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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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風乍起,水麵上的荷花竟搖曳起來,婆娑的荷影投於清水之中,婉若水上、水下皆是荷花。
那裏來的風?墨若雪皺起了眉。
空中漫散出千朵花瓣,那些微粉卻又發白的瓣朵,散發出幽幽的香。墨若雪伸出婉若美玉的手接住一片,是桃花。
而這陣陣的幽香並不是桃花的香氣。墨若雪長年居住穀中,桃花如何香,他自然是知道的。花瓣落滿了水麵,那名叫燕姬的女子,慢慢抬起一隻玲瓏小腳,腳上並沒有穿鞋。那隻腳很白,像雪一樣白,墨若雪也很白,卻如玉一樣白。雪一樣的白和玉一樣的白有什麼不同?雪一樣的白,隻有白,而白的不潤澤,白的不通透;玉一樣的白,白的瑩潤、白的通透、白的纖塵不染。而這世上的人又絕非僅這兩種白,比如雲紅塵,白的似玉,但更似梨花,白的純潔,白的超塵、白的飄逸。
女子將左腳抬到右腿的膝處,略作停頓,便翩翩起舞起來。舞中的女子婉若一隻翩遷的蝶,靈動又不失嬌美,那兩袖紅衣上的彩帶,猶如蝴蝶的一雙翅膀,將女子纏繞其中,此時的女子真似要化蝶飛走了一樣。
一曲終了,舞也停了。回廊上很久很久,婉若沒有任何生命體一樣的靜。這種靜是一種動的前兆,是一種激烈的動的前兆,沒有人會知道激烈的程度如果,因為自己正深陷其中。
墨若雪沒有見過人跳舞,父親和爹爹他們也從不跳舞。然而,墨若雪卻知道這世間有一種姿態叫作舞。聽父親說,皇上身邊有許多美豔的女子,她們的舞姿甚是曼妙,如雲一樣變幻多姿,如毒一種蠱惑人心。每當父親說這些的時候,雲爹爹便會輕咳一聲,父親便登時閉了嘴。其實,父親說這些,是希望可以看到雲爹爹跳舞,而墨若雪自己也希望可以看到雲爹爹跳舞。若台中不是紅衣女子,而是雲爹爹。。。。。。。。。!墨若雪覺得眼前的景象忽然變了,又一場花雨落下,落的居然是梨花,那片片透著清香的梨花,是雲爹爹和自己都喜歡的花。那婉若雪色的花瓣,纖塵不染,不惜姿色,落於風中。墨若雪突然覺得那輪皎潔的月,等上千年似乎隻是為了月下的那一樹梨花,那一樹梨花開放的時候,總有淡淡的月光,而且月光很溫柔。台上的女子突然變了,變成了一抹白,發如黑墨,轉頭間,居然是雲爹爹。墨若雪的心突然停動了,他的頭在飛快的轉。這個人絕對不可能是雲爹爹,一,雲爹爹根本不可能出穀;二,墨父親也絕對不會讓雲爹爹出穀;三、即便雲爹爹出了穀,也不可能在此跳舞。墨若雪的頭忽然沒由來的一陣疼,而這陣疼卻讓他更清醒。看來隻有一種可能,剛才的花瓣中夾有迷魂致幻香。這種香,已經失傳了多年。傳說是紫玉門奇毒之一,有強烈的致幻作用。看來不能在呆下去了。
墨若雪舉手招呼帶自己進來的紅衣姑娘。
“公子,有什麼事?”紅衣姑娘的臉微微有些紅。
“在下有點急事要辦,要出去一下,不知姑娘可否帶路?”墨若雪說的時候臉上微微露出一絲溫和的微笑,墨若雪笑時,眼睛有一個特點,就是變得更加細長,而這更加細長的眼睛,婉若一種毒,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毒。
“嗯!”紅衣女子愣了片刻後,回過神來應道。墨若雪被蒙上紅娟的一刹那,看向蓮台,台上早已經沒有了人。墨若雪本不太喜歡笑,因為他不笑就已經溫和之極。但是今天,他的嘴角又露出一絲笑,這絲笑顯得很詭異,這種表情在墨若雪的臉上並不多見。
出了亭子,墨若雪便被人叫住了。這是墨若雪意料之中的事情。
“公子,我家小姐有請!”又是一個紅衣女子,墨若雪覺得這後院的女子似乎都是紅衣。
“你家小姐是?”墨若雪明知故問道。
“我家小姐就是剛才跳舞的燕姬小姐!”紅衣女子答道。
“我們並不認識,叫我又有何事?”墨若雪是一個聰明人,一個聰明絕頂的人,有時候像他這種人,會直接把自己想不通的問題說出來,而不必裝作不好奇。
“落月飛花!”紅衣女子字字清晰,反道讓墨若雪一愣,自己的身份已被人知曉?
