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衝動的拳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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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黃小騎著她那粉色自行車開開心心地來到了學校。還好,昨天晚上林忠義一回到家裏便埋頭大睡,這讓她也睡了一個安穩覺。至於被唐時諳誤會的事,她本來還想要去解釋來著,但是仔細想一想,誤會她的人又不是金密,沒什麼好解釋的。這麼一想,她的心裏可就暢快多了。
上完第一節課,班主任把她叫進了辦公室。她還以為學校又組織了什麼活動讓她參加,沒想到卻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唐時諳的奶奶——那個神奇的老太太。
“謝謝你啊,王老師。”老太太說完謝謝,班主任便十分自覺地離開了辦公室,留下林黃小和老太太單獨兩個人。
林黃小什麼也不說,僵硬地站在門口。也許這老太太真的沒什麼惡意,但她還是覺得敬而遠之比較好。
“黃小啊……”老太太走上前來想要握住林黃小的手。
林黃小把手藏到了身後,躲到了一邊。
“黃小啊,你怎麼啦?”老太太不再去拉她的手,又坐回了沙發上。
“奶奶,對不起……”林黃小總算開了口,“謝謝您對我那麼好,不過,我要回去上課了。”
“奶奶更對不起你……”老太太坐立不安地說,“該道歉的人是我……是我讓司機把自行車送到你家,然後告訴你父親,時諳開車撞到了你……”
“什麼?”林黃小呆掉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根本就不知道你這麼做會造成什麼後果。”因為老太太一點都不了解林忠義,所以林黃小有些生氣。她就知道,這老太太來找她,一定沒什麼好事。
“昨天晚上時諳那小子發了很大的脾氣。我知道,他一定是誤會你了。”
林黃小目瞪口呆地看著神色淡定的老太太,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這麼做是因為誠實嗎?可未免也太誠實了吧?
“黃小啊,你能幫幫奶奶嗎?”老太太又忍不住拉住了林黃小的手,“奶奶每次看見你,總會想一起個人。”
誰呢?她的孫女?她的女兒?林黃小皺著眉頭,認真地聽著老太太說的話。她想起了老太太為她流的那些熱淚,她想起了老太太為她做的那些可口的飯菜,她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反抗了。這慈祥的老太太,橫看豎看都是一副好人的模樣。就算她林黃小再怎麼沒有人情味,對待好人和壞人是不會一視同仁的。
“黃小啊……奶奶這麼做隻有一個目的。”老太太說起這句話的時候,眉頭微鎖,“是時候該讓時諳長大了。奶奶老了,時諳還小,還是那麼不成熟。那小子毛病太多了,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讓他變得優秀起來……”
林黃小默默地聽著,不自覺地拉緊了老太太的手。是啊,那隻手是如此的溫暖而柔軟,當她溫柔地撫摸她傷口的時候,她就再也感覺不到疼痛了。她為自己找了那麼多借口想要躲閃,但是,在她的內心深處,她是多麼渴望能有這樣一個奶奶,疼她,愛她啊。
“我知道時諳的脾氣不好,你不要生他的氣。你別看他整天盛氣淩人的,其實他的內心還是很孤獨的。雖然有我這個奶奶,可哪個孩子不希望有父母疼愛呢?可我那個沒用的兒子早早地就離婚了。”老太太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我知道現在想要改變時諳的性格會很難,但是我還是想試一試。我不想等到後悔的那天,時諳還是那樣,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林黃小多少能夠體會老太太的心情。如果她有那樣的兒子,早就被氣死了。
“時諳那小子會把錢給你,給你了你就拿著,不要拒絕,好嗎?就當是幫奶奶的忙。”
“哦。”林黃小點頭。
“不過,你不能輕易地就拿了那些錢。你要告訴他,如果不是屬於他的錢,你是不會要的。”
林黃小驚愕地瞪大了眼睛,但是又不好拒絕。果然,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軟。
“我知道,讓你這麼做,你一定很為難……”鬼曉得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唐時諳會對林黃小做出什麼事情呢?老太太自己都不敢想象。
林黃小艱難地咽下堵在嗓子眼裏的口水,無比堅定地看著老太太。
“黃小,你不想知道你讓奶奶想起了誰嗎?”老太太好奇地看著她,這奇怪的孩子為什麼一點好奇心都沒有呢?
“奶奶,我可以相信你嗎?”林黃小期待地看著老太太的雙眼。她知道,那樣的家庭她高攀不起,但是至少,偶爾,偶爾能夠當一次她的避風港吧?
“傻孩子,你說的是什麼傻話?”老太太的眼圈又濕潤了,“你當然可以相信奶奶啦,奶奶很喜歡你,真的真的很喜歡你。奶奶希望你和時諳能夠成為最好的朋友。”
林黃小的心也變得暖暖的,無論如何,就信了老太太這麼一回吧。除了老太太之外,她也找不到第二個可以相信的人了。
“周末記得來家裏玩,奶奶給你做好吃的。”
送走了老太太,林黃小心情複雜地往教室走。轉彎的時候,她在教室門口再一次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他為她攔住了高空中揮舞的木棍,帶她去醫院檢查,為她買了早餐,還有,把那輛粉色的自行車送到了她的麵前……雖然他並沒有為她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卻在她的心裏打開了一扇小小的窗。
看見她,他的臉上浮起了溫暖的笑容。
“身上的傷,沒事了吧?”他熱切地問候迎麵走來的林黃小。
聽到如此關懷的問候,林黃小的小心髒又開始承受不住了。“關你什麼事?”她豪不領情地說。
林黃小的態度讓金密再一次困惑不已。看來她還是很討厭他的。
“這是時諳要我給你的三千塊錢。”他猶豫著,還是開了口。
林黃小看著金密手裏拿著的精美的禮盒,猶豫了半天還是粗魯地搶了過來。
“收好了。”金密衝著她走進教室的背影大喊。
真是個奇怪的女生,金密百思不得其解。他依舊站在門口,看著林黃小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把那禮盒用力塞進抽屜,拿出一本書,讀起書來。
要把錢收好啊,他在心裏默默地叮囑。林黃小像是聽到了一樣,突然抱著書本轉過臉來,隻露了兩隻眼,偷偷地瞟了金密一眼。看到仍然站在原地的金密,她又立刻坐正了身子,把臉全部埋進了書裏,偷偷地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