,她隻能孤獨一人,而且明天開始,她就去給人當丫頭!
小仙坐在屋簷上,撐著下巴望著皎潔朦朧的月色,嘀咕著:“上帝你果然是夠公平的說,上次穿成小姐,這次淪為下人,相輔相成!”
“大半夜的,坐在這裏幹嗎?莫非在等候本公子?”黑夜中突然冒出的聲音驚得小仙失去重心,一個踉蹌,打算驚叫的時候,跌入了一堵溫暖的胸膛!
“嚇死我了。”驚魂過後的小仙拍著心口,頭頂則響起一道調侃的聲音:“莫非被我猜中了,寂寞能耐?”
這個人比冤魂還難甩,小仙用力推開緊摟自己的胸膛,踩著紅瓦,咻的一聲,叉腰站直:“你很有閑嗎?沒事像冤魂,拜托你有時間給你父親分擔一下國務政事,免得以後他傳位給你的時候像個白癡被人牽著鼻子走。”
“什麼意思?”胡亥的臉色在月光下顯得詭異危險,小仙翻了翻白眼:“我說你以後該體恤百姓,減輕賦稅。”
“你知道自己說什麼嗎?”胡亥的臉容繃的很緊,反應過來的小仙才知道自己泄露了天機,隨即低下頭,心中慌亂如麻,怎麼辦?怎麼辦?她都在說些什麼?
空氣中漂浮著危險的氣息,就連彼此的呼吸都聽得一清二楚,小仙閉了閉眼,都到這份上了,不如賭一回!
“既然說到這份上了,我也不怕說,我接近你確實有目的,我想當妃嬪,但是,眼下皇上的年紀都能當我爹了,我才不會那麼傻,嫁個糟老頭,扶蘇是個聰明人,不好控製,你就不一樣了,又笨又好騙,三言兩語就讓你像隻狗那麼貼身……”
“啪……”耳畔傳來的疼痛以及口腔嚐到的腥味止住了小仙的話!
“賤女人!”暴怒的三個大字蕩漾著小仙的頭頂,憤怒吧,恨我吧,小仙沒有抬頭,攥緊雙掌,隻有這樣才不阻礙她尋找天靈碧珠與崆峒印,而且她有直覺,這樣下去,胡亥會是第二個馬文才……
“公子不離開的話,我先走了。”當小仙抬頭的時候,毫無悔意的眼眸帶著堅定,將胡亥的一雙鳳目刺紅了,隻見他緩緩閉上,額頭的青筋在那張絕美的臉龐上遊走著,指甲隨著力度陷入掌心的皮層,心口的痛意彌漫著全身,為什麼?縱使知道她有目的,也接受了她已為人婦的事實,但是,心底卻為她保留著一個不可替代的位置。
她有目的,他可以理解,深宮的女子,他見得多,不在乎多她一個,隻要他喜歡就好了,她有丈夫,他不在乎,因為他可以命人將他殺了,然後再給她捏造新的身份……但是,她竟然敢騙他,而且還三番四次的愚弄他,將他的自尊心踩在腳底,她到底憑什麼?扶蘇嗎?扶蘇是公子,他難道就不是?他胡亥也是皇帝的兒子!
“不說話就表示我可以走了。”小仙撫著臉龐,沒有留戀,甚至連看也沒看他,就這樣轉身消失在屋簷上!
胡亥沒有製止小仙的離開,隻是愣愣地看著小仙離開的方向,第一次感受到,夜風很冷,第一次感受到,心好空,更是第一次感受到,孤寂和害怕……
他不知自己何時離開屋簷,隻知有人跟蹤他!
“誰?出來。”胡亥側頭冷冷開口!
“公子何必為了個女子失魂落魄呢?”突兀的聲音帶著幾分尖銳,胡亥眯起雙目朝聲音的泉源看去,一雙黑色的靴子映入眼簾,隨即一個模糊的影子出現在皎潔的月色下!