“我和你走!”既然你已經在暗處,我在明處,那我又何必在躲?墨若雪覺得自己遇上一個同樣聰明的人。
這間屋子並沒有特別之處,至少墨若雪是這麼覺得。
“公子!”一聲輕喚,香氣便從空中飄過來。是一種好聞的胭脂香,甜甜的、膩膩的,婉若女人嬌美的身體。
“燕姬姑娘好!”墨若雪並沒有回頭,有時候判斷一個人的身份,根本沒有必要回頭,甚至有時候不回頭的判斷比回頭還要準。
“您可是墨公子嗎?”燕姬的聲音裏有五分肯定,五分疑問。
“正是!”墨若雪仍然不會回頭,因為沒有讓他回頭的理由。
“聽聞墨公子是天下第一美的雲紅塵雲公子所生,想不到竟是如此相貌!”燕姬的話一出,墨若雪的腦子便開始轉,燕姬若不懂江湖之事便不會知道他是易容,燕姬若懂江湖之事便是在故意奚落他,隻不過這兩種當中任何一種可能,都不能讓墨若雪露出原本的容顏,因為他這張臉,從來不是為了給誰看的,它隻是一張臉。
“姑娘又如何知道在下是墨若雪?”墨若雪問道。
“我並不知道你就是墨若雪,可是我們家主子知道!”紅衣女子的臉突然有些惆悵,這種惆悵墨若雪自然不懂,這是一種關於情、關於愛的惆悵。
“你家主子又是誰?”墨若雪回身,一張臉平淡無奇,一雙眼攝人魂魄。
“你。。。。。。。。。。!”燕姬對上了墨若雪那一雙眼,隻是一雙眼,就足以讓自己黯然失色,隻不過,燕姬已經習慣了這種失色,除了這樣一雙眼,還有一雙眼,永遠都要比她美得多,那雙眼屬於她的主子,也隻屬於她的主子。
“你家主子到底是誰?”墨若雪看透了燕姬的吃驚,自然也看到了她的失落。
“你早晚是要見到的,隻不過主子說過,你見到他的時候,就是你死的時候!”燕姬的聲音很輕卻很肯定。
“你就這麼肯定死的是我?”墨若雪湊近燕姬的臉,他對這種忠心的女子很感興趣,就像忠貞於愛情的女子一樣可愛。
“一定不會是主子!”燕姬的眼裏有驕傲之色,隻是那驕傲從不屬於她。
“你家主子在那?”
“再過三天你就會見到了!”
三天,主子的落月飛花第十層就可以練成了,隻要自己可以拖住眼前的這個人三天,燕姬閉上了眼睛,開始一件一件的脫著衣服,這具身體,沒有任何人碰過,受到迷魂致幻劑的影響的人,可以拿隨便一個紅衣女子當成燕姬。隻是,墨若雪是個意外,他沒有受到迷魂致幻劑的影響。
“你要做什麼?”墨若雪吃驚地問,他根本不懂男女之事,他雖然明白人和人之間可以有情愛,卻並不知道秦樓雲雨之事。
“你不想要我嗎?”燕姬的眼裏閃著媚惑的光,這束光無關於愛情。
“你。。。。。。。。。。。!”就算再不懂情事,墨若雪的身體卻有了本能的反應,身體漸漸發熱,下身開始腫漲。
“好難受!”墨若雪一個轉身飛出窗外,留下一具雪白的肉色。
走出好遠,墨若雪依然覺得燥熱難忍。
“不如到城外去透透氣!”墨若雪自言自語地往城外走。
一縷月光,傾上紫陌小路,遠離了漢京的喧囂,墨若雪忽然想到了家鄉。不知道此時雲爹爹和父親正在做什麼?墨若雪突然停住了腳步,因為他想到一件事,而這件事把他嚇壞了,他想到雲爹爹是不是正在和父親在做情愛之人之間的事情?在他的記憶中,他曾經看見過一次,那一次是他夜裏起夜,走過雲爹爹的房門,聽見裏麵有床吱吱呀呀動的聲音。好奇地向裏看,白色的床帷下,父親正壓在爹爹身上,而且有一種很好聞的香,那種香很甜,很甜。。。。。。。。。,想到這,墨若雪身上越來越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