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第三十八章:隱隱事端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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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華殿。
    闌貴人已由貴人被降為采女一等。這件事震驚了朝野,權臣們都以為白家會因此女而沒落下來,但事實並非如此。白文楠依舊擔任著將軍一職,他的小兒子白若秦還被封為大行令。
    白若藍挺著肚子,身邊坐著元瑗,她不停地開導泣不成聲的白若藍。
    “我的好嫂子,你就別哭了,注意些肚裏的孩子。”元瑗邊說邊替她順背,生怕她一氣之下,一命嗚呼哉。
    “嗚嗚…你說我怎麼這麼命苦?瑗兒,你可知道我是有苦衷的!”她伏在元瑗的肩上,淚水浸濕了她的衣服。
    這種話,元瑗也隻聽聽罷了。對於後宮之中的事,她從來都保持旁觀者的姿態。倒是那個索莫蝶引起了她的注意,沒料想自己的好八哥竟為了這個女人與六哥作對。——真是個禍水。
    白若藍見元瑗還是不為自己的話而所動,於是便哭得更傷心了,她的一隻手緊緊抓住元瑗的胳膊。那長長的指甲愣是把她雪白的胳膊掐出深深地印子。她痛得嗯哼一聲,白若藍這才放了手。
    “嫂子,你有何苦衷?”
    她懂白若藍的意思,若不是看在白若秦的麵上,她對於眼前這個女人也沒多少好感。
    魚兒上鉤了,白若藍立即停止哭泣,她用懷裏的帕子擦擦殘淚。後又淒苦連連地道:“瑗兒,你知道整件事的起因是什麼嗎?”
    “不就是那隻貓嗎?”元瑗不知她話裏藏著什麼。
    “對,就是那隻貓兒。但也是因為那隻貓和一個女人,我才落得今天的下場!”她雙拳緊緊握住,眸中滿是憤怒。
    元瑗一聽,好奇的很,莫不是這背後還有主謀不成?她急忙問:“那個女人是誰?她做了什麼?”
    “是郭采女!”
    “啊?這話怎麼說?”
    白若藍未得懲罰之前,她爹爹白文楠就給她獻計,讓她一定要找出一個替死鬼來。好在元青也不是心狠的主兒,沒將自己廢入冷宮,隻降為采女。但此事一出,她在後宮中不僅沒了地位,更在眾人以及元青心中沒了賢良的形象。
    如今,她雖懷有龍種,可肚裏的娃兒也不知是男女。若是個男娃,她就該為他打點好一切,好讓肚裏的孩子日後能成為皇位繼承人。那麼,今時今日的形象她定要挽回來,所以就該有這麼‘一個女人’為她分擔這個罪名。
    “那白貓兒曾死在安貴妃宮中,可後來郭采女告訴我這白貓兒其實是凝夫人殺死的,她故意放在安貴妃宮中,是為了讓我與安貴妃不合。而我也真是傻,竟信了郭采女的話,所以才會在那日一怒之下動手打了凝夫人。”
    白若藍娓娓道來,聽得元瑗半信半疑。可這一兩年裏的接觸,她發現郭采女不僅是個笑麵虎,而且還是個愛起事兒的女子。這樣說來,莫非真是郭采女所做?
    白若藍怕她不信,又開始將成年往事翻騰出來:“瑗兒,郭采女原是我娘家的侍女,我自小與她一起長大,她的話兒我從來都是深信不疑的。唉——也沒料想,竟是這次誤信她的話,害了自己也害了凝夫人吃了苦。”
    她說著說著,眼眶中又泛起淚花,元瑗忙搶過她手裏的帕子替她擦擦,說:“那個郭采女竟懷了這種鬼胎?她這不是成心要害你嗎?真是太可惡了!”
    元瑗有個特性,熟悉的人都知道——她討厭攻於心計的女人。
    “瑗兒,其實她也夠可憐,沒爹沒娘的就那麼一個哥哥,結果還做了我宮中的舍人。可…。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呢?”白若藍露出疑問的表情,那雙眸子因淚水而烏黑發亮。這麼一看,委實是個純女子。
    元瑗心中一動,看著白若藍就好似看見了白若秦。也許,她該幫幫白若藍,繼而討得白若秦的好感。
    “嫂子,你不要動氣,這事兒我定會幫你和六哥說。有我在,我看誰敢欺負你!”她摟住白若藍,說得大義凜凜。
    白若藍見狀,忙從懷中掏出一塊帕子,交給元瑗,道:“你瞧,這是一個小舍人在郭舍人的鋪子上發現的。”
    她接過那帕子,呈在眼前。娟白的絲質麵上,歪歪扭扭寫滿了字,落款處竟還有郭采女的章印。
    “皇上說我濫用私刑。我問他,有什麼證據。他說,知道黑室的隻我與燕王爺兩人。可皇上卻不知,郭采女也知道黑室。”
    她點到為止,但元瑗已經聽明白了。
    元瑗點點頭,將那帕子收好,繼而說道:“嫂子放心,等這幾日風頭過了去,我再幫你洗清冤屈!”
    “瑗兒,你叫我怎麼謝你呢?我真是太幸福了,竟有你這個小姑子。”
    白若藍說得動情,元瑗自然心頭一陣高興。
    中午時刻,白若藍留她在春華殿裏用膳。飯後,元瑗便告退了。
    之後,白若藍領著心腹的小婢女青兒朝裏殿走去。兩人穿穿拐拐,最終走進了一個小屋裏,她示意青兒去開門。
    “吱呀”的一聲,木門隨之而開,狹小的屋子裏有個人蹲在角落裏,他雙手雙腳都被鎖住了,無法移動。
    白若藍走進去,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人,冷哼一聲:“郭舍人,你是不是很餓啊?”
    那人聞言,猛地一抬頭,見是她,忙磕頭認錯,道:“貴人饒命!貴人饒命!奴才知錯了。”
    “你何錯之有?”她問。
    “奴才不該偏袒家妹,奴才不該背叛貴人,奴才該死!”郭舍人好幾日,沒吃沒喝。本微胖的他,頓時消瘦下來,那眼窩深深陷了下去。
    “你知道就好!嗬——我想著就氣。若不是那日我爹在路上碰到失魂落魄的你,恐怕你今日早已將我宮中的秘密都去告訴你那卑賤的妹妹了吧?”白若藍譏諷的言語,尖酸刻薄。
    “冤枉啊!貴人,奴才是被冤枉的!”他又是一陣磕頭求饒。
    白若藍鐵石心腸,自然不會念在他多年服侍的份上。但此時的她,忽然展開嘴角,笑說:“你想活命也簡單,隻要你幫我去作證,我便饒你一命,並保你永生富貴,怎樣?”
    他聽了,立即沉默下來。她的話,他何嚐不懂?眼前的形式便是自己與郭采女中,必須要死去一個。他就這麼一個妹妹,而如今自己又是個廢人…。
    他該把活得希望,留給她。
    白若藍見他一陣沉默,不知他心中所想。可就在此時,郭舍人忽然猛地用頭朝牆上撞去,那鮮血頓時濺到她衣服上。
    她大驚,忙對青兒說:“快!快!去找個可信的禦醫來,他不能就這麼死了!”
    青兒也不馬虎,她很鎮定地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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