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張清寧還躲在他家角落裏，隻是地上的血跡已經處理幹淨了，唐其很滿意，懶懶地坐在沙發上，仍是一副沒睡醒的模樣，許夜倒是精神抖擻地出來了。
    “我們今天做什麼，唐老師？”
    唐其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整理好衣服說：“去學校吧。”
    “哦，不想上學來著。”
    雖然那麼說，但也找不到不去學校的理由啊。去房間拿了幾本書出來看到唐其已經出去了。問了下角落裏的張清寧要不要去學校。張同學抬起埋進膝蓋裏的頭，露出一張死百的臉，及肩的頭發遮住了大半，卻仍遮蓋不了他灰白的眼珠和衝滿幽怨的眼神。許夜都沒忍住哆嗦了一下，幹笑道：“那個，張同學好像不太適合去學校了哈，那麼，再見，再見……”說著關門去了學校。
    課間時大家都在討論這次死人的事情，什麼冤鬼複仇，什麼惡靈上身，什麼人魔大戰，一個個傳得神乎其神，比真的還真。都是些高中一的孩子，又不想好好念書，哪兒有點什麼好玩的事他們都能知道。顧白也從醫院光榮回來，他還是班上的老大，整天無法無天，不把老師同學放眼裏，除了對許夜。
    上課時間，他抓著許夜很八卦地問起這次又是怎麼回事？許夜搖頭，表示不知道。他當然不信了，拷問道：“那你昨天怎麼沒來上課，難道不是抓鬼去了！我打電話問張冠了，他說你知道叫我問你。”
    “你真想知道嗎？”許夜做神秘狀問他。
    “當然，本少爺像是開玩笑的嗎？那麼有趣的事都能少得了我！”
    許夜說：“那群人，你知道的，就是整天擔心他們會被殺的那群人。就是因為知道得太多了，你確定你也要加入他們嗎？”
    顧白有點心虛了，瞪著大眼睛對他一眨一眨考慮兩者之間的利害關係。半晌後，還是決定要聽。許夜又問他：“你知道那些人都是怎麼死的嗎？”
    “不是被分屍的嗎？電視上這麼說的。”
    “你知道被分屍前他們都遭遇到些什麼？”
    顧白全神貫注地盯著他，搖頭。許夜說：“他們多半都是被抓住後，不會立刻被殺死，凶手先這裏卸一條胳膊，那那兒挖一塊肉，這兒割個耳朵，那兒挖隻眼睛什麼的，折磨得被害都不成人形。然後你以為這樣就完了嗎？不！那時他們都還沒死，他們還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挖出來的心髒還在跳動，還能……”
    “嗚嗚嗚……別說了……”
    “不忙，你聽我說完。他們還能看見自己被拖出來的肚子流了一地，還能……”
    “別說了別說了，我不問了就是了！！”
    許夜呼了一口氣，還好他叫他不說了，他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別哭了，當著那麼多人的麵也不會害臊。”
    “他們……額……他們敢笑話我，本少爺找人滅了他們。”
    哭了一會，顧白終於停下了。又開始拉著他講話，“小夜去我家玩吧，我哥那家夥老是半夜才回家，家裏那麼大就我一個人，怎麼樣？告訴你哦，我家電腦裏可存了幾十個G的片兒，蒼老師，小澤瑪莉亞，東京熱什麼的應有盡有怎麼樣怎麼樣！！”
    “那都是些什麼？”
    “不是吧，這麼孤陋寡聞。來，本少爺給你看個東西，看了你就明白了，嗬嗬嗬嗬……”
    說著顧白就從他書包裏拿出本雜誌，隨便翻了頁給許夜看。許夜一看，上麵居然畫著一個姿勢撩人的裸女，那還了得，臉迅速竄得緋紅，站起來對他大聲喝到：“無恥！下流！！
    老師停下講話，同學們也停下打瞌睡聊天玩遊戲，對他行注目視，許夜臉変是更紅，氣喘籲籲地：“哼！”了一聲，大搖大擺地早退了。
    這一走出教室又不知道該幹嘛，幹脆去找唐老師吧，到了唐其的幼兒園，卻發現他根本不在！怪了，最近唐老師消失得頻繁啊，而且自己連他的氣息都察覺不出來，明顯有什麼事瞞著。
    實在無聊就回家了，回家後才發現唐其那家夥居然在家睡覺。這唐老師，也忒不敬業了！張清寧還在他家，跟他出去時一樣，連姿勢都沒換下，見他進屋也沒抬起頭。
    將唐其搖醒，反下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討論下案情吧。被弄醒的唐老師很臉色不怎麼好，問他：“怎麼沒放學就回來了。”
    “被小白家夥氣到了。”
    “哦？”
    “他給我看……了……那個……就是些影響很不好的東西。”
    “什麼？”
    “他居然給我看沒穿衣服的女人的照片！太過分了！！”
    唐其被他這一句話吼得瞌睡都沒了，連死人張清寧都抬起了頭，隨後又跟沒事似的趴了下去。唐其卻坐起身倚在沙發上，似笑非笑地問：“哦？好看嗎？”
    “我沒看清。”許夜低下頭，“那種東西怎麼好意思看，所以我跑出來了。”
    “真是好孩子。”唐其摸到著他的頭：“以後千萬別學那些下流的人看那種東西，明白嗎？”
    “當然！本公子堂堂正正。哦，對了，他叫我去他家看什麼蒼老師，東京熱還個誰來著，你認識他們嗎？”
    咳嗽兩聲，唐其捂著嘴說：“不認識，那家夥能認識什麼好人，別管他。”
    “也是。”許夜同意，這時他卻聽見張清寧笑了，捂著腦袋看不見他蒼白的鬼臉，但從他的聲音裏能聽出，他笑得很得瑟。
    “你們有事蠻著我！”
    “沒有沒有，大白天的不睡覺還能幹嘛。”唐其把他拉到自己身邊摟住接著睡。
    許夜還在糾結著那們老師和那沒想起來的名字，至於他們之間詭異的睡姿倒沒什麼感覺。想了半天也不知道那幾個是什麼身份，幹脆還是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