“你是?”胡亥警惕疑聲。
來人緩緩抬頭,一雙帶著幾分冷情的淡眸欲入胡亥眼簾:“趙高?”
趙高嘴角微揚,拱手鞠躬:“奴才趙高參見公子。”
“你怎麼會在這?剛才的事,你都看見了?”胡亥的聲音帶著幾分殺氣,趙高聞言,點頭頷首:“若然公子信得過奴才,奴才可以為您打聽那位姑娘所說的話是真是假?”
“真假?她是在騙我的是不是?”胡亥抬高音調,聲音帶著悅色!
“奴才哪裏知道孟姑娘說的話是真是假呢?奴才的意思是,不管真假,隻求事實,如若公子不嫌棄,奴才可以為您跑一趟。”趙高的語氣很平淡!
胡亥心中矛盾四起,疑惑質問:“你真的可以問出她的心事?”回想起來,那個女人最大的能耐就是每次將他氣得牙癢癢的,況且,她哪次在自己麵前說過真話的?難道說,她有苦衷?對了,一定是這樣,胡亥嘴角勾起一道真摯的癡笑,無疑,他現時的神色透著月光毫不掩飾地映入趙高的眼底,趙高嘴角勾起一個得逞的笑容,繼續低頭道:“如果公子沒異議,就這麼說定了?”
“嗯,你先下去吧。”胡亥輕咳一聲,對著趙高揮手。
“是,奴才先告退。”趙高加深了笑意,眸中的玩味越是深沉!
隔日,小仙眼眶頂著兩隻特大的黑圈,不甘願地洗漱著,她定是瘋了,竟會擔憂胡亥會不會受不住打擊跑去幹傻事?
“不要再想那混蛋了,他怎會想不開呢?他可是公子胡亥耶,什麼樣的女人沒吃過?會為你這樣的醜八怪去死?別傻了。”小仙一邊漱口一邊安慰自語,當她心安理得的洗著臉蛋的時候,腦海逝過一個可怕的念頭:“不行,如果他真的一下子想不開,死了的話豈不是改變了曆史?”想到這裏,小仙奮然甩下手中的帕子,穿上了冰美人昨夜送來的素色宮女裝,在鏡子前隨意弄了弄昨夜睡前沒拆散的漢代發型,然後跨步快速往外跑!
才打開帳篷的布簾,一個身穿與她相同宮女服飾的女子迎麵而來,小仙這一刻魯莽,正好與她撞個正著!
“哎喲,你這是上哪呀?疼死我了。”女子掩住額頭,狼吼鬼叫起來,小仙扶起她,抱歉應聲:“不好意思哦,我趕時間,等下再陪你不是啦。”說著,也不管那宮女的神色,往外走!
“站住,這裏是你說了算嗎?忘記昨日娘娘的吩咐了嗎?”原來此女是冰美人派來的,看年紀,也不算是姑娘了,應該是傳說中的嬤嬤!
小仙似是泄氣般,垂下頭,就知道逃不了,那宮女見小仙的態度如此,霎時怒火衝天,上前拉住她的雙耳:“你這什麼態度呀?立刻跟我來。”
“疼呀。”深宮的女人可真讓人吃不消,動不動就耍這些讓人難堪的小動作!
“知道疼就該機靈些,你一個窮苦人家的野孩子能被咱們娘娘看上是你的福分,別讓人抓小辮子以及給娘娘惹麻煩,懂嗎?”
“懂啦,懂啦,您輕點嘛。”
“哼,長的如斯模樣就該安分點,公子胡亥,豈是你能高攀?”帶著幾分妒忌的聲息讓小仙明白過來此趟去做丫頭是何其的心酸!
算了,聽天由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河就過,有橋就拆,將自家性命自保到底就萬事大吉了,況且服侍娘娘也不是什麼壞事,總好過成為胡亥的妾侍,況且她也許有機會進宮打聽秦始皇與長生不老的故事呢,此乃吉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