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暗夜  第五章 墨延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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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色古香的小屋裏,沒有過多的裝飾。然而卻會讓所有訪客的眼球為之一亮。因為在小屋的牆壁上,都掛滿了丹青妙筆。淡淡的墨香飄揚在房中,也許再俗的人來到這裏走回不知不覺中變得高雅起來。
    小屋臨窗而放的一張書案旁,一位七八歲的童子端坐著。案上的宣紙已畫著一片秋景。落葉繽紛,盡情揮灑於天地之間,而幾近凋零的殘枝上立著一隻孤鴉,對向夕陽似乎在發出無限的哀歎。夕陽西下,一輪紅影倒映在枯樹旁的溪水中。隻可惜溪水卻幾近幹涸,露出一塊塊石頭。
    “嗯,不錯。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好一隻昏鴉,好一彎枯水。延兒,你這幅畫把握的很好!”站在童子旁的是一個白須老者。他一邊看畫,一邊點頭。看來對童子所作之畫非常滿意。
    “謝謝老師誇獎!”童子起身給老者鞠了一個。
    老者笑著坐下,然後仔細端詳著童子:“你果然很有天賦。隻怕數載之後,天下已無人能及了!”
    “豈敢,延兒再怎麼畫也是比不上老師的。誰都知道,老師才是真正的畫壇聖手!”童子謙遜地低著頭,說話的鎮靜讓人完全看不出他的隻有七八歲的年齡。
    “我老嘍!”老者歎了一口氣,望著窗外,但嘴角又馬上露出笑意。因為在窗外,一個小小的身影正氣喘籲籲地跑來。陽光下,她一對如寶石般的藍眼睛正閃閃發光,就像一對在空中起舞的藍色精靈。
    “無塵爺爺好!”
    “藍琪兒,又來找你墨延哥哥玩啊?”無塵笑著,牽著藍琪兒的銷售來到墨延的麵前。
    “是啊!”藍琪兒興奮地眨著一雙藍色的大眼睛,“今天天氣很好,好多小朋友都在放風箏。所以我來叫墨延哥哥一起去玩。”
    “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墨延有些厭惡地皺著眉頭,拿起畫筆繼續作畫。
    “咦?”藍琪兒拿起墨延剛才所作之畫看了一會兒,卻搖頭道:“這畫不好!”
    墨延一聽,眉頭更深,“你懂什麼?"可無塵卻來了興趣:“好,藍琪兒,你跟爺爺講一講,這畫如何讓不好呢?”
    “嗯!”藍琪兒一本正經地說道,“藍琪兒是去年跟婆婆來這裏的。那時有很美很美的紅葉,天上還有成群的鳥兒。地上也有很美很美的菊花,那是很美的秋天,可墨延哥哥畫的秋天太不好看了!”
    “這不是好看不好看的問題,這是意境!”墨延忍不住爭辯道。
    藍琪兒小小年紀,哪懂什麼是意境,還是傻乎乎地問道:“什麼是意境啊?”
    “無知!”墨延扭過頭繼續作畫,藍琪兒卻羞得漲紅了臉,“爺爺,墨延哥哥欺負我!”
    “延兒,不許對藍琪兒這麼沒禮貌!”無塵責怪道,隨即把藍琪兒抱起來,放在膝上,“藍琪兒,意境呢,簡單地說,就是一種感覺。感覺有很多種,所以延兒畫的是一種意境,而你說的又是另一種意境。總之你們都有道理,都是對秋天的一種正確的感覺!”
