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情醉北天鳳凰淚 58、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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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家小姐英台因舍命救下馬家公子昏迷不醒,惹來整個荊州的非議,瞬間,荊州的百姓對祝英台的好感提升了好幾倍,有些婦人小孩還特地求了上上簽候在馬府門口,可惜,現時的馬府亂成一團,哪有心思理會這些閑雜人等?縱使如此,那些人仍舊不畏辛勞,侯在府邸緊閉的前後大門。
其實要說震驚的,還是身為當事人的馬文才……立在庭院的馬文才緊閉雙目,心裏亂成一團,祝英台呀,祝英台,我該拿你怎麼辦?
“少爺?”
馬文才聽見下人的叫喚,騰地一聲,站起來:“她怎麼樣了?”下人撲通跪在地上,唇片顫抖著:“少爺,大夫說祝小姐可能熬不下去了……”
嘭的一聲巨響,剛硬的石桌瞬間裂開兩半,馬文才攥緊右手,無暇手中的碎片,任由血液流淌至地麵,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將他的心攻陷之後離他而去?怎麼可以?不允許,絕對不允許!
待他踏入祝英台的庭院,未見英台,已聞一女子的哭喊聲:“你們幹什麼?不要碰小姐,你們這些壞蛋,將小姐害成這樣,銀心絕對不準你們碰她。”銀心哭的肝腸寸斷,顫抖的小身軀緊緊護住床榻上臉色蒼白的祝英台,自小姐買她回來,對她就像自家姐妹那般親熱,就連羞人的男女之情都與她分說,二人形影不離,縱使如此,她還懂得分寸,自己的身份怎能高攀小姐?隻能一直靜靜聽著她的嘮叨,如今小姐一次又一次受到傷害,怎能叫她冷靜?
“小姐,醒醒呀,我是你的銀心丫頭,快點醒過來,六夫人還在家裏等你。小姐,小姐……”銀心語無倫次。
“大膽賤婢。”說話的是馬家某位夫人,隻見她目露凶光,狠聲道:“照你這般說法,我馬家倒是虧待你家小姐了?”
銀心眼角淚光盈盈,不忘含恨回瞪,無懼她惡毒的話語:“我家小姐若有什麼事?老爺定會追究你們馬家。”那位夫人想不到銀心會這般大膽,臉色有點掛不住,抬起顫抖的手指:“反了,反了,一個外麵的下人倒敢指責我馬家來,來人,將她拖出去……”
“夠了,還嫌府上的亂子不夠?”裹著一身剛冷之氣的馬文才冷喝製止屋內的爭吵。當他望見床榻上的瘦小人兒,眸中的寒意稍微退減!
馬文才的到來顯然讓內屋的氣氛陷入緊張,原本冷汗淋漓的大夫嚇得低頭不語,丫頭婆子們隻能怯怯低頭,隻有銀心原封不動的護著祝英台,以及臉色發白的小妾夫人,那夫人委屈低著頭,想她好歹是老爺最寵愛的小妾,人前,馬文才都得喚她一聲小娘,這樣一來,她不就丟盡臉子了?想歸想,行動上又是另一回事,眼見馬文才的目光滯留在祝家小姐身上,完全沒有將她當一回事,一口惡氣瞬間堵在心頭,狠狠盯了他一眼,哼聲長揚而去。
“大夫,英台她怎麼樣了?”他的聲音為何顫抖著?如此平靜的躺著,還是當日在落歸院又蹦又跳的的英台嗎?擱置一旁的大夫乃是明眼之人,一見馬文才語氣柔了下來,膽子霎時壯了起來:“劍身隨著背脊直入心口,公子要有心理準備。”
心理準備?什麼心理準備?馬文才的和藹之色在聽到這四個字之後被凶狠所替:“她死,你死,她活,你活,明白嗎?”
那大夫嚇得撲通跪下,打算求饒之際,馬文才冷聲製止:“聽明白就滾出去。”話落,人去,屋內隻剩下幾名低頭哆嗦的丫頭,馬文才淡聲對她們吩咐:“你們也下去。”銀心一臉倔強,警惕護著祝英台:“我家小姐尚未出閣,馬公子這樣怕是招人非議。”
馬文才眸光一寒,薄唇一抿,冷笑道:“英台乃是我妻子,誰胡亂攪舌根,家法伺候。”語氣中對銀心起了賞識,不愧是英台養出來的丫頭,比起一般的丫鬟,膽子大而坦率。銀心被他的氣勢所嚇,低頭不敢與他直視:“銀心先退下。”或許說,這個馬公子不如小姐形容的那般糟糕。
銀心退下,屋內就隻剩下二人,馬文才緩緩走至床邊,望著床上緊閉雙目昏迷的人兒,心中的寒意被柔和替代,眸光神色複雜而零亂!心中低喃:祝英台,就算是地獄,你也休想逃離我!
另一邊昏迷的小仙卻是陷入另一個狀況……
“擎倉?你是擎蒼?可是,你怎麼會在這裏出現?”天色暗沉的駭人,四周皆是禿山殘枝,小仙雙腿不受控製,明知後麵是懸崖,卻死命往後退。眼前的男人,身材高大偉岸,一身煞氣與寒氣不斷交替呈現,冷峻的刀削臉孔不帶一絲人類的感情,小仙被擎倉的出現嚇壞了,不斷退後:“你,要幹嗎?”
“不要接近馬文才。”擎倉移步,薄唇動也沒動,幾個大字飄入小仙耳內,臨危的小仙倔強咬唇:“偏不。”馬文才是梁祝缺一不可的角色。豈能是他說了算?擎倉無所謂一笑:“就別怪本尊不客氣了。”停下移動的步伐,右手一舉,憑空多了一支圖案怪異的權杖:“兩個選擇,第一,不要招惹馬文才,第二,用冰血魔杖送你回卍界。”
咫尺眼前的權杖,魔氣蕩漾而開,華麗逼人,中間那隻光環散發的銀黑色光亮凝聚在小仙身上,霎時,天地發生巨變,狂風席卷雲層,樹枝搖擺,宛如風口處咆哮的巨人,小仙無暇顧霎那間的風雲巨變,隻因,她的世界進入搖擺不定,這種感覺是……昏……
擎倉俊臉依舊,小仙腦袋沉的難受:“師父,師父,師父……”就在她意識要模糊之際,英賜的聲音徘徊在頭頂,回音四起:“姐姐,姐姐……”,小仙睜開乏力的眼皮,虛弱輕語:“英賜?”忽聞天際一道紅光盤旋不去,溫暖的紅色光體猶如冬日的陽光,小仙閉眼,這種感覺,是?
花醉月……小仙輕啟唇片:“師父……”紅光降臨小仙身上,將她淩空托起,小仙淚珠斑斑!花醉月的聲音徘徊在小仙耳邊:“仙兒,繼續尋靈之旅,為師還是那句,遵循自己的意願,沒有玄珠護體的擎蒼鬥不過天靈赤珠。”
光體籠罩全身,小仙閉目,淚水徐徐而下,待她睜開雙目之際,黑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光彩:“仙兒定不會辜負師父所托。”
“天靈赤珠怎麼出現在此?”擎倉臉色大變,打算逃離,怎知卻鬥不過光速,赤珠的靈光映照在擎倉身上……霎時,腦海循環著一遍又一遍熟悉的聲音:“為什麼連你都不能懂我?……”
擎倉那張扭曲的俊臉猙獰不已,該死,這些光亮好像在觸動心底最後那層底線?他是不是忘記了一些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