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虛妄罪 第14章 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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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其剛要毀滅那幅畫之跡,折珠卻失出全身力氣衝了上去,並出其不意地擋住了他這一擊。
他眉毛一挑,問到:“找死?”
她靠在牆上,笑得慘烈,回音在輝煌的殿堂裏來回回蕩,笑過之後,有些恍神地說道:“你毀了這幅畫,我們就沒了棲身之所,照樣會死。你就不能……放過我們嗎?”
唐其聽她這樣說,卻回過頭問囈者,“她叫我放過你們,你覺得呢?”
她高傲地仰起頭,反問到:“你會放過我們嗎?”想了想又補充到:“我可以叫折枝把你的人安然無恙地送回去。”
他像有了點興致,放棄攻擊那幅畫,微眯起眼說到:“哦~那本王得去看看你把本王的寶貝兒關在什麼地方。”
囈和折珠對視了一眼,答到:“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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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新來的人們也有了加入戰鬥的意識,他們的日子便充滿了樂趣。弱肉強食,成了這個世界生存的定律。
許夜躺在潔白的地板上,身體不停有鮮血流出,紅豔豔的血液浸濕了全身,替他的白衣增上了一筆嬌豔的色彩。
可是他還活著,盡量若再過幾分鍾由子沒跑過來幫忙的話,他一定會被打死的。可是,他真的一點也不想死。
由子坐在他的旁邊用蹩腳的普通話安慰著他,告訴他隻要不臉,就可以活下去。他躺在地上,疼痛得幾乎無法思考。
到底隻是個十五歲的孩子,第一次受到如此大的打擊,不管是從身體還是從心理上,他都難以適從。他不過隻是不想加入他們而已,卻被當成了敵人,真是可笑啊。
韓真回來就看到他躺在地上,微笑著問到:“你也被打了嗎?早就告訴過你鬧獨立是不行的。
由子抬著仰起頭看向他,許夜看到她的頭發已經完全被血水浸透了,她也毫不在意,隻是對韓真輕聲問道:“你的女保鏢呢?”
韓真幹脆也坐到他們旁邊,說到:“她不是我的保鏢,她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會隨時都出現在我身邊。”
由子笑了,“這麼說……你也不安全了。”
他們調過頭去,以那兩個叫“張小東”“郭川”為首的少年,帶著一群學生打扮的人朝他們囂張地走了過來。他們手上都拿著武器,是不知道從何而為的木棍和棒球棒。
由子拉了下許夜說:“小夜,我們過去一點。”
許夜了看了看群人,又看了看獨自一人的韓真,皺起眉頭,不安地問到:“這麼走的話,會不會太不仗義了?”
她卻很現實地說到:“仗義重要,還是命重要。”
韓真笑了笑,很無所謂地看著他們說:“你們走吧,我不怕死。”
當許夜站在人群之外看著這個身形瘦弱的少年被一棍一棍擊打到無法站立,無法動彈,無法再睜開眼時,他很奇怪,自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完全消失了剛來時的血氣,他對這一切,都麻木了。
他低下頭,不想再看。輕聲對身旁的由子說:“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遇到的第一個人,也是第一個告訴我這個世界生存之理的人。盡管他有時候看上去有些居心叵測,但不知道怎麼了,我就是不想他被打死。”
他轉過頭,對由子若笑道:“我始終學不會這個世界的生存之理。”
由子微笑著握著他的手,告訴他:“我十年前,跟你一樣呢,真好。”
他看著的頭頂,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問到由子:“你什麼時候來中國的?為什麼會想到來中國生活呢?”
他沒看到由子的表情,隻是中她回憶著說:“十年前,我愛上一個英俊的中國男人。他說為了我可以不顧一切,所以我就來了,那時我跟你一樣大。幾年前他因家族生意方麵的事情放棄了我,選擇了對他更有利的東西。”
說到這兒她就不在開口了,回憶時她一直都是以平常的語調在講話,但她也隻能說到這兒,相信再說下去,她就沒法再保持這和淡定的語氣了。
許夜也不好意思問她後來發生了什麼,突然想起剛才有人問他怎麼跟個妓女那麼熟習,因此還羞辱了他一番。他倔強地認為,妓女也是好,外國的女人也好,拋開或強大或冷硬的外表,內心都一樣脆弱。
他看著遠方,看著看著眼前就出現了一個黑影,隨著黑影越來越近,越來越熟習的感覺鋪麵而來。他站起來,在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情況下早已熱淚盈眶,他看著那熟習的身影,恍若隔世。
唐其看著他這樣,頓時魔性大發,紅著眼睛死死地咬起牙問到:“誰把你傷成這樣!”
許夜沒有說話,眼淚卻一個勁地往下掉。唐其把他半摟在懷裏,想用力卻不敢,怕他更疼。撫去他臉上的清淚和血汙安慰道:“乖,別哭,沒事了,這就帶你回家。”
說著又把手腕上到了這裏就開始要死不活的靈蛇放到他麵前,輕聲說:“我把你的小東西也帶來了,喜不喜歡?”
小蛇沒了往晶的靈活,慢悠慢悠地爬到他的手腕上,圈好。蛇頭在他掌心蹭了蹭,又伏了下去。看到它這樣,許夜卻哭得更凶了。
唐其歎了歎氣,將頭放到他的肩上,在他耳邊輕聲說:“相信我,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許夜卻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出來,哭得歇斯底裏,他用疼痛僵硬的手臂死死的抱住唐其,斷斷續續地說著:“唐老師……我以為……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