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第32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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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初二這天,成個晨國都沉溺在歡慶之中,因為他們的皇封後了。
    慕容塵非麵無表情的攜著旁邊的女子行禮,他記得上次行禮的時候拉著的是她的手,如今人事已非。
    如妃是他精心挑選出來的皇後,她溫和、謙讓、體諒人,不驕不躁,放眼整個後宮隻有這個女人才能有容得下小蝶的量度,他不能封小蝶為後,那麼就找個能平心相處的皇後。他不知自己的這個決定是對還是錯,現在唯有見一步走一步了。
    慕容塵非的封後大典可以說是晨國的頭等大事,所有的皇親國戚都齊聚到了晨都。
    慕容於非遙遙的眺望著祭台中的麵無表情的慕容塵非,心裏想著的卻是那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那樣的一個女子就這樣瘋了,可是如果她不瘋,她能容忍慕容塵非納妃封後嗎,她可從來都不是一個肯退讓的人。
    慕容與非沒有慕容於非的心思複雜,他隻是覺得那個今日被封為皇後的女子怎麼看都沒有那樣那個皇貴妃順眼而已。
    而齊王慕容墨韻則是冷冷的看著祭台上的人,嘴角勾起了一抹諷刺的笑。
    文武百官同樣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一場祭典就這樣在眾人百般的心思下開始、進行、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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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國的歡慶並沒有傳遞到一個地方,那就是幻蝶宮。
    無論皇宮裏如何的熱鬧,這裏的一切依舊和往常一樣毫無變化。
    雨澤一早就來給主子施針,春準備的早點不夠,於是又急急忙忙的下去準備了。
    雨澤對準穴位、下針,過程流暢沒有絲毫的猶豫,可是他的眼睛卻是死死的盯著女人貌美的臉。偶爾女人也會回他一個微笑,隻是那笑沒有引起他的任何好感,隻讓他感到毛骨悚然而已。
    春將雨澤的早點連同自家主子的藥一起端了上來,一進門就見那雨澤古怪的看著自家主子,她不動聲色的把早點遞到他跟前,結果一向秉承民以吃為天的雨澤竟眼巴巴的盯著自家主子的藥不放,而且模樣甚是蹊蹺。
    最後他歎了一聲,說:“罷了,既然這是你的選擇,我尊重你。”
    春發現雨澤說完這話的時候,自家主子笑了。
    雨澤安靜的吃著早點,春等藥稍涼了點就一點一點的慢慢的用湯勺喂給主子。
    待藥差不多喂完的時候,雨澤的早點也吃完了。
    然後春久違了五年再一次聽到了自家主子的聲音。
    “拿來。”
    簡單的兩個字,快速得讓春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但當她看到雨澤將一顆紅色的藥丸喂進自家主子嘴裏的時候,她知道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
    “主子,你……”這刻震驚已不能形容春的心情。
    我微笑的看著春,說:“謝謝你,春。另外,還有對不起,月然以後就拜托了。”
    春淚流滿臉,她知道這是告別,“不,主子,求你……不要……”
    我拭去春臉上的淚,“春,五年的時光讓我看清一個事實,那就是你比我更適合做月然的母親,同時我也想明白了一件事,有些事情我必須要自己親手做個了解。”
    我越過春看向門外,輕輕喚了聲,“致遠……”
    他果然在門外。
    我看著他說:“致遠,你相信我嗎?”
