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87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幾名紅衣女子,婉如鬼魅一般出現在桐城山莊上空,灑下千朵桃花瓣,仿佛上千隻飛舞的蝴蝶,徐徐落於桐城山莊。
“幫主,想必是那個妖人來了!”
“知道了!”吳越雲的表情很平靜,而表情很平靜並不代表內心也一定很平靜。
桃花瓣朵鋪成粉色的地毯,幾名紅衣女子從天而降,個個生得妖豔嬌美,可是表情卻並不溫柔。天空中出現一抹白色的身影,墨發的長發,將臉蓋住,隻留有一張血紅色的唇,如一隻白色的蝶一樣,落在了桃花瓣鋪就的地毯上。
“妖人,竟然公然闖入桐城山莊!”一個穿黃色衣衫的人從人群中衝出來。
“王仇,你退下!”吳越雲冷冷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沒有人是落月飛花的對手。
“吳幫主,我要喝你的血!”花易落一向都不喜歡說廢話。
“哼,妖人,你以你打的過我嗎?”其實沒有真正的比過,誰也不知道結果如何,縱然吳越雲知道沒有人是落月飛花的對手,可是眼前的人太過年輕,他若沒有練到第十層,自己未必輸給他。
“嗬嗬,出手吧!”花易落冷笑一聲,如白蝶一般,升起在空中。
“嗬!”吳越雲力提丹田,也飛身形掠到空中。
一白一青,兩道身影,瞬間已經過了十招。花易落並沒用落月飛花,因為他根本沒有出劍,他在等一個人,等一個至關重要的人出現。可是,五十招過了,那個人仍然沒有來。
“哼,想必是怕了,不敢來了!”花易落從背後抽出一把劍,而這把劍是從那裏抽出來的,沒有任何人知道,因為沒有看到這個白衣少年背著劍。
落月飛花第一式,西風碎月已經出手,吳越雲的人頭已然落地。
桐城山莊的一群人皆慌了,有幾個想衝上前去為幫主報仇,他們望向花易落,他正在喝劍上溫熱的血,他們不動了,因為他們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究竟是人,還是魔。
“把他們也都殺了!”花易落一聲令下,幾個紅衣女子便欲動手。
“住手!”一個響亮的聲音,從天空中劃過,驚笑了花易落。
“原來你就是花易落?!”墨若雪定定看著眼前的白衣少年,那個自己曾經以為是女人的少年,那個自己曾經以為是女人所以要娶他的少年。墨若雪的聲音裏無限的失望,本來就算是做不成夫妻,至少可以做好兄弟,現在看來,隻能做仇敵。
“墨若雪!”花易落的聲音很冷很冷,他恨極了眼前人,若不是他,自己的落月飛花早已經練到了第十層。
“你想殺的人已經殺了,你放過這些人吧!”墨若雪道。
“我想殺的人?我想殺的人就是你,如果你選擇死,我就放過他們!”花易落的語調不帶一絲的感情,就像是一個明明主宰了別人的生死,卻讓人認為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人一樣。
“你。。。。!”墨若雪懷有一顆仁義之心,就算他曾經驚歎過白衣少年的相貌,但是他卻不能容忍他的濫殺無辜。
“你殺的人已經太多了,一切都要結束了!”墨若雪聽爹爹說自己就是落月飛花的克星,他相信爹爹說的每一句話。
“我,等,你,出,招!”花易落手中握著精致異常的劍柄,一把嗜血劍在他的手中綻放著奪目的光芒。
“好!”墨若雪打開手中煙雨扇,飛身形掠過眾人到了屋頂。花易落隨後跟了上去。沒有再說一句話,兩人的打鬥已經開始。
墨若雪一把煙雨扇上下翻飛,卻是守易難攻,嗜血劍劍劍逼人。
“我居然不是他的對手!”墨若雪正暗自尋思,一個不留神,左邊胳膊便挨了一劍。
花易落本身就是一種巨毒,他也善於用毒,便是他的劍上卻從來不帶毒,他喜歡光明正大的殺人。
又打鬥了十幾個回合,墨若雪的右臂又挨了一劍。
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墨若雪絞盡了腦汁在想辦法,他要救的人不僅僅是自己,還有那一群的人。
突然他覺得眼前人的劍氣一點點在減弱,好機會,墨若雪煙雨扇一搖,直奔花易落咽喉,扇到人亡,墨若雪本以為花易落會躲,而花易落卻沒有躲。墨若雪急忙收手,卻也還是晚了,花易落雪白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血痕。
