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眼睛閉上。”
    “啊？為什麼我閉？”
    “…你這樣看著誰，誰都會發毛的。”
    “我才發毛好不好？你就算不用寫輪眼，看人的時候也像要殺人一樣！”
    佐助的眉頭微微緊了一下。
    然後鳴人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因為他的嘴已經被撬開，連舌頭都在被外來的入侵者所窺探，品嚐。
    誰也沒有把眼睛閉上。
    貪婪地，肆意地，怎麼都不能滿足地一直看。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了這樣的願望，然後在十年前的夢裏，就有了類似的狂想，直到今天，它變成現實的一刻，才覺得自己原來浪費了很多時間。
    “唔……”
    太急促，太激烈，有些喘不過氣來…吊車尾和天才就是不一樣，同樣是現學，同樣是一邊摸索一邊嚐試，佐助已經可以讓自己的舌頭和唇給對方帶來不可思議的美好刺激，鳴人還處在練著怎麼呼吸的階段。
    最後是鳴人把身上的人重重推開的，因為這樣下去，自己會因為缺氧而背過氣去。
    被推的人反而笑了，雖然隻是一抹稍縱即逝的笑意。
    鳴人滿臉通紅，愕然地看著剛剛嘴角揚起又壓下的佐助，竟有了一種奇妙的滿足感。
    唉…明明被搞得這麼狼狽……可是，我讓他笑了啊，他笑了啊剛剛，真的笑了啊！
    “鳴人。”
    “幹…幹嘛？”
    “你真可愛。”
    哈？！怎麼這話輪到你說了啊…我哪裏可愛了？！長這麼大還頭一回有人說這麼惡心的話給我聽……
    佐助的表情忽然變了。
    即便鳴人遲鈍得可以，卻也在佐助之後感覺到，某些變化，發生了。
    “鳴人。”
    “啊？”
    “自己小心。”
    其實鳴人在心裏已經隱約猜到是什麼事情發生了。
    兩個世界的縫隙，在無聲中迅速合攏。恍惚天地間的一切，都曾像一張紙那樣，被生生撕成了兩半，一半被有心人收藏，另一半卻凋零在風裏，自生自滅。而後，被收藏起來的那一半，由於主人的精心而被塗上了各種鮮豔的顏色，隨風飄走的那一半卻依然是灰白…最後，在某一個意外的瞬間，兩半碎紙重新拚合在一起，於是世界也好，人也好，都變成了恐怖而怪異的兩半，一半鮮明，一半黯淡。
    鳴人這一次眼睜睜地看到，改變的不僅僅是場景和色調，連自己，都發生了改變！
    就算內在的變化看不出來，忽然從打著赤膊的狀態變成了衣衫整齊的樣子，再笨的笨蛋也會發現的。
    還是這間臥室，還是同一張床，自己像個傻子一樣莫名其妙地靠著牆坐著，身上的衣服連著腰帶都一樣沒少，而離自己很近的這個人，顯然也被迅速地著了裝，以一種頹廢的姿態側臥在自己身邊，敞得大開的領口中露出蒼白的膚色。
    鳴人目不轉睛地盯著佐助看，從變化開始到這個世界穩定下來。
    “你還真是喜歡看我啊。”
    “啊，”鳴人絲毫沒有否認，“哪一個你都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