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萱：我必須承認，那該死的定時發布把我惹怒了。。。。十七章將在12號更新
    如果說我希望大家先別看這章，可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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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妮舒，我回來了！”
    風在刮著，不斷卷起的雪花打在了自己的臉上、身上。沈亦感覺自己凍壞了，身體忍不住一直打顫，他懷念著洞裏的溫暖，於是還沒到洞口，沈亦就已經大喊著，呼叫洞裏的小人兒。
    沈亦感覺今天特別累。他還是隻在腰間圍著那件小披風，然後在這雪山的山頭裏走了一整天，但還是沒弄清楚現在他們究竟身處在雪山裏的什麼地方。連東南西北都搞不清楚，他真的不知道要怎麼才能離開這裏。他的身旁這幾天來一直跟著一隻雪白的狐狸。似乎是在向他帶著路，每日一早，從他出發時起，這隻狐狸就會從妮舒的懷裏跳出來，然後跟在他的一邊。
    如沈亦所料，他這一大喊並沒讓洞裏的小人兒有任何反應。他忍不住笑了，然後輕輕地走入洞裏。
    小小的山洞現在發生了很多的變化。已經不像沈亦剛醒來時看到的一樣了。沈亦一進去就看到燒得旺旺的火堆。自從妮舒把身上的打火石都交出來後，他們這洞裏就有了火。在寒冷中也就不再那麼寒冷。
    洞裏還是有很多的積雪。可是在洞的最裏麵也是最靠近火堆的地方，那裏已經鋪上了厚厚的草堆。比沈亦一開始馬虎鋪上的草堆要舒服多了。
    而在草堆旁還依偎著好幾隻雪白的狐狸，狐狸們倒是很熱情，沈亦一走進洞裏就輕聲地叫著。可沈亦並沒在意它們，他一邊跨進洞口一邊又大聲地喊道，“怎麼啦？又想要躲起來了嗎？”
    還是沒有人回答。可沈亦卻看到了，那個這幾天來一聽到沈亦回來就調皮地躲起來的小人兒現在正躺在草堆上睡著了。
    熟睡的麵容一如既往地好看。沈亦笑笑，然後輕聲走到她的身旁坐下，然後又輕輕拂去擋在她額前的劉海。
    妮舒還是沒有醒來，所以沈亦也更毫無顧忌地托著下巴盯著她看。
    之前因為妮舒長得像葉青玲而引起的失落和不高興不知為什麼的就逐漸消失了。當沈亦願意從新開始說話之後，這個之前一直很安靜的小丫頭也開始活躍了起來。現在的她已經不如剛醒來時那麼麵無表情，更不如剛醒來後那幾天的沉默安靜。她經常會寫字跟沈亦交流，她很喜歡問為什麼，任何的事隻要她想不明白她就會問為什麼，一個接一個地問，總是會問到沈亦難以回答。而且她也很喜歡跟狐狸們玩，不隻是狐狸，還有其它很多動物，她都很喜歡跟它們玩，就像鳥兒。隻是在雪地裏的鳥兒並不是那種常見的嬌小可愛的鳥兒，而多是那種凶狠愛獵食的大鳥。就像前天，當沈亦出去探路回來後就看到妮舒正站在洞前跟一隻大鷹在玩。這可把沈亦給嚇了一跳。不過幸好那隻大鷹在看到沈亦時似乎也被驚嚇到，馬上就飛走了。在這之後，沈亦好好地教訓了妮舒一番，告訴她以後絕對不可以再跟如此危險的動物玩，也不可以在沈亦不在時溜出洞外。
    “你就不怕又在雪山裏迷路嗎？”沈亦盡量用越蕭常對不聽指揮的士兵說話時那種既冰冷又嚴肅的口氣說。“你就不怕再死一次？”
    妮舒靜靜地聽著，一麵無辜似的睜著大眼睛看著他。
    “要是你再死一次，我可沒那個能力再救你了！所以以後絕對不可以再做危險的事。否則我怎麼向你的父母交代呢？”沈亦難以想象，自己居然要向鬼狐族的人交代。
    小丫頭還是無聲地看著他。
    “怎麼樣？聽到了沒！“沈亦繼續保持著嚴肅問道。可他心裏一直害怕，害怕眼前的孩子會突然被嚇到大哭起來。沈亦對小孩子一點辦法都沒有。除了偶爾見到的幾個好兄弟的孩兒外，他從來沒接觸過任何小孩。他最怕就是小孩子哭鬧了。而現在妮舒就這樣睜大眼睛看著他，讓他更感覺這是孩子哭鬧的前兆。
    接下來那雙那眼睛裏會蹦出淚水。沈亦心虛地等著。他覺得身為大人的自己必須在孩子麵前保持著一點長輩的尊嚴。所以他盤算著若是妮舒一哭起來，他就要用越蕭常那種冷得會殺人的語氣說一句，“你哭什麼。”然後轉過身走出洞外，等她哭完了、開始驚恐了再回來。那之後她恐怕就會學乖了。
    誰知道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了沈亦的預料。妮舒不僅沒哭，而且半響後居然還笑了起來。無聲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雖然句子中有一個字不同了，而且心裏很錯愕，但是沈亦還是用了越蕭常那種冷得會殺人的語氣問道。問完後心裏害怕著自己是不是太過嚴厲而把這個孩子給嚇傻了。
