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唐老師精神抖擻，許小朋友躍躍欲試。唐老師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張本市地圖，上麵有四個紅點，他指著其中一個對許夜說：“先去這裏，第一個案發地點。”
    兩人打車來到賓館門口，許夜想再往裏走，唐其拉住他。若無其事地晃到了後門，朝案發的房間所在位置仰了仰頭，意思很明顯。
    “等一下，”許夜拉住剛想往上爬的唐其問：“萬一裏麵有人怎麼辦。”
    “沒有的。”
    “嗯？”
    “沒人敢住。”
    說著許夜隻感覺得麵前一陣涼風掠過，唐其迅捷如豹的身影瞬間出現在四樓的窗戶邊上。看到他手心朝上一揮，意思叫他上去，左右看了幾下，確定沒人經過，許夜也提了一口氣飛到他身邊。
    上去之後才看到窗戶是關上的，唐其掏出一把小刀想把它橇開。許夜擺擺手意示他不必，隨後伸出左手中指與食指合並順時針輕輕一轉再朝窗戶鎖上一指。看了下樓下左右沒人，一推窗戶跳了解進去。
    進去了唐其卻沒跟著跳進去，轉身許夜才出現他還在愣愣地看著自己，若有所思。
    不禁問了句：“唐老師，怎麼了？”
    唐其悄無聲息地跳進房間，關好窗戶，再拉好窗簾。問到：“你是仙？”
    許夜搖頭。
    唐其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不確定地問：“不會是神吧？”
    許夜猛烈搖頭。
    “那你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許夜說：“我生下來就有靈力了，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
    唐其靠在窗戶上摸著下巴道：“為什麼我之前沒發現你有這麼強的靈力。”
    “我從小就可以對自己的力量收放自如，阿公說我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但是還覺得阿公最厲害。”
    “你幾歲了？”
    “十五。”
    唐其再次露出意外的眼神，其後釋然地輕笑道：“以後千萬別在陌生人麵前透露自己的實力。”
    “嗯？”
    唐其解釋到：“這個世界，很危險。”
    像是在認真思考唐其說到的這個問題，良久之手才笑著回答到：“我不怕！”
    不在乎地聳了聳肩，雙手插在褲兜裏，圍著房間繞了一圈，唐其問他：“有感覺嗎？”
    許夜搖頭。唐其從褲兜裏拿出一照片，輕微移動了下自己的位置，站定。許夜走到他身邊，看到他手裏拿的是胡雷死後拍的照片，當時他就跪在唐其讓的位置上。
    捏住照片的一角，閉上眼睛，幾秒之後睜開眼，再次對唐其搖了搖頭。
    唐其把照片往褲兜裏一揣，說：“那麼，去下個地點吧。”
    原路下樓，許夜走到出租車站牌前停下，唐其卻揣著手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唉！不打車嗎唐老師？”
    唐其停下來，轉身問他：“你出錢？”許夜隻好跟著他壓馬路。
    “老師也會沒錢嗎？”許夜在他背後小聲地嘀咕了句。
    卻聽到唐其在前麵懶懶地回答到：“做這種事情，是不會有人報銷車費的。”
    許夜：“……”說得是呐～
    一個幽深的巷子口前，唐其停了下來，從褲兜裏掏出那張地圖對著巷子比劃了幾下，對許夜說了句：“跟緊了，別迷路。”說著開始提速飛奔起來。
    高樓飛快地消滅在自己身後，許夜緊跟著他巧妙地閉開偶爾路過的行人，不知道繞過幾個彎彎幾條巷後，倆人在一棟老式的六層樓房前停下。周圍的建築都很舊，沒有路燈也沒人經過，夜深人靜裏隻有遠處的野貓的尖叫聲。
    唐其徑直往樓道裏走，許夜緊跟其後，漆黑的夜晚在他們眼裏如同白晝。
    二樓的一間住戶前，唐其停下來，對他說：“開門吧。”
    “會不會有人啊，會被當成小偷吧。”
    “不會，事發第二天王氏搬去和他兒子住了。”
    倆人一前一後進了屋子，未果。
    又去了劉詩被害的酒吧。許夜堅決不進女廁所，唐其一陣黑風似的竄了進去，幾秒鍾之後又竄了出來，對他聳了聳肩，道：“裏麵沒人，可以進去了。”
    “唉？我以為你是進去查看線索，結果你卻是去查有沒有女性在上廁所！”
    “不去看怎麼知道裏麵有沒有人？”
    “之前你不都知道嗎？”
    唐其斜著眼睨了他一眼，吐槽道：“就你這智商還百年難得一遇？再不進去就有人來了。”
    許夜：“……”也是哦～
    之後許夜平生第一次做了讓他心虛不已的壞事，溜進女廁所。唐其從他萬能的褲兜裏掏出劉詩死狀的照片遞給他，許夜拿著照片閉上眼睛用運用靈力試探周圍，運行一周後也沒未發覺任何線索，泄氣地坐在馬桶蓋上。
    “要上廁所嗎？那我先出去。”
    “不不不不不……”立馬站起來趁還沒有女性進來趕緊溜了出去。
    一前一後地行走在無人過路的幽靜的馬路上，身邊的汽車奔馳而過，許夜泄氣地問：“學校就不用去了吧？那裏我們去過的。”
    “嗯。”
    踢了下腳下不知哪兒來的石子，許夜雙手插在褲子後麵的口袋裏一蹦一跳地跑到唐其麵前倒退走著問：“有什麼辦法將自己的氣息完全隱藏起來呢？難道凶手有阿公那麼厲害，可是如果那麼厲害了的話，人類的精血也幫不了它什麼吧。”
    突然想起點什麼，唐其停下腳步，許夜歪著脖子仰視他。唐其問他：“你為什麼那麼確定它吸取血液是為了提升自身的力量？”
    “不然還能幹嘛？”許夜理所當然地問他。
    唐其微蹙眉頭，卻也沒反駁他，接著往前走。
    “你想到了什麼？”許夜問。
    “還是明天去看看幾個當事人再說吧。”
    空曠寧靜的馬路上讓他的聲音顯得十分空靈，黑色的風衣在偶爾吹來的夜風中擺動著衣角，漆黑的黑發也隨之搖曳，許夜靜靜地跟在他身後，忽略掉汽車路過時的噪聲，一時間，耳邊隻剩兩人一前一後緩慢而有節奏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