“花易落!”墨若雪雙手扶住欲倒在屋頂上的花易落,一股奇香襲來,迷迭香。
“我帶你去療傷!”墨若雪抱起花易落,飛身形消失了。
這一日以後,墨若雪成為了江湖上有名的大俠,而花易落則成為江湖的第一大魔頭,被稱為嗜血狂魔。
“你為什麼要收手?”花易落轉醒後的第一句話,那日的一扇,墨若雪收手及時,並沒有傷到血管,他並沒有想真的殺了花易落,他連隻螞蟻都沒有殺過,他隻想傷了花易落。
“我不喜歡和一個中了毒的人交手,那並不是君子所為!”其實,墨若雪說了慌,如果沒有嗅到花易落的血,他根本不知道花易落已經中了迷迭香。
“你一定會後悔救了我!”花易落冷冷道。
“我知道!”墨若雪看著花易落,眼睛複雜。
“你想不想把頭發梳起來?”墨若雪問花易落。
“不想!”花易落除了武功和身世,對其它一切都不感興趣。
“我給你梳上吧,不然你的頭發會碰到傷口!”墨若雪找了一個理由,對於一個絕頂聰明的人來說,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就如同說出一句話一樣簡單。
“嗯!”花易落並沒有拒絕,隻要能殺了眼前的人,他不惜一時的妥協。
墨若雪從懷裏掏出一根發帶,不知道為什麼,那天在街上看見了這根發帶,他就很想買,買了給那個白衣少年戴。
墨若雪用手輕輕攏起花易落的長發,這一頭長發,很黑、很密、很柔順。墨若雪輕輕將它們聚在腦後,一隻手握著,一隻手紮著發帶。這是一根很精致的發帶,色如白雪。墨若雪不喜歡用簪子,他覺得男人用簪子並不好看,當然除了爹爹和父親。他更討厭李慕傾、李慕雲他們的縛官,讓人覺得古板至極。他隻喜歡發帶,男人的發帶有多種顏色,甚至還有血紅色的。但是墨若雪隻喜歡白色的發帶,他鍾愛這種顏色,梨花也是這個顏色。
那一頭濃密的黑發,被一根悠長的發帶束上,那餘留的兩端很長,和長長的黑發交織在一起,有一種獨特的瀟灑。
那是一張嬌豔絕倫的臉,除了眼神結冰般的殺氣,一雙眉很是秀氣,通直的鼻梁,鮮豔欲滴的唇,圓滑的臉型,這一張臉和雲爹爹的臉是截然不同的兩張臉,然而卻讓墨若雪能把他們重合在一起。
“你沒準才是我爹爹的兒子!”墨若雪摸著自己發癢的臉道,他已經兩天沒換過假麵了。輕輕從邊角撕開,一張假麵出現在墨若雪手中。花易落的眼前,是一個絕美的少年,玉色的皮膚,秀氣的眉,微長的眼睛,玲瓏的鼻子,微微發粉的嘴有些薄。
這世間有些事情真的很奇妙,都說女人是美人,但是有一些男人長得比女人還要美。而且世界上最美的人,也許真的不是女人,而是那麼幾個驚豔的男人。
揉揉幾乎僵硬的臉,墨若雪出門去打了一盆水。這是一處清靜的居所,墨若雪帶花易落看完大夫,便住到了這裏,這兒曾經住過他的師祖柳仙塵。
十幾年未住過人,當然會有塵有土,隻一個半天,便被墨若雪收拾幹淨,他要在這裏住上一段時間,一、花易落的傷還未好。二、他要感化花易落。
用水洗過臉後,他轉身去做飯,他並不怕花易落跑掉,因為花易落身上的迷迭香還沒有解,花易落隨時都有可能暈倒。究竟他是如何中的迷失香?墨若雪隻得出一個答案,就是吳越雲。吳越雲提前服了迷迭香,因為迷迭香的藥效十二小時以後才會發作,他知道落月飛月的主人有喝人血的習慣,所以他作了賭注。如果在迷迭香的藥效發作之前勝了那便是勝了,如果在藥效發作之前輸了那便也是勝了,因為迷迭香無人能解。墨若雪一直都不相信迷迭香無人能解,因為他明白一個道理,就是世界上的任何一樣東西,都會有一種克製它的東西,是相輔相成存在的,隻要能研製出迷迭香,那就一定有解藥。墨若雪的內心應該是喜悅的,因為找不到解藥,就意味著花易落不再那麼囂張,看來,不隻有自己克花易落。壞事做的太多,報應自然來了!墨若雪雖然這麼想著,卻沒有發現自己心底其實有一絲憐惜。
“來,吃飯了!”墨若雪招呼著花易落。
花易落下了床走到桌邊,不知道為什麼他的頭暈得很厲害。不會是那個該死的迷迭香又發作了吧?!
“該死!”花易落咬牙切齒。
“你怎麼了?好端端的罵人!”墨若雪頗為不滿道。
“滾!”說完微弱的一聲滾,花易落便倒在了地上,迷迭香又發作了。
“哎,凶什麼凶!”墨若雪大口大口吃著飯,任憑地上的人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