    妮舒笑著彎下腰在雪上寫道，“我從來沒聽過別人這樣對我說話。”
    沒聽過別人對自己這樣說話？
    於是聽了就覺得很好笑？
    沈亦在想，究竟是越蕭常的這種訓人的語氣好笑，還是他模仿越蕭常的語氣得不到精髓而好笑。
    “我這是在罵著你，你嚴肅一點。”沈亦皺著眉低沉地說。
    “可是你為什麼要罵我？”又開始問為什麼了，沈亦知道接下來就會出現沒完沒了的為什麼。可他還是耐心地而且嚴厲地答道，“因為你做錯了！你在做危險的事。”
    沈亦設想著妮舒下一個問題會是——為什麼我做的是危險的事。於是沈亦開始在腦中模擬著要回答的話，他要告訴妮舒，鷹對她來說是多麼可怕的動物。他在想著身邊有沒有認識的人曾經被鷹傷害過，這樣他還可以舉出例子來。
    可誰知道他又預料錯了。妮舒愣了楞，然後寫下的是，“我做危險的事，你為什麼要罵我？”
    “你是白癡嗎？”沈亦看到這個句子終於真的來了點怒氣，他用了一點力度敲了一下妮舒的腦袋，然後說道，“危險的事為什麼做不得，你還要我告訴你嗎？”
    妮舒被敲到腦袋的一下，又是愣了一愣，然後她又彎腰寫字了，寫下的還是，“你為什麼要罵我？”
    “怎麼你還不明白！”沈亦咬了咬牙，“你再跑去洞外，再去跟危險的動物玩，要是真的迷路了、受傷了，你說該怎麼辦？你這樣做實在讓人很擔心、很生氣，我怎能不罵你！”
    “你”，妮舒頓了頓，然後速度特別慢地寫到，“擔心我嗎？”
    “當然！”
    “為什麼要擔心我？”
    “這，”沈亦想了想，然後皺著眉回答道，“你是我救回來的，那當然會擔心你。而且既然我們都一起活了下來，那我沒死你就不能死。”
    這下妮舒沒再寫下去了，她隻是直直地坐著然後定定地看著沈亦。那眼神根本不像是一個小孩子的眼神，仿佛是在思考著什麼，又像是在警惕著什麼。就在沈亦驚訝起怎麼一個孩子會有這種眼神時，就在這時，妮舒又低頭寫到——“我以後不會再做讓你擔心的事。”
    果然還是一個小孩子。訓一訓是有效果的。
    沈亦滿意地看著這句話，完全忘記了剛才那個眼神。
    至此之後，妮舒就真的沒再溜出洞外，也沒再跟出狐狸之外的動物玩了。同時她也突然間變得調皮起來，經常會在沈亦回來時躲起來讓他找自己，又會在沈亦回來後經常纏著他，問他更多的問題，似乎從來沒考慮過沈亦會不會厭煩自己那無窮無盡的問題。
    而沈亦又真的不厭煩。
    相反的沈亦甚至會絞盡腦疾去想著要怎麼回答她的問題。妮舒在沈亦看來簡直就像是一個一直生活在封閉的密室裏並且才剛走出密室來看這個世界的人。她真的什麼都不懂，什麼都會問。於是難免會問到一些尷尬的問題。就像昨天。
    “你為什麼經常圍著那個披風？”她在睡覺前突然寫道。
    “因為我的衣服都變成碎片了。所以要隻有圍著披風。”沈亦答道。
    “但為什麼要圍著？”
    “因為不能什麼都不穿啊。”
    “可你一開始的時候不是也什麼都沒穿嗎？”妮舒寫這句話時寫錯了好幾個字，而且還是寫得讓人很難看明白。可是等沈亦看明白後，臉就忍不住發燙了。果然，這丫頭醒來時什麼都看到了。沈亦完全沒考慮地就問出了一句，“你那時看到什麼了嗎？”問完之後突然間沈亦又覺得這麼問很不妥。
    “看到了，”妮舒似乎想了想，然後突然笑了，她這一笑讓沈亦的臉更是通紅，可妮舒寫的後麵幾個字卻是——“一身的傷痕。”
    沈亦看著“傷痕”兩個字，覺得妮舒所看到的絕對不隻這些。他覺得他跟妮舒的對話似乎發展成了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的對白。他想著一定要盡快轉開這個話題。所以他清了清嗓子，就指著妮舒之前寫錯的幾個字，告訴起她正確的寫法來了。
    就在沈亦一邊想著昨晚的尷尬對話，看著眼前熟睡的妮舒時，妮舒突然輕輕轉了一下身。沈亦不知道這一刻是什麼原因，或許是因為朦朧的火光還或許是因為今日的疲憊，他的腦海裏突然的浮現出一些奇怪的畫麵。這些畫麵閃過得很快速，想捉也捉不住，隻有一個，那一個畫麵在出現後就似乎定格了，畫麵裏的自己在低頭親吻，親吻著一個人。
    於是…沈亦之後堅持認為是因為這些突如其來的幻覺的關係，所以這一刻他控製不住自己地也低頭親吻了一個人。
    熟睡的妮舒。
    又或者說剛剛醒過來的妮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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