    他點頭,我微笑。
    -
    慕容塵非百無聊賴的看著下麵的舞姬扭動著她們婀娜的腰肢,拋著她們無限的春/情,他右手邊坐著的是新任皇後喻如繡,可是他的視線卻不受控製往著自己空無一人的左手邊瞄去。
    喻如繡早就看出慕容塵非的心不在焉,她也知道他的心思到哪裏去了,但她不能動聲色,她能做的就隻能強顏歡笑並家裝大度。而她身後站著的金貴顯然沒有她的主子那樣的淡定,她今晚整個晚上都心緒不寧,眼光老是朝齊王的放心望去。
    慕容墨韻早就不耐煩了,他出席隻因給慕容塵非一個麵子而已,正當他準備離席的時候,舞台上的舞姬們都退下了,一個蒙著白紗的女子上到了台上。慕容墨韻雖然覺得那女子的身形很是熟悉,但這並不構成讓他注意的條件,真正讓他在意的是女子上台時在女子身後一閃而過的男人,毒醫雨澤。
    慕容墨韻按耐著性子從新坐下,眼睛一刻也不敢從女子的身上離開。
    女子白/皙的雙手在琴間滑動,凝重淒切的音調緩緩奏起。
    慕容墨韻在旋律響起的那刻腦裏就一片空白,隻能無力的看著台上那熟悉的女子用她的生命來表演著她人生最後的一場好戲。
    輕啟朱唇,欲泫欲泣,傷感到近乎銷/魂。
    蝴蝶兒飛去
    心亦不在
    淒清長夜誰來
    拭淚滿腮
    是貪點兒依賴
    貪一點兒愛
    舊緣該了難了
    換滿心哀
    怎受的住
    這頭猜那邊怪
    人言彙成愁海
    辛酸難捱
    天給的苦給的災
    都不怪
    千不該萬不該
    芳華怕孤單
    林花兒謝了
    連心也埋
    他日春燕歸來
    身何在
    曲子完畢,原本熱鬧的筵席鴉雀無聲。
    而慕容塵非則在女子啟聲那刻就從皇座上站了起來,連手中的玉杯掉落並摔個粉碎都渾然不覺。
    “小蝶……”慕容塵非很想上前確認卻又不敢,他怕夢碎。
    台上的女子站了起來,扯下了蒙著的白紗,眾人倒吸了一口氣。
    無袖的白色旗袍長及腳跟,用銀線繡著祥鳳,腳上高開衩,隨著我腳步的移動,雙腿若隱若現,旗袍作為中國女性較為突出的象征服飾,不僅因為它做工精細、裁剪流暢,更是因為它能突出女性玲瓏的曲線美。
    我踏著白色的高跟鞋,優雅的走到了慕容塵非的跟前。
    “恭喜你。”我朝他微微一笑,“我今天來是要送你一份大禮的。”
    慕容塵非顯得有點手足無措,“小蝶,你的病……”
    我沒有回答他,我朝他身後的喻如繡看了一看,她由我露麵的那刻起臉色就再也沒有好看過。我輕笑,轉身走到玖叔叔的跟前,拿起他桌上的酒壺搖了搖。然後對著玖叔叔,問:“玖叔叔今晚沒有喝過酒?”
    慕容墨韻搖頭,他今天為眼前的女子掛心了一天,不要說酒了,飯菜都沒怎麼碰過。
    我拿起玖叔叔的酒杯自斟了一杯,朝慕容塵非舉杯,“我的大禮的就是我們的合作就此結束了。”
    慕容塵非臉色由白轉青,看著我,不語。
    我頭一揚,喝盡杯中酒。
    喻如繡身後的金貴跟著倒吸了一口氣。
    我壓下心口翻湧著的血氣,不徐不緩的看了慕容塵非一眼,“我恨你,一輩子。”
    慕容塵非的瞳孔瞬間收縮,他永遠都忘不了,此刻她眼中的淚,唇畔的笑,以及順著嘴角滴落的血。
    “湘湘——”
    離我最近的玖叔叔接住了我滑落的身體,他白/皙的手被我的血染紅,卻依舊試圖擦掉我臉上永遠都擦不完的血,豆大的淚珠由他的眼裏奪眶而出。
    我想抬手去擦,可是我沒力氣了。
    “玖叔叔,對不起……湘湘要失約啦……”
    感到懷裏的人身體逐漸轉冷,慕容墨韻失聲痛苦,“不要,湘湘……不要再拋下玖叔叔了!”
    “玖叔叔……今生,還你一條命;來世,還你……一輩情。”
    手由身側滑落,懷裏的人永遠的閉上了眼。
    “不——”
    把美麗的東西毀滅給人看,這是最令人痛徹心骨的悲劇。
    而五月初二這天,原本喜慶的晨國迎來了權力中心的兩個男人最痛徹心扉的殤。
    正如歌詞所唱的那樣,蝴蝶兒飛去,心亦不在。林花兒謝了,連心也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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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看在我今天一天四更的份上,給我留個言吧~
    好歹也寫些吧~我這上部都快完了~就隻有那麼一條留言~很沒動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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