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肆】明升暗降,去船廠了 第40章 他說,要照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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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拒絕他的好意,請他把我送回……宿舍。我原本,是要回家的。
常遠也在車上,他們下午要去談項目。我隻是安靜的聽他們說話,沒有問一句開發部的事。
車子在小區門口停下,我向魏濤道謝,拉開車門就要走,常遠說:“韓小姐,撐著傘。”他也下了車,手裏拿的是一把現在很少見到的黑布傘。
“謝謝。”我遲疑了一下,終還是接過來,撐開傘,沒有雨水落在身上,感覺沒那麼冷了。常遠鑽進車裏,魏濤向我點了點頭,我微笑著和他們道別,直到再也看不見車影,才轉身向裏走去。
當溫熱的水從頭頂淋下,我止不住的打寒顫,上下牙齒咯咯的碰到一起,發出恐怖的聲音。
洗完澡,我用被子將自己團團裹住,本以為還會像昨晚那樣失眠,卻沒想很快就睡著了,而這一覺足足睡了十個小時,醒來的時候已是半夜。
房間裏隻亮著一盞橘色的睡眠燈,我捶腦袋,想不起來自己是啥時候把它打開的?
並且,屋子裏的溫度很高,像是……開了暖氣。
這時房間的門被推開,我看見韓言寧走進來,不由得往被子裏縮了縮,瞪著眼睛看著他,一言不發。
“你的手機呢?”他似乎在強烈的壓抑某種情緒,以致說話的音調和以前不一樣。
我的手機?
“不在包裏嗎?”我欲掀開被子下床,他一把將我按了回去,“我找過了,沒有。”
我想起來了,在魏濤的車上的時候,我的手裏也沒有拿著手機。再之前,我往樹後麵一躲……是那會兒掉的吧?
韓言寧應該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了,表情很無奈,語氣很無奈,說:“餓了吧,出來吃飯。”說完就走出了房間。
我撅撅嘴,看著房間門重新被關上,才慢騰騰的開始穿衣服,休息之後的大腦終於可以正常運作,現在的情況越來越複雜了,根本容不得我有一絲一毫的退縮,無論是在工作上,還是在——愛情上!
“大哥你怎麼來我這兒了?是在物業那裏拿的鑰匙嗎?”我邊吃邊問。
韓言寧坐在一旁,和早上看到時不一樣,現在的他沒有戴眼鏡,頭發也沒有用奇怪的東西豎著,穿的是線衫和牛仔褲,完全不像辦公室裏的副總!
“打電話不接,門衛說你在家,可是敲門又沒人應,我能不擔心嗎?”他責備道,可是我能聽出來他話語裏的關心,內心很矛盾,大哥,我到底應該把你放在一個怎樣的位置上,你的關心,我該不該相信?
他沒有問我為什麼沒去上班而回來睡覺,我感激他的體貼,因為我自己也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待我吃完飯,因為刻意的回避某些人某些事,我們即將陷入沉默以對的尷尬境地時,他說:“蜻蜓,現在有兩個工作供你選擇,一個就是繼續當副總助理。”
副總助理,我垂下眼眸,不就是他的助理?最初要進公司的時候他也這麼說過。
“另一個是,船廠業務部經理。”
我猛的抬起頭,這不是他之前的職務嗎?
“奶奶說我經驗還不夠,擔任一個副總就行了,”韓言寧淺淺笑道:“軟件公司都交給言靜了,業務部經理這個位子也得有個人接手才是。”
“言靜接手軟件公司不是在大哥你升為副總之前嗎?”
我直視他,毫無怯意。
“蜻蜓,你想說什麼?”
“大哥韓言靜為什麼要去軟件公司上班?”
“她的毛病,”韓言寧避開我的眼光,“你還不清楚嗎?”
我咬緊下唇,韓言靜的毛病!她最大的毛病就是征服所有她看得順眼的男人!
空氣像停滯了一樣讓呼吸都開始變得艱難,我深深的吸氣,說:“大哥,我想去船廠。”
韓言寧怔楞片刻,問道:“蜻蜓,你就那麼不願意做我的助理?”
