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的兄弟們為我輸了多少血？媽的，你這小子下手怎麼就那麼準呢？老子的大動脈是那麼容易戳的嗎？！”敗頂越說越氣，上次因為唐時諳一刀戳中了他的大動脈，害的他差點流血流成了幹屍。若不是他的兄弟們及時獻血，他現在大概已經躺在棺材裏了。原本他打算不再追究這件事情，可大白天竟然讓他碰上了林黃小他們，那股壓抑了許久的怒氣便又衝上了心頭。
    “你不是也傷到他了嗎？！”林黃小生氣地衝著敗頂喊。
    “什麼？我也傷到他了？”敗頂憤憤不平地瞅了黑衣人一眼，“你當我是傻X嗎？我拿刀子隻不過是想嚇唬嚇唬你，姓唐的那小子故意要挨那一刀，關我什麼事？！”
    “什麼……”林黃小不敢相信地看著敗頂那張沒有說謊的臉。唐時諳是故意為她擋的那一刀，怎麼可能呢？她想不通，為什麼？為什麼？
    “你們幾個，去把他那該死的帽子給我摘了，我要好好地教訓教訓那個臭小子！”敗頂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你們幹什麼？不關……”林黃小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黑衣人一把拉住拔腿便跑。
    “你他媽的給我站住！”敗頂領著他的手下在後麵窮追不舍。
    黑衣人拉著林黃小穿過馬路，跨上車子，發動引擎。車子開動，像風一樣呼嘯而過，留給他們一堆揚起的灰塵。
    “臭小子！你給我等著！”敗頂叉著腰，穿著粗氣，站在大馬路邊上惱火地嘶吼。
    林黃小坐在黑衣人的身後，高興的歡呼雀躍，衝著身後的敗頂做鬼臉。黑衣人把車子一直開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才停下來。
    林黃小靈活地跳下車，拍了怕黑衣人的肩膀，“謝謝。”不知道為什麼，麵對黑衣人，她很想把所有藏在心裏的話全部說出來。“剛才真是不好意思，那個老流氓認錯人了。”
    黑衣人輕輕搖了搖頭。
    林黃小情不自禁地伸出了右手，摸了摸他的頭盔，她真想看看，頭盔後麵的那張臉。為什麼，他總是遮住臉，也從來不開口說話呢？
    “你是殘疾人嗎？”林黃小好奇地問，就算看不見他的臉，能聽見他說話的話，她也滿足了。
    黑衣人搖了搖頭。
    “月底的話，我就可以領工資了。到時候就可以還你錢了，你可千萬別給我長利息啊。”林黃小衝他笑了笑，“我該走了，再見。”嘴上說要走，腳底卻紋絲不動，像是，她還在等他舉起手機屏幕，打出一串字符來。
    “你要去哪兒？”黑衣人立刻打出一排漢字。
    “我要去看望奶奶。”
    “我送你去。”
    “不用不用！我坐公車就可以了。”一想到又要花上五十塊大洋，林黃小可不能答應。
    “三十塊，也不行？”黑衣人晃了晃手機。
    林黃小衝他搖了搖頭，轉身向反方向走去。等她回過頭去的時候，身後的黑衣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唐時諳利索地跳下跑車，一邊吹口哨一邊上了二樓的露天泳池。看見保姆為他準備好的燭光晚餐，他滿意地點點頭。然後他一邊哼歌一邊從臥室裏換了泳褲出來，“撲通”一聲跳進了水裏。
    “少爺，林黃小小姐來了。”
    唐時諳衝著保姆揮了揮手，又重新潛入水裏。
    林黃小在保姆的指示下，上了二樓的泳池，空蕩蕩的庭院，一個人都沒有。“奶奶！奶奶！”她大聲地喊了兩下，還是沒有人回應。她又四處巡視了一番，依舊沒有任何發現。
    泳池邊上的餐桌上擺著一瓶紅酒，兩個酒杯，還有潔白的蠟燭和火紅的玫瑰，一旁的睡椅上擺著一件浴袍，明明像是有人在，但卻看不到人影。林黃小泄了氣地看了看藍澄澄的遊泳池，陡然發現水池裏的黑影。
    好像有人溺水了。林黃小摘下書包，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濺起一大串的水花。她一下子就抓住了唐時諳的手臂，兩下子就毫不費力氣地把他從水底撈了上來。
    “姓唐的，快點醒醒，別裝了。”林黃小粗魯地拍了拍閉著眼睛趴在她身上的唐時諳的臉。
    泳池的水剛好深及林黃小的肩膀，而唐時諳站在水裏，隻到了他的胸前。
    “我說，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好吧？這麼淺的水，淹死我還差不多，淹死你？想笑掉大牙嗎？”林黃小耐著心思勸他趕緊清醒，可他就像是沒聽見一般，依然賴在她的身上不肯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