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皇城風雲 第二十九章-修修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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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樹木繁茂,茫茫一片青翠蒼綠,其中一高山,壁立千仞穿雲霄,鳥獸紛紜人絕跡。
“再來一次。”略顯冷硬的聲音,不曾流露憐惜的神色,這已經是滅天第十四次讓林久“再來一次”了。
難得出宮來到風景壯美的古森林之中,登上穿透雲霄的懸崖高山,林久還未來得及放開身心享受一番大自然的壯闊之美就被滅天給拉到了訓練之中,將真氣運於腳底,從懸崖之頂向下躍去。
每一次,都需要精準的掌控住落腳點,如落葉一般飄逸而又輕柔,光滑如鏡的峭壁幾乎垂直,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葬身穀底,人怎麼可能從這麼高這麼陡峭的地方跳下去,而且僅僅是利用自身的真氣,更不能召喚出幻獸。
滅天用自己的親身行動證明了人也可以行走於光滑如鏡的峭壁之上,魔頭徑直朝著懸崖走去,好像前麵隻是一片普通的寬敞大道而不是萬丈深淵,腳下一落,人如一片青楓落葉一般迅速朝下墜去,精準而又迅速,好像那幾近垂直的峭壁僅僅是天上的浮雲,柔軟而有彈性,隻是那麼短短的兩三次墊腳緩衝,那魔頭就安然的到了穀底……
除了要跳下那深不可見的萬丈深淵,還得要重新爬上來,林久他第一次上來的時候是被滅天帶上來的,可如今也得學著那魔頭自己上來。
跳下去有重力加速度,要上來就得要靠那兩條腿了。
望著那魔頭身體輕的像一片雲,每一次都隻是輕輕一躍就是數百米的距離,不過一會兒就從崖底“走”上了崖頂,林久一陣心慌,骨子裏卻也有些躍躍欲試。
頭兩三次,滅天都親自帶著林久讓後者仔細體會身體內流動著的真氣,如何將真氣運用自如,又如何將自己的力量發揮到最大點,雖然一開始有幾次都扭傷了腳,但林久還是堅持了下來,畢竟在他的心裏,他也不想滅天一直都幫著他,上一次在皇城遇襲之後,林久已經暗下決心要加緊練功。
他的體內雖然有巨大的潛能,可就像是一塊璞玉一般需要不停的雕琢才能發揮最大的光澤,就算是他的真氣無窮無盡,可如果不會運用,也是浪費。
而滅天教林久的,正是以最快的速度學會掌控真氣,讓體內的真氣真正的成為自己的一部分,如同手和腳一般可以隨意運用。
兩三次之後,林久就得自己一個人跳崖又上崖,而顯然這個下午,盡管林久已經被一旁的魔命令跳下去又爬上來了整整十八次,可依然沒有得到對方的承認。
“第十九次。”氣喘籲籲的從崖底爬了上來,林久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山頂略顯稀薄的空氣,抬頭看了眼依然火辣辣不肯下山的太陽不由暗暗歎了口氣,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雪白的袖子已經染了一片汙漬,這都是跳上跳下沾染上的塵土。
衣服髒了是不可避免的,畢竟他的衣服都被山上的樹枝石頭割破了很多,早上是神仙,到了下午就成了臭要飯的了,衣服髒了破了可以換,隻是這樣極端的練武,身上總是不可避免的會受些傷。
有幾次從崖頂跳下去的時候一時間沒有掌控好,腳便扭到了,三番兩次下來都已經有些疼的沒什麼知覺了,隻是感到那腳跟東北的大饅頭似的脹脹的,鞋子變得有些勒,又悶又熱,腳底十分不舒服。
除了他所知道的腳扭了,其他地方大概也有被樹枝石頭子和凸出的峭壁劃傷了一些,隻是這個時候也沒有那麼多閑情去數身上哪裏受了什麼傷。
林久並不介意練功,他也覺得他應該努力一些,不能總是依靠別人,更不能總是放縱下去,隻是心裏也有些奇怪,為什麼滅天突然對他嚴厲了起來。
“再來一次。”
不意外的,又聽到了這四個字。
伸出舌頭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林久低著頭深深閉了閉眼好讓自己清醒一些,從早上來的時候他們就顆粒未進,滴水未沾,他沒有,滅天也沒有,林久不知道那魔頭肚子會不會餓,口會不會渴,但他確實是又餓又渴又累。
這就好比你在大太陽下麵,從泰山山腳爬上去又跳下去,來來回回近二十次,不能喝水不能吃飯也不能休息,如果是普通人早就累到趴下了。
林久也覺得自己有些好笑,他雖然不會像平時一樣耍耍賴求求情,但開口要求喝一口水總是可以的吧,可望著那魔也不曾喝水進食,這要強的人也不願開口了,死憋著死悶著,加之總是沒有讓對方滿意,林久心裏更是一股腦兒的衝勁兒,想要獲得滅天的讚許。
於是,明知道自己可能已經到了極限還是不願意開口認輸,在第二十次的時候又朝著崖底跳了下去,還未到半山腰就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腳下一時未踩到點,身子一歪就朝著萬丈深淵跌落下去……
感到自己的身子正在向下墜落,林久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身處無重力狀態並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待會兒他可能就會摔得粉身碎骨,雖然知道那魔頭是不可能看著自己摔成一片又一片,可是,這一次還是要等著對方來救嗎?
