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話】——《美人魚之歌》 (一)回夢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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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一番折騰,做完了筆錄,一行五人被護送返校。已經是深夜了。晴清捂著發疼昏沉的腦袋,而往日總是最跳的洛洛此刻卻也異常的沉默——
姍姍、凡可,以及今天遇上的男生——
一行五人,沒有一個人能從今天下午那發生的一切中掙脫而出。
“晴清……”夏晨叫道。
夏晨,便是男生的名字,晴清看著叫喚她的男生——由於一起碰到的事情,又一起被“召喚”進了警察局,因而,他們也算就此“相熟”了。
正等著夏晨的下文,又見夏晨又閉上了張開的嘴。
“你不相信我說的,是嗎?”倒是晴清自己先開了口。
洛洛依舊沉默的看著他們,她真是被今天的一幕給徹底地震驚了。而姍姍與凡可也擰皺著一對眉頭,沉默地看著對話的兩人。
夏晨沉默了一下,又抬起頭來認真的看著她:“不是。”
倒是晴清一震。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更堅信這裏麵必有隱情!”說著,隻見他突然跑向了她,一把拉起她的手,然後,拉著她,便向一方奔跑而去,留下在原地錯愕中的三人……
“你……”不知是氣還是惱,晴清一把甩開了他緊握著她的手,“你幹什麼,要把我專門拉過來?!”
“為了美人魚……”夏晨安靜卻認真地看著她。
晴清又是一滯,然後答道:“你有發現?”
夏晨道:“按著你剛才筆錄的敘述。你說你原先看到那名墜樓的女生在陽台上的行徑,可以斷定這件事情中必有詭異!”
是的,晴清是第一個發現案發事件的人。
無意中的視線,她看到了一個站在樓頂的女生。她原本並沒有在意,隻是視線隨著那麼一瞥,卻意外地發現了詭異。她見著那名女生原本還是安靜隻是看著讓人感到哪裏怪異地定定地看著一處,卻突然見之沒有征兆地發起了瘋,猙獰著表情抓狂了起來,手舞足蹈的像是廝打著什麼,隻是詭異的,那空蕩蕩的天台上隻有女生一個人,便是隻見著她在對著空氣咆哮、撕扯。然後,更詭異的事情展開了,卻見她像是溺水一般,在陽台邊緣做著那種仿佛溺水想要向上爬、向上掙紮的動作。因為距離遠,晴清不能看到女生的表情。但是看著女生那種動作已經足以讓她感到驚心和詭異——
然後,一下子,又毫無征兆地,突然見女生又停了下來,又見女生突然把自己的上半身伸出了天台邊,然後,便見著她一手揪著自己的頭發,一手扶著欄杆,然後猛力發狠地,見著她像是毫無知覺地把自己的頭往麵對臨空的那麵牆上直直地撞去,帶動著上半身整個脫出了天台,全都仿佛搖搖欲墜,仿佛下一刻就要脫出天台飛出來一般。
晴清是太驚了,而且女生發生的一切都是如此地不過就是在那一段短短的時間內。以至那一瞬,晴清根本就沒有能做任何的反應,隻是錯愕震驚地看著那裏。
然後,又是一個毫無征兆下,女生又再次停止了自己的動作,然後,整個人張開著身子,向天台外撲去……
“事出必有因。讓我相信她是中邪,或是真的有美人魚的恐怖傳說麽?我想,鬼都是人變的吧!”夏晨理智地道。
晴清靜靜地聽著。
“聽著你的故事,我想你對美人魚事件這件事一定有所了解。其實這件事發生的並不算久遠。聖華學校,本市最著名的名校,它有初中部與高中部,其中,它的教學理念也非常先進。它的學生共分為三部,一部是文化生,靠高成績高智商進入的學生,比如像我,二部為藝術生,便是專門發展音樂繪畫這些藝術的學生,那些全國在音樂方麵有很突出才能的學生才能進入,三部就是體育生,體育方麵成績突出的學生,也是在全國相當有成績的學生,比如慕海心。而美人魚事件,便發生在四年前……”
“當時的聖華有四個最著名的學生,分別是:文化生中的高歌,全國第一強的理科生;體育生中的慕海心,已經被國家預定的超強人才;還有便是,一位跨越文化生與藝術生的更強悍的天才——林湛清!”
“林湛清是10歲便被國家特招入名牌學府入學的天才生,在文化成績上卓越突出,他的強悍甚至是被稱為全國第一強理科生的高歌也無法媲及的,12歲就參與了國家研究院的各項秘密研究,在藝術上也是成績卓越,他以一手鋼琴和音樂的創作才能最為卓越出眾,16歲便拿到了國外最高榮譽的音樂大獎和頭銜,16歲的林湛清原本在國家研究院一直邊學邊參與著研究,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他毅然選擇了聖華,進入了其中的高中部學習;而本校、聖華,最有名的不是林湛清,他雖然出眾,可是更令人有著瘋狂趨勢追逐的對象,卻是藝術生中的——藍夢琴!”
