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殺了我，世間便再無一人知曉靈芽的下落，魔尊可是想好了？”
    不知為何，南絳煌還是壓住了煞氣。
    “隻要魔尊告訴我露露的下落——”
    “你先告訴我靈芽在哪？”
    衛漠一愣，旋即大笑“隻要魔尊先回答我，我也自會給魔尊一個滿意的答案。”
    “無恥的臭小子，你竟然還沒死！快還我清兒蘭兒的命來！”原來老白龍也來桑穀了，照這麼說碧雙也——
    衛漠見是老白龍，神色一變，連忙接住他出其不備的招式，兩人迅速廝打起來。
    “東海龍王，你莫不是瘋了，我及時傷你東海的人了？！”
    “廢話少說，我孩兒的命就是你小子奪去的，如今又讓老龍碰上，必不會輕易放過你！”
    兩人一去一來，南絳煌在旁邊卻無什動作，他極目遠望，似是在想著什麼，忽對正在打鬥中的衛漠低聲道“她可是在泉采山？”
    似是疑問，又似肯定，南絳煌不等衛漠回答，轉身便要走。老白龍大叫“你要去泉采山？”
    衛漠更急，顧不得被老白龍劃傷的臂膊，忙攔住南絳煌“露露在哪？”
    老白龍也忙攔住“你去不得泉采山！”
    南絳煌並不理會二人，隻冷聲道“讓開！”
    “南魔——”
    然而，南絳煌依舊於青天白日下，消失的了無影蹤。
    “露露，在哪？她在哪？！”衛漠瞬間走火入魔般，將周身的樹枝盡數揮斷。連神情凝重的老白龍也不由一驚
    “還在找她！你這臭小子為了找她，害了多少人？你竟然還在找她！！”
    “你也知道是不是？露露她在哪兒？”
    衛漠兩眼放光地抓住老白龍的衣服，神情有幾許悲憤，還有幾許讓人不忍拒絕的熱切。縱然剛才喊著要他命的老白龍，此刻也很是不自在“當初震驚六界的酷刑確實是真的，隻不過那之後，再沒聽過露丫頭的消息。想必真如傳聞那般，她也自己去輪回了罷……”
    老白龍回憶著悠久的往事，神情複雜了很多。可衛漠卻一臉茫然
    “不會的，她不屬六界所轄，怎麼會入輪回？”
    “你道她所受酷刑是什麼？不屬六界又怎樣……”老白龍的話戛然而止，神色戒備地看著衛漠，卻見衛漠大吼一聲
    “她受的是‘禁咒’！啊~~~露露！！”
    他瘋了般，抬手便朝自己的頭劈去，鮮血頓時從他的銀絲中沁出，合著他的淚水，一路向下，融入他鮮豔的紅衣中。
    老白龍麵色大變，沒料到衛漠竟這般決絕，
    “你這又何苦，那也隻是傳聞，真假或不可知……”
    衛漠慢慢倒下，血淚模糊了他清晰地輪廓，我的心裏也不由一涼。
    “……幾百年……卻是這個結果……”
    老白龍也有些悲戚，竟彎下腰，想將他扶住
    “傻孩子，怎麼都是傻孩子……”
    之後，衛漠不知和他說了什麼，好像還遞給了他一個什麼東西
    “去吧……去吧，願你能找到她……”
    老白龍哀歎地輕拍了他兩下，下一刻，如火團似的衛漠便消失殆盡，四周變得安靜如初。
    我駭然，仍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但我知道，衛漠確實死了，沒有見顏玉最後一麵便走了，為的卻是另一個女人。所有的事情來的太突然，去的也太快。我覺得有必要平複一下複雜地心境。
    “醜醜？”老白龍終是發現了我，和藹的麵容也有了絲憔悴。
    “他為什麼要死？”
    “唉……這是他的選擇，也是他的命數……”
    “那顏玉呢？”我此刻隻想，該怎樣告訴顏玉
    “那是孽緣，你也不必太過操心。”老白龍將一個東西遞到我麵前，卻是一個花型水晶“這是他留給白丫頭的。”
    我接過，心裏越發難受“告訴她事實，會不會太殘忍了。”
    “各有因緣，醜醜自己看著辦吧。”
    心情頗為沉重，跟著老白龍來到了碧雙的房門前。
    “她可還記得我？”想著那日她看見我後驚恐異常的模樣，此刻突然不敢進去。
    “她應該還睡著在。暫且不會醒來，若真擔心她，還是進去看看罷。”
    進去的時候，竟意外的看到桑梓和碧雙渾身赤果地擁在一起，差點就驚叫出聲。看著他極其嚴肅認真地行著醫道，我還是靜靜地退了出來。
    “醜醜，怎麼才進去就出來了？”
    老白龍坐在外麵的石凳上，含著一嘴的糕點，口齒不清地說道“果真沒醒？……等她醒了再看也不遲……”
    “桑梓在給她醫治。”我給自己倒了壺茶，心裏低落空虛地很。
    “先前不是給醫過嗎……怎麼又……”
    我沒在意他的嘀咕，滿腦子盡是衛漠消失的刹那，還不時的想到仙墨鳳。他那天跟我說得到底是什麼呢？
    “白龍大爺，我想問你一些事。”
    老白龍又往嘴裏塞了幾塊桂花糕“醜醜隻管說……”
    “衛漠口中的露露到底是誰？”
    老白龍突然被嗆到了，咳嗽不止。我忙將茶水遞到他麵前。
    “咳咳……我說醜醜，問這個做什麼？”
    “隻是好奇，”想到顏玉絕色的容顏，溫柔嫻雅的氣質，更重要的是對衛漠的情意，“為何他不動心，隻惦記著別的女人呢？”
    “哈哈，醜醜，你是真笨還是假笨？感情的事，你們年輕人該比老龍更清楚。再說，以前那個叫蘇明月的小子不也對你情真意切的，咋也沒見你多動心，最後還不是讓墨鳳那小子占了先機——”
    他一提到仙墨鳳，我便覺得沮喪。也不知他現在又在哪裏。忽而記起當初在東海時，老白龍對著我的鐲子大喊水清水蘭的事情。
    “白龍大爺，你知道我鐲子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老白龍又是一頓，不自在地看了我一眼“什麼鐲子？老龍沒聽過。”
    “就是那天你抓著我的手，對著那鐲子大喊——”
    “你問這個幹什麼！”老白龍開始不耐煩，好像在回避什麼
    “我鐲子丟了，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哎呀，剛才忘了確認一下，到底是不是桑梓……
    “你把那東西弄丟了？！”老白龍忽然神色緊張地拍桌而起，“你怎麼把它給弄丟了！”
    果然，那鐲子到底有些秘密。可是為何好像他們都知道，隻有我不知道呢？
    “弄丟了又怎樣？有什麼要緊的事？”
    “你你……唉——你怎麼就這麼粗心？”他焦急的轉了幾圈“墨鳳那小子呢？他現在在哪兒？”
    “他知道我鐲子丟後就不知去了哪裏……他和那鐲子有什麼聯係嗎？”見他那樣問，我的心不由得揪緊。
    “關係可大了，他——”老白龍本要說出口的，卻生生止住。“這下可麻煩了，他肯定察覺出了什麼。”
    “龍爺爺，到底是什麼，你怎麼就不說出來呢！”看他急，我更急，偏偏他又不說。
    “唉，但願無事吧……”
    他忽平靜下來，隻悠悠歎了口氣。我還要再問，門卻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