輕輕咬了咬牙,林久努力睜開雙眼在空中翻了個身麵朝下,雙手將體內僅餘的真氣向下奮力揮出,借著反作用的力道將自己下落的速度減緩了下來。
這上輩子學過的知識還是有一些用處的嘛,心裏暗暗笑了起來,林久就這般一直如降落傘似的朝地麵緩緩落了下去,距離崖底茂密樹林大約一兩百米的時候,一雙手繞過男子的腰將人帶離了空中,向著附近的瀑布飛落而去。
嘩嘩嘩——
細密的水花在空中散布成了層層薄霧,水流垂直而下衝擊著清澈的湖水,濺落朵朵雪白的水花,巨大的水聲充斥在林久的耳傍,也漸漸讓男子清醒了過來,微微睜開眼眸,夕陽橘紅色的暖光讓人感到絲絲舒適的溫暖。
輕輕轉了轉頭,淡淡的青草氣味與泥土的氣息縈繞鼻息,他是躺在草地上嗎?還未來得及起身查看自己身處何方,沾濕了的柔軟絲巾就撫過了他的額頭與臉頰,輕柔的擦拭著他的臉,淡淡的冰涼觸感驅散了皮表的炎熱,讓林久想喝水。
“有水嗎……”男子微微張開口,聲音略顯嘶啞。
頭頂的陽光似乎被人給擋住了,一片陰影投射下來,柔軟冰涼的唇觸碰到了他幹裂的唇,唇間沾染了些許冰涼,林久微微張開口想要汲取更多的冰涼與濕潤,清涼的水順著彼此的唇間流入了林久的口中,滋潤了男子幹渴的喉嚨。
不滿足的舔了舔嘴唇,男子微閉著眼睛,呢喃道:“還有嗎?”
遮擋在自己麵前的陰影消失了,不到片刻又再次遮擋住了他的視線,輕柔的唇,清涼的水,如此反複了兩三次之後,林久覺得喉嚨不再是燒裂的快冒煙了一樣,視線也隨著腦袋一般漸漸變得清晰了起來。
他們是在一個瀑布旁,而林久自己則是睡在鋪了寬大外衣的草地上,旁邊散落著一些破損的衣物,林久一眼就看出來是自己的,而他此刻僅僅是被一件寬大舒適的雪白鬥篷包裹著,下麵似乎什麼都沒穿,林久深感下次一定要弄條小褲褲穿著。
輕輕撐起身子,林久看到了坐在河邊的滅天。
“半個時辰後便會消腫了。”滅天回頭看了眼用手抓著搖搖欲墜鬥篷,露出了大片肩膀,黑發披散一地的男子。
林久眨眨眼睛,終於看到了自己泡在河水裏扭到的腳,那腫的跟饅頭似的尚可稱之為“腳”的玩意兒被滅天從水裏舉了出來放在懷中,纖細好看的手指替他的饅頭腳纏上了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繃帶,動作輕柔而細膩,偶爾指尖摩擦過腳趾頭,陣陣的酥癢。
這一幕不知為何讓林久感到了些許情-色的滋味,略顯尷尬的想要把腳收回來,可剛剛一動就被滅天喝止住了。
“不要動。”
滅天說的話就像是有魔力似的,總能強迫林久停住自己的行動聽從對方,說不動就不動了,看著對方替他纏好繃帶之後又替他穿上了白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