“很多時候,藝術生的文化課往往成績並不好,如果說林湛清是個意外的話,那麼藍夢琴也便是其中的另一個意外。林湛清並不參與文化考試,因為可以說他來上這裏的高中完全是多餘的,所以,在聖華,他隻在創作,科學上的創造以及音樂上的。而文化成績,高歌與藍夢琴便會分別獨占學校裏理科與文科的兩個第一。”
“——這足以證明了藍夢琴的智慧。更令人感到瘋狂追逐的原因,便是她的美貌與歌藝。她是個天生的歌唱家。她能夠僅用一個‘啊’字音便能夠發出一種能夠打動你靈魂的音樂。她的美貌——如果說,四個著名的學生,慕海心是個令男生敬佩、女生喜愛並且追逐無比的女生男像的‘王子’的話,那麼高歌就是從童話故事裏真正走出的白馬王子,而林湛清,則是從天上降落人世的高貴無比的神,每一個見過林湛清的人都會被這個男子的才華、英俊的容貌所震懾,那麼,藍夢琴則是這幾個人當中,更擁有著令人想要匍匐下跪美貌的絕麗美人。”
“當時,我也是這所學校裏的一名學生,所以也是見證了這個‘傳說’之一的一位。當時的藍夢琴也便是我的偶像,甚至可以說是我的……夢中情人。但凡與藍夢琴有著小小接觸甚至是見過她的人都無不會說,她便是一個降落凡間的天使,她的清純、她的美麗,她的真摯善良,她的歌聲、她的才情,都無不能打動著人心。可是,也就是這樣一位美麗的人,也便是所謂的‘天妒紅顏’,她卻得到了一個悲慘的結局……”
“一次聖華主辦的全國在校生大型音樂比賽中,本該毫無疑問奪得桂冠的藍夢琴,卻因為主辦方在幕後製作道具的失誤,在她表演的結尾,舞台天頂的一塊道具幕板瞬間坍砸了下來……藍夢琴因此在這個事件中受傷,最終再也沒有醒來——成為了永遠沉睡的植物人……”
“林湛清和藍夢琴的關係一直被外人揣測著,也便是藍夢琴出事不久以後,他……消失了,在醫生即將要為藍夢琴拔管的那一夜,他帶著人偶一般不能動彈不能表達的藍夢琴一起消失了,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們。也便是這件事情,1年後,發生了美人魚事件,那些聽過美人魚歌聲和見過事件中美人魚的人都說那便是藍夢琴的化身。”
“事件中一共死亡了7位學生,瘋了4個,而因此聽到美人魚歌聲從而出現中毒現象的學生一共13人……慕海心與高歌便是其中死亡的兩個。慕海心被診斷是自殺,而高歌的死亡,則是被診斷為心髒衰竭。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都道,是林湛清攜著藍夢琴的鬼魂回來報仇了……”
“報仇?”晴清突然問道。
“是的,報仇,”夏晨正正的道,“那些知道事情真相,後在事發後終於忍不住吐露真相的人最後說出了藍夢琴受傷事件的整個真相。”
“原來,在比賽中,那個幕板從舞台天頂掉下來並不是偶然,而是那些嫉妒藍夢琴的人一起合夥起來犯下的罪行!而那些死亡的人當中,除了慕海心與高歌別人不知道到底是與此事件有何關聯之外,其他的五名死者便是整個事情的策劃者!而那些發瘋與最終受到美人魚事件影響的人都是——參與者!”
“那……”晴清的那字尚未落口,一陣異香隨著翩踏而來的清風撲鼻而來。
也在同一時刻,夏晨看著晴清突然滿目充滿著異樣的,眼光擦著他的側臉滑向了一旁。
——一種不祥的預感。亦如今早的那種感覺,夏晨的目光也更沉了下來,緩緩地,挪動著臉龐,轉過了臉來……
那是一個怎樣的男子,僅用美字已經無法形容此刻夏晨雙眼與震撼著的心靈裏那種迸發的感受。
那是一頭飄著銀發的年輕男子,隨風零亂的披肩之發,盈盈如絲飄蕩在空中。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衣,黑色的西裝褲,可是,簡簡單單的穿著,卻有著一種別樣的超脫與不凡,仿佛任何塵埃也無法染指他那種脫塵的氣質,讓人隻感到一種冰藍色的水霧在虔誠的縈繞在他的四周,而光則是膜拜在他的膝下。
他好看的眉淡淡地擰皺著,他像蒙著雲霧的眼淡淡地看著前方,憂鬱的,濃愁的,像是浸泡了海底億萬年的一對珍寶。他就這樣側身站在他們的前方,一棵鋪陳滿了白蘭花花瓣的樹下,而還有其他繽紛飛舞著的,撒散在四周;他就這樣靜靜地凝立在那裏,空氣卻仿佛都因此而為他靜止。
夏晨要看得窒息,為這個男子那完美無缺,那憂鬱的,那悲傷的,那孤獨的,那仿佛與世隔絕的氣場正正地窒息著擄獲著。
晴清則是靜靜地,仿佛已經忘記了這個世界的存在,眼裏,獨獨唯有那個靜靜佇立在白色玉蘭花樹下,著著白衣男子的身影。
世界的聲音停止了。然後,獨見那美麗的男子緩緩地回轉過頭來——
白蘭花的漫舞,像是隻為留住那個男子美麗眼目一瞬的停留。
男子緩緩地轉過頭來,那海一般深沉的眼目,看不透也是看不盡他雙眸那縈繞不盡的憂傷色澤布滿著的情感,如煙雲彌漫,似海濃稠。
他的雙眸淡淡地,定在了夏晨與晴清的方向,卻又讓人無法捕捉著他仿若濃雲遮掩的視線。
夏晨的雙眼睜愕著,定定地看著男子,然後——大喊——
“林——湛——清!”
男子像是不曾在乎過任何一般,仿若對一切毫無知覺。男子又淡淡地瞥過了眸子,然後,淡淡的轉身,他的雙手插在褲子的口袋,他的腳步輕盈緩慢,又是像踏在煉獄之地一般深重。
“林湛清——別走!!”夏晨這才反應過來,忙撒開步子要追過去。可是詭異的是,無論他如何奔跑,他和男子的距離竟然在被越來越遠地拉距著!
夏晨越跑越是心驚,直到男子那淡若風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那片白蘭花紛飛的地方,消失在他的眼眸,沉入到夜晚的黑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