“不是。”我扯出笑容,“是我不太適應總部。”
“到了下邊兒,名義上雖然是經理,但實際上職務待遇都不上總部,蜻蜓,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搖頭,“大哥,我已經決定了,即使今天你不讓我去船廠,我也不想留在總部了。”
他直直的看了我好一會兒,終於開口,說道:“行,我會把你的意思轉告給奶奶。蜻蜓,不管最後的結果怎樣,你都要等到年後才能上班。”
他不說,我都要忘了下個星期就是春節。
“這半個月,你就當休了個長假吧。”
韓言寧走了,我睡意全無,外麵的雨已經停了,開始下雪籽,或許明天早上,就能看到一個潔白無暇的世界吧!
我拉上窗簾,回到客廳,看著電話,上麵沒有顯示一通未接電話。手機丟了,可是還有座機呀,如果真心要找一個人的話,怎麼可能找不到?
鄭莊他把我給忘了。
***
休假第一天,我去了柏園。
雪下得並不大,隻在屋頂樹枝上看得到積雪,路麵上全是雪融後化的水。
小叔靠在壁爐邊,正捧著本書在看。
見我進來,他露出笑容,說:“我就猜到你今天會來。”
“那就不用我向您彙報情況了吧?”我見他心情還不錯,於是也開著玩笑說。
“嗯,你是怎麼打算的?”
“我想去船廠,業務部經理,小叔覺得如何?”
“從助理到經理,從總部到船廠,明升暗降啊!”小叔皺眉,“你自己決定的?”
“嗯。”我心裏酸酸的,可不就是我自己決定的嘛,鄭莊現在,都忙得沒時間管我了!
“哦。”小叔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像看透了我心裏正在想的一樣,我大窘,垂下頭不吭聲。
“有些東西,是自己的誰也奪不走;不是你的,強求也沒用。”
聽他這樣說,我都要哭了,那集團,那總裁的位子,那鄭莊這個人,到底哪一個是屬於我的,哪一個又不是呢?爭了不一定能得到,但是不去爭的話,肯定是什麼都得不到的!
“小叔會反對嗎?”我小心翼翼的問。
“反對有用嗎?”
我眼眶一熱,“小叔,父親不在,這些事我隻能問您了,如果您不同意,我也——”
“大哥他應該也是很欣賞鄭莊的。”小叔摸了摸我的頭發,“傻姑娘,你要懂得珍惜自己,喜歡他也不可以直接說出來,這種事情要讓對方先說,知道嗎?”
我像從前摟著父親那樣摟住小叔,親昵的蹭著他的肩膀,心裏不再惶然無措,一派安寧。
休假第二天。
今天是臘月二十四,過小年,街上已經開始有了過年的氣息,越來越多的商家店鋪打出了春節大酬賓的打折活動,到處都熱熱鬧鬧的,隻有一個地方除外。
我來到公墓,在父親的墓前呆了一天。
時間真是可怕的東西,不知不覺中,父親去世已經九個月了,但是那些和他在一起的場景卻依舊能很清晰的在腦海裏回放,就像是發生在昨天一樣。
休假第三天,鄭莊出現了。
隻不過三天沒見,卻好像已經很多年沒見似的生疏,陌離。
“進來吧。”我隨手拿了一雙拖鞋放在門口,然後後退兩步,看他換鞋。
門沒關,冷風灌進來,我哆嗦了一下。
他換好鞋,隨手關上門。
“外麵很冷吧,我給你倒杯熱茶。”我借口倒茶進了廚房,實際上是還沒做好麵對他的準備。
“蜻蜓。”他卻跟了進來,站在我身後,他身上特有的味道竄進我的鼻子,我的心一下子就慌了,亂了。
我的手抖了一下,杯子落在地上摔成粉碎,滾燙的開水潑到了手背上,頓時就紅了一大塊。
“痛嗎?”他慌張的握住我的手,打開水龍頭,將手伸過去——刺骨的冰水觸到皮膚,我不由得往回縮,他的力氣很大,按著我的手不動,任由冰水一直衝。
衝完之後他又找出藥箱,給我擦藥。此時我心裏對他的怨恨已經消散了,可是一想到他和韓言靜一起的場景,又很難受,便賭氣不說話,坐到沙發的另一頭,離他遠遠的。
“蜻蜓,你是在生氣嗎?”他試探的問。
他歎息了一聲,我有點坐不住了,歎氣什麼,難道是在後悔來找我嗎?
“蜻蜓,明天你就搬回去。”
我瞪著他,韓言靜給你找了房子,你就要搬走了嗎?
他伸出手摟住我的腰,猛地用力將我帶進他的懷裏,低聲說:“你一個人住在這裏,我實在不放心。搬回去,我還可以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