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
    “嗯？”
    “還要。”
    “嗬，你不累麼。”
    佐助的眼睛已失神，同時在大口大口地喘，膚色已由蒼白變成了均勻的粉紅：“不給就算了。”
    “真任性呢。”鼬有些倦怠地笑笑。
    “你說誰？”
    鼬搖搖頭，笑得更無奈：“沒有說你。”
    佐助滿意了似的，閉上了眼睛。
    “這種醉了酒的狀態，並不會持續太久。”鼬仿佛在輕輕地歎息，“等你醒了，就會不好過了。”
    “什麼意思……”
    佐助的眼前，忽然劃過一道血紅色的閃電。
    黑紅的世界被撕裂了。
    像一場夢的驚醒。當佐助再次睜開眼的時候，視力已不能適應忽然暗下去的光線。
    無月的夜，小鎮的旅舍，還有，站在自己麵前的人。
    他的衣服穿得那般整齊，和自己的一樣。
    剛才的是……
    剛才的是月讀。
    不是真的……
    佐助在第一個瞬間，產生的憤怒竟是由於，剛才那些不是真的。
    鼬默默地在他身邊站了一會，然後，轉身離去。
    時間在這個跨度之內變得詭異，具體說來，是快得驚人。
    兩個人都再沒有說一句話。佐助清楚地看到他拉開了門，清楚地看到他走了出去，清楚地聽到他的腳步在走廊的盡頭消失。
    鼬的所有痕跡，在佐助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從這個房間完全消失了。
    佐助甚至懷疑，剛剛那是一場夢，就像自己無數次做過的夢一樣……那些夢裏麵，鼬殘忍得如同惡魔，做著和剛剛相同的事，卻把自己折磨到恨不得自行了斷……
    佐助一個人，靜靜地伏在地上喘。
    他覺得自己完全猜得出鼬的心思，隻不過，鼬這一次錯估了自己的心思。
    佐助其實一直知道，鼬是喜歡自己的，是那種帶了顏色的喜歡，喜歡同時鄙視。
    在鼬的眼裏，自己不過是一件好看的、帶著美好回憶的玩具，這玩具很美妙，不僅會哭，會笑，還會恐懼。
    佐助知道，鼬最喜歡看自己恐懼的樣子。
    小的時候，每每故意把自己丟在黑暗裏，然後，在自己大哭的時候，出現。那時他的手總是很燙，在自己身上滑動的時候，甚至有灼痛的感覺……
    這不是單方麵的惡作劇，而是兩個孩子都喜歡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