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他似乎…沒有任何戰意。
    “佐助，是不是有人逼你的？！”
    劍光，忽然變得凜然。
    “沒有人逼我。”
    “你告訴…”“可以了！”
    電光閃。整個水麵，被突然亮起的雷霆之芒照亮了！
    雷遁，千鳥刃。
    鳴人的螺旋丸也已出手。
    水麵之上，光刃和光球狠狠地撞在一起，激起丈高的水花。
    光芒漸漸消散。鳴人倒退的身形在幽深的潭中劃出淺淺的痕，而另一個人，則借著這股彈開的力量，躍上了空中。
    蒼灰的天幕成為他的背景，風勾勒著他的輪廓，於是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被水光捕捉到，也被一雙湛藍如天空的眼眸捕捉到了。
    那一刻，目光交彙。
    是記憶的閃回，還是幻術的發動…鳴人已經不能辨別。他唯一知道的，就是眼前的這個人的身體，正向著自己，緩緩倒下。
    “那種事情我怎麼知道…哼…我是最討厭你了…可身體不由自主就做了，笨蛋……”
    傷痕累累的疲憊身影，小小的，單薄的，卻又向盾牌一樣為自己擋下了亂針的身影，倒了下去。
    佐助——！
    “有太多的羈絆隻會讓自己迷惘，強烈的想法和珍惜的思念，隻會讓自己變弱。”狠狠地推開自己的人，那蒼白的，沒有血色的唇，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似乎也在微微顫抖。
    佐助——回來——！
    “把鼬，我的父母，我的族人！把他們全還給我我就停止！！”血紅的雙瞳，在歇斯底裏的叫喊中不斷放大，變成能夠把人吸入其中的巨大血洞……
    佐助…回來吧……這樣下去，你隻會失去得更多！！！
    一聲極輕的冷笑。
    鳴人這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已經中了幻術。
    剛才的一切…全都是虛幻的影像而已。該死…還沒有正式對決，就被他玩弄在股掌中了嗎？！這麼說，剛才他的那種眼神，那種溫柔的笑意也全都是幻覺！我就知道！！
    “佐助！接下來我要認真了！”
    “隨便你。”
    ……
    風聲，水聲，巨石隕落的聲音，和昏天黑地的爆裂聲。
    到底有沒有結束的時候……
    還是說，所謂的結束，就是其中的一個人，永遠地停止呼吸？
    佐助的身體，再一次優美地淩空而起，雖然被灼熱的查克拉燒傷的手臂和中了一記螺旋丸的右腿有些僵麻的劇痛。
    笨蛋…你再手下留情的話，我可能真的會…殺了你。現在，我的手上，已全是你的血…你別告訴我這是你的實力不行。
    直到現在還沒有使用仙人模式的你，不會讓我感到任何感激，我隻會覺得惡心。
    我是真的想要殺了你，鳴人。
    然而你永遠都不會知道原因。
    所謂禁術，就是融合了世上最難以置信的黑暗，對使用者和需要被犧牲者，都極度殘酷的一種東西。
    鳴人，隻要你死了，鼬就可以複活，在我的眼睛裏。
    終究我還是欠了你的，吊車尾。
    可笑麼，我？我自己也覺得很可笑。
    從一開始，到最後，我都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當有一天，我終於明白的時候，轉瞬即逝的幸福就已經走遠。
    沉淪在黑暗裏的，悲哀的靈魂，需要的不是可憐，而是真正能滿足它的東西。
    我情願你恨我。
    隻有在你恨我的時候，我才會覺得，終於，和你站在了同一個平麵上。
    雖然我永遠也不會對你承認這一點。
    你不是我最愛的人，卻是我一直珍惜的，喜歡的人。
    所以，對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