    “真的嗎?”藍琪兒的臉上重新又有了花一樣的笑容。
    “當然!”無塵笑著摸了摸藍琪兒的小臉蛋。隨即又從膝上把她放下,“好了。藍琪兒,你不是來找墨延哥哥去玩嗎?現在你們可以了。”
    “老師,我的功課還沒完成呢?”墨延皺著嗎,似乎有些不願意。
    “好了,今天到此為止,你就跟藍琪兒出去吧。”
    “謝謝爺爺!”藍琪兒一聽,便不由分說,拉起墨延就往外跑。藍天下,一隻隻美麗的風箏正在自由自在的飛翔。天空,仿佛成了一片動物的海洋,有繽紛的彩蝶,有凶猛的老鷹,也有聖潔的白鴿。它們徜徉在天際中,沒有比這更自由,更平靜的世界了。藍琪兒手上牽得是一隻巨大的彩鳳。這是她央求墨延幫她畫的,在空中翩翩欲飛,宛若真物。
    “藍琪兒,你的風箏真漂亮,跟你一樣漂亮!”旁邊一個小男孩驚羨的歎道。
    “當然嘍!我藍琪兒就是一隻美麗的小鳳凰!”藍琪兒歡呼著,手上的風箏越飛越高,已賽過了其它的風箏。
    所有的小孩都在陽光下奔跑,隻有它們兩個靜靜地坐在旁邊。一個是墨延,另一個便是一個十歲般大小的男孩。男孩與墨延一樣,都長著一張俊美的臉,隻是他的臉上,卻多了幾分冷峻。
    “墨延,你看藍琪兒多美,就像一個快樂的小天使!”男孩的眼中。已有了幾分迷醉。
    墨延卻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天使?我看是煩鬼才對。從她來到這裏開始,我不知道被她煩過多少次。風逸,我就不明白為什麼你們都那麼喜歡她,居然連老師也是。”
    風逸笑了笑:“她很難讓人不喜歡。尤其是她那藍色的大眼睛,太迷人了。墨延,其實你也很喜歡她對吧?要不,你怎麼會給她畫那麼美的鳳凰。”
    墨延瞪了他一眼:“那是她死皮賴臉的央求我我才幫她畫的。何況我根本不喜歡藍眼睛。還是黑眼睛好,向黑夜一樣神秘,像黑夜一樣迷人!”
    “好了,我不跟你爭了,”風逸起身,“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誰都看的出來,這些人裏麵。藍琪兒對你是最好的。”
    正說著,藍琪兒已牽著那隻風箏跑過來:“風哥哥,墨延哥哥,你們怎麼不去玩啊?”
    “好,就去!”風逸笑著結果藍琪兒手中的風箏,又瞪了墨延一眼,“他是個呆木頭,除了畫畫什麼都不會。藍琪兒我們走吧,別理他!”
    “好,不理你!”藍琪兒衝墨延扮了一個鬼臉,看來她還是在為剛才的事耿耿於懷。
    “無聊!”墨延扭過頭望著藍天。天上,朵朵白雲成團狀似一隻隻巨大的綿羊懶洋洋地躺在天維之間。模糊中,他仿佛看到一個牧羊女李在羊群中,風華絕代。雲散開來,也仿佛成了她的如瀑般濃密的發絲。她嫣然一笑,便化作點點陽光揮灑下來。
    “是女神麼?”他欣喜一笑,便轉身跑回屋中。
    黃昏將近,清冷的小院漸漸昏暗。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婦人坐在院中,拿著一件衣裳縫補著。
    這個老婦人自然就是雪娜,也許是因為在綠湖中待了五十年,所以她對綠色也產生了一種極其特殊的感情,並且選擇了這樣一個風景如畫的純綠世界作為定居之所。更重要的是,在這樣一個綠水青山相映環繞的村子裏,竟然極少人居住。所以,對身份特殊的藍琪兒和雪娜來說,這又是一個極其安全的地方。
    “人類的活真是不好做啊!還是用靈力好了!”她扭扭有些酸痛的脖子,用手拂上衣裳。隻見靈光一閃,剛剛衣裳上破的一個大洞就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無奈的笑了笑,一雙褐色的眼睛投射出精明的光芒。
    “婆婆,我回來了!”一個小小的身影伴著銀鈴般的聲音飄來。
    “乖,我的藍琪兒!”雪娜笑著起身就要把藍琪兒抱入懷中。但當她看到藍琪兒手上的東西時,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藍琪兒,你這東西是從哪來?”藍琪兒得以地將手上紅的鳳凰高高舉起,“墨延哥哥幫我畫的,漂亮吧?”
    “快扔掉它!”雪娜的臉色更蒼白了。
    “為什麼?這鳳凰多好看啊。我一看就忍不住地喜歡。”
    “不管為什麼,總之你以後再也不許碰這個東西!快把風箏給我!”雪娜的聲音越來越冷,甚至嚇得藍琪兒打了一個寒戰。
    “不要!我不要!”藍琪兒把手中的風箏抓的更緊了。
    ‘你不給我那你以後就不要叫我婆婆。你說,你是要這隻風箏還是要我這個婆婆?”
    “婆婆,你不講理!我去找無塵爺爺!”藍琪兒把風箏扔到地上,便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小院。
    “唉!這孩子太小了。哪能知道我這樣做都是為了她好啊。”雪娜歎口氣,把地上的風箏撿起。她忘不了那一天鳳帝對她說,要藍琪兒來人間,不僅是要保護她的性命,而且還牽涉了一個可怕的陰謀,一個足以摧毀真個鳳族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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