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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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如期而至,滿房子都是紅的世界,仿佛回到了那天晚上。
我甩甩頭,怎麼會呢。自己多慮了,可腦海裏又飄出主人的話:“新殺手已誕生,今晚便是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下不了手,新的殺手自會代你完成。”正想著,門外已傳來催急促的敲門聲。我慌忙將短匕藏在衣袖裏。
敲門的一位女子推開紙門,跪在門口禮貌地微笑道:“小姐,時辰快到了。”我微側臉輕點了點頭。
再將妝容細看了一番,我滿意地站起身。一襲紅嫁衣,一抹嚴妝。銅鏡中,我嫣然一笑,燦若桃花。
心裏默念道:“弘之,這一切隻為了你。可現在,我必須完成某些事。”
外麵的人麵帶喜悅,滿是熱鬧場景。我小步輕移到大廳中央,弘之馬上過來摻扶。他麵帶緊張和喜悅神色,讓我手心泌出了很多汗,浸濕了短匕把手。
“別緊張。”弘之輕輕在我耳邊說道,握住了我的手。我笑了笑,挽著他的手一齊走向人群。這便是幸福吧,我第一次笑的這樣舒心、這樣自然、這樣真切、這樣滿足。
但,我止住了步,幸福的臉被冰箱所替代。
弘之疑惑地看著我:“月,你……你怎麼了?”我輕輕退去他的手冷冷道:“淺川弘之,本來我是很愛你。但是在生命和愛情麵前,我選了前者。你可以罵我,但這是命運。錯就錯在我們相遇、相識到相知。但我也不能背叛主人。”
說完我向後退了兩步,甩手一揮,紅嫁衣被我褪去拋向空中。一把短幣出現在我手中,我舉起毫不留情地向弘之刺去。全場一片嘩然。
“為什麼?”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悲傷。當刀到他的鼻尖時,我身體一晃,刀子反刺向一名男子。
“該現身了吧。”我冷笑。男子未料到我會突然襲擊,踉蹌地退了兩步。站定後他哈哈大笑道:“不愧是冷月啊。”
原來是她!
全場頓時一片慌亂,一陣乒乒乓乓聲和尖叫聲後,隻剩我們三個僵持著,弘之擔憂地看著我。我皺下了眉頭,她是有備而來吧,今天她是非置我於死地不可了。
“你還真命大啊,青木奈子。”我邊和她兜圈子邊想著怎樣讓弘之脫險。
“因為我在等今天,我要你和我一樣。但,你可能比我更慘。”青木奈子憤怒而變得扭曲。
我知道已經沒有退路了,輕輕對弘之道:“有機會就跑。”弘之張了張嘴沒說什麼,點了點頭。我呼了一口氣,那樣我就能安心作戰了。
青木奈子的手裏劍向我飛來,我甩起銀絲,猶如一條蛇在空中飛舞。不斷的抵擋讓我有些吃不開,我喘著氣,最後我用銀絲衝破屋頂,房頂的一個子口頓時塌陷。我飛躍了出去,我得找回主攻權。
果然,在寬闊的場地,青木奈子的攻擊我能輕輕擋過。看準目標,我甩起銀絲繞住她腰,將她的身體拋出撞在了一棵櫻花樹上,所剩無幾的花瓣慢慢飄落下來。
一口鮮血從她口中噴出。我用短匕對著她道:“沒死是你的運氣,你明知道敵不過我還來送死,不自量力。”
“哈哈哈哈哈……”她突然大笑道:“沒錯,冷月你是比我厲害,也比我聰明,可你卻沒算到我為什麼還活著,為什麼又會成為主人的殺手。”
難道主人早就料到了?真要置我於死地?我警惕又害怕地望著周圍,沒有主人的氣息。“你唬我?”我的話明顯有些低氣不足,主人太強了。她帶著嘲諷大聲道:“主人!你該現身了。”
我回頭,一個白衣男子出現在我眼前,滿臉平和,完全沒有以前的羞澀。
胭脂紅粉和淚而下,短匕從我手裏滑落。原來,主義人即是他,他即是主人。
“為什麼……”我臉上滿是不解。他說讓月嫁給他,他會給月一輩子的啊。
“因為我要的殺手不能有任何感情,”他很平靜,“而奈子她能做到了。”
因為她愛的人已經死了吧!
“哈哈哈哈哈……”我發瘋般地大笑,原來我們都隻是顆棋子,活在全都設計好的騙局。
“啊!”劍從我側麵穿透胸部,是穿胸,日本最殘酷的刑罰之一,我沒有躲,血順著劍流下,青木奈子如願已嚐了。
我突然想到弘之說第一次見我便說愛上了我,我努力揚起嘴角,問:“你說第一眼見我便愛上我,是真的嗎?真的是那個下著大雪、你救我的那個夜晚嗎?”弘之的臉閃過一絲悲痛,但馬上又消失不見。
我支撐不住靠在樹倒了下去,血染紅了整塊地,櫻花樹如會吸血般,馬上滲入地下。我等著弘之的答案,眼皮越來越重,弘之最終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櫻花樹霎那間開滿了櫻花,如血般殷紅。
我的眼皮越來越重,在將要看不見那個白影時,一個聲音飄來:“人心似水,一旦激起漣漪,便不能平靜;情若蓮,一旦生根,便會萌芽。藕斷絲連,藕斷絲連……。”
這就是你的答案麼?弘之……我笑著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