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情醉北天鳳凰淚 68、雷,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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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念後,小仙終於有了最終的決定:管他山伯怎麼變,還是那句,劇情不變就萬事好說。想想看,這梁山伯比起那可惡的擎蒼……且慢,她怎麼能會用善良的梁山伯去比喻殘酷冷血的擎蒼?
隔日一早,小仙起了個大早,至於原因,失眠多夢,一整夜醒醒睡睡,讓人難受抓狂,其實,要說早起的話,她隔壁床位的鄰居:梁山伯,那才叫早。從昏沉中醒來,就已聽見桌子上傳來的沙沙聲,一睜眼,梁山伯白色的背部挺的筆直筆直的,似乎在書寫什麼重要的信函,嚴謹慎重,看來她該提個醒才行。
“咳咳……”故意輕咳一聲,順便翻了個身。果然,那梁山伯終於有反應了,轉了轉頭,唇角帶笑,似乎昨日的噩夢是虛影……
“英台,醒了?”梁山伯快速倒了杯水,來到她床前。小仙機械式的點點頭,喝著他遞上的水,呃,有必要服務這麼周到嗎?餘光剛好瞟過身邊幾張床,發覺床上空空如是,愕然問:“他們……去哪了?”這BT姓梁的,不是看人家不順眼,順便哢嚓了吧?
“現在都什麼時辰了?他們不上學堂難不成還睡懶覺?”梁山伯探了探她的額頭,釋然道:“還好退燒了。”隨即憂慮道:“英台,你生病了。”
小仙被他兩句話以及一個探額頭的舉動驚了一跳:“我什麼時候生的病?現在精神的很!”還誇張的在他眼底下比劃了一下胳膊,惹得梁山伯蹙眉責訓:“英台——”為何她就不能靜一靜?
“啊——我的衣服,誰幫我換了衣服?”天啊,天啊,不會第一天就被發現是女兒身吧?這梁山伯可是一直都不知英台是女子,慘了,慘了,破相了,就說嘛,她怎能當祝英台,看,狀況一件接一件……
“是銀心幫你換的。”梁山伯掏了掏耳朵,已知曉她是女兒身豈會胡來?
一聽銀心的名字,小仙完全失去方向,天啊,她剛剛……再次故意咳了一下:“是這樣的,我家傳有一怪癖,除了從小侍奉到大的丫頭下人,身體不準外人觸碰。”
“哦,這樣呀。”梁山伯非常有默契的打了打太極。小仙猶如小雞啄米一樣,梁山伯的腸子則笑的打結……
小仙的病來的快,去的也快,響午時分,小仙已迫不及待去學堂參觀參觀,古代的課室定比現代有意思多了,山伯死活都讓她躺著,可是咱們的小仙是何許人?山伯前腳剛離開(端湯藥去),小仙後腳已來到門口,在銀心極度囉嗦的摧殘下,小仙終於脫離苦海,來到她夢寐以求的課室……
還沒踏入學堂,已聞一曲古箏樂聲,透過窗戶,可以見到台上的的彈奏者是,桓玄……小仙大笑著,打算破門而入之際,學堂內卻響起一個陌生的聲音:“大人……”
叮的一聲突兀響音,琴弦斷了……屋內死寂一片,小仙屏住呼吸,屋內的桓玄說話了:“說了多少次,不準叫大人。”
“是,公子。”
桓玄眨開狹長的眼眸,惋惜道:“可惜了聖上贈送的好琴。”那下人嚇得低頭哆嗦:“公子請息怒。”桓玄嘴角蕩起冷笑:“我怒什麼?能將它斷弦的,隻有我桓玄一人。”
桓玄……一旁偷聽的小仙霎時進入雷鳴,桓玄,桓玄,孝武帝司馬曜的太元年間隻有一個桓玄,桓玄是東晉末期桓楚國的建立者……孝武帝司馬曜之後是晉安帝司馬德宗,然後的是,桓玄謀反,建立了桓楚國……天啊,來道雷將她劈死算了,她竟然,竟然自不量力的跟一個皇帝結拜了?
桓玄不是心係朝廷嗎?跑來當什麼教書先生?
“半個月後,聖上以微服出巡的名義光臨義興,公子還是……”
“就為此事?”桓玄不屑,下人點頭。
桓玄眸中盡是勢在必得,唇角的冷意越發深沉:“回去義興之後,給我傳出一則消息……桓玄在外嫖賭好喝,不理公務,不理政事,整日無所事事,以酒色為伴……”那下人嚇得臉色發白:”公子,這樣,不太好吧?萬一聖上龍顏大怒,將你……”
“那順便可以賭一把。我賭他,不敢。”狂蟒不羈的聲音帶著輕佻。下人則低頭不敢再回話……
屋內瞬間進入冰窖,在門口的小仙滿頭冷汗,試著挪開腳步,打算神不知鬼不覺的離去,可惜的是,應了那句,越是掩飾越是暴露……哢的一聲,小仙撫額狂暈,直想找個洞鑽進去!
“誰在那?”冷冽不帶一點感情的聲音……小仙吞了吞口水,視死如歸:“是我……”桓玄臉色一變,沉聲命身邊的人:“到外麵看看還有沒其他人?先讓她進來,你在外麵伺候著。”
下人鞠身應聲,來到門邊,將小仙帶了進來,繼而退下。
小仙其實很無辜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強迫中獎。隻見她眨著一雙可憐的羊羔眼神:“我特意來看看學堂的,昨夜無端端生病了。”存心憋死她咩,好不容易消化了山伯變種的消息,如今又來則勁爆的新聞?
桓玄的黑眸仍舊停留在她身上,溫和道:“沒關係,你是我的三弟,怎會跟你計較呢?”小仙擺手:“不,不,不,大哥,三弟剛才是肺腑之言呢。”鬼知道你會不會在後麵派人將她解決掉呀?
“既然沒聽到什麼,三弟何必這麼緊張?”桓玄仍舊笑的如沐春風。
呃……
“三弟病了,應該好好休息。”桓玄的話帶著明顯的疏離。小仙小心翼翼試探問道:“大哥,你怎麼啦?”
“英台有興趣隨我回義興一趟?”桓玄仍在笑。
“現在嗎?”不妥吧!
“才開學堂就想偷懶?我要的是,英台給我的保證。”桓玄的聲音不高不低,聽不出任何情緒。半響,小仙點頭:“嗯。”也好,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
桓玄的視線滯留在小仙身上:“既然不回去休息,趁此空閑,不如我來給你補回早上錯過的古箏解說?”小仙搖頭雙目注視著他的琴弦,歎息道:“你的琴……”
“既然課餘給你受教的,既然不在學堂上,隨我來吧。”說著,優雅站起,小仙嘟著嘴唇跟在身後……
二人走遠,麵無表情的梁山伯才從走廊的拐彎處步出……七月荷塘的蓮香彌漫著書院朱紅色的走廊,梁山伯深潭般的黑眸泛著赤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