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明媚、我的暗夜  ㈠需要一個人來點亮天的黑(1)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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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憂是個令人疼惜的孩子。
    父母一次又一次的離異,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在她年幼孤單的日子裏,似乎成了習以為常的事情。
    從最初的恐慌,無助,不知所措,聲嘶力竭,到如今的淡然,漠視,無波無瀾,麵無表情。期間的迷茫,自我逃避,沒有人可以感同身受。
    她始終想不明白,為何曾今愛得死去活來,現在又形同陌路,在做過這麼多殘忍的事情後,為何兩人還能平淡如水的過著各自所謂的生活。
    她想,她不懂。
    把臉使勁地往膝蓋上埋去,仿佛這樣可以得到解脫,從此不再像個行屍走肉般的過活,不必再見到那個男人,那個女人,吵吵鬧鬧,翻臉不認人。而後卻又如同什麼事都沒有一樣,繼續生活。
    她想,她累了。
    她隻是想有個和睦的家庭,平淡如水,日子不富裕她不在乎,家境不體麵不要緊。難道這麼簡單的要求都是一種奢侈麼,還是她注定承受這麼殘忍的事實?
    耳旁驀的傳來碗筷碰到地麵的碎裂聲,一聲高過一聲。
    女人的哭罵聲,男人的怒吼聲,夾雜著物件的碰撞聲,不斷從隔壁房間傳來,充斥在她已經早殘破不堪的家庭。
    她想,沒有比她們家更加脆弱的親情了吧。
    前一秒恩恩愛愛,下一秒怒臉相向。
    嗬、這就是她這個身體的爸爸媽媽,一個看似斯文儒雅的男人,一個看似端莊秀麗的女人。此刻,這個男人一臉怒然暴戾,一腳踢翻了一旁的桌子。這個女人瘋狂的扭打著男人,口中罵罵咧咧,披頭散發,毫無形象可言。
    他的斯文儒雅呢?她的端莊秀麗呢?
    是誰說他斯文儒雅的?又是誰說她端莊秀麗的?
    嗬、可笑吧,這就是那個被叫做爸爸的男人和那個被叫做媽媽的女人,一對整天爭鋒相對的夫妻,一對自以為很疼愛她的父母,在給了她大筆的零花錢後,便撒手不管。
    她至今還記得九歲那年,他給的漠不關心,她的薄情寡義。
    早上,天微涼。
    雖是初秋的時節,但卻已經透著微微的冷然。
    下樓整理完自己後,她看見那個男人坐在小洋桌旁邊看報紙邊喝咖啡,一臉的悠閑。那個女人滿臉睡意的走下來,慵懶嫵媚。保姆在大廳裏忙忙碌碌,跑進跑出。
    “要上學去了?”女人理了理耳旁的頭發,拿起水壺倒了杯水,語調很平淡。
    “嗯。”姬憂輕輕地點頭,對於她冷淡的詢問,很是悲哀。
    走到玄關處,趁著換鞋子的空隙,偷眼看了看那男人。
    他連臉也沒抬,繼續看著他的晨報,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女人此刻已經不在客廳,應該又是補妝去了吧。
    小臉滿是失望,隻好默默穿好鞋,背起書包,走出了大門。
    因為學校離家不是很遠,徒步十五分鍾左右便可到達,所以姬憂一直是一個人步行去的。唯一幾次做男人的車去學校那也隻是她生病或者起得晚了的緣故。
    對於他們自己不是早應該不抱希望了麼?怎麼還是如此的沮喪失落?不可以,不可以,姬憂,不能奢求這麼多,隻要他們不吵,這樣不是已經足夠了嗎?
    姬憂沿著街道走著,在心裏不住的告誡自己,告誡那越來越渴望親情和關懷的心。
    冷風吹來,她拉高了衣領,抱了抱胳膊打了個噴嚏。
    揉了揉微紅的鼻子,姬憂心想,哎,看來是有些受涼了呢……
    抬頭望望天,灰蒙蒙的一片,看不見雲的蹤影,顯得有些孤單空洞,和她的心情一樣沉悶不堪。
    她苦澀的笑了笑,看著街上被父母用單車,用機車,用跑車載著去上學的同齡人,在心底深深地羨慕著,眼裏透著淡淡的憂傷。
    僅是九歲的幼齡,卻時不時的苦笑,有著不屬於她年齡的憂鬱,看,這些就是那個男人和女人唯一教會她的……
    她加快了腳步,努力迫使自己拋開這些思想,以至於走著走著竟變成了小跑。
    姬憂眨了眨有些泛酸的眼眸。
    如果這樣可以擺脫如此的困境與不堪,我願意一直一直,一直一直跑下去,跑到沒有他們的地方,哪怕……
    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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