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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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在聽完軒涯空的概述後,輕浮低頭輕聲低喃了一句。
“怎麼?你有線索?”磬竹歪著頭看著輕浮問道。
“會不會是空哥哥的妻子?”輕浮抬頭看向頭牌說道,“因為良心愧疚,所以做出補償?”
頭牌看著輕浮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這個得問涯空公子,我不知道。”
“空哥哥。你覺得呢?”輕浮對著軒涯空問道。
“我不知道。”軒涯空同樣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跟我談話的那個人,我確實不認識。無論是聲音還是氣息,都不是我記憶中深交過的人。所以,我不能確實是誰做的。”
“既然那人不願意告知自己是誰,那肯定是有他的理由的咯。”鴇爺看著一臉沉重的軒涯空,無所謂的說道,“反正現在咱沒虧不是麼。涯空公子你就安心接受這件事,靜下心來好好養著眼睛不就成了。何必去想這些過去了的事,給自己徒增煩惱呢。”
“……”聽到鴇爺的話,軒涯空隻是沉默著,並沒有說什麼。
反倒是磬竹不甘心的拍著桌子說道:“誰說沒虧!本尊還沒親眼看見他換眼睛的經過呢!這事怎麼就能這麼算了?不行!”
“不然還想怎樣啦!換都換了,難道要再挖了重換嗎?”鴇爺看著磬竹,不滿地說道。
於是,在聽到鴇爺這句不經過大腦的話後,在場的人除了磬竹和雙目失明的軒涯空,全都驚悚的看向了他,都是一臉大難臨頭的樣子。
“你們幹嘛這麼看著我?”鴇爺毫無自覺的無辜的看著大家,眨了眨眼睛問道,“我說錯什麼了嗎?”
“呃哈哈哈!你沒有說錯什麼!哈哈哈哈!”隻聽磬竹放肆大笑的說道,“鴇爺不愧是鴇爺啊!哈哈!一語點醒夢中人啊!哈哈哈哈!”
看著磬竹張狂的樣子,鴇爺頓時明白了自己做錯了什麼,然後雙目含淚的看向了輕浮,那眼神像是在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眾人看著鴇爺像是跟犯錯了的小孩一樣低頭認錯的可憐樣子,均都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那,再挖一次吧。”磬竹微笑的看著軒涯空的依舊空洞的右眼說道。
“不。”軒涯空直覺的開口拒絕道,“既然左眼已經換過了,我便不會再要浮兒的眼睛。一隻就夠了。”
“可我覺得不夠,我根本沒有看到過程!這不能算!”磬竹霸道的說道。
“喂!魔頭!你也太霸道了吧!”樓醫看不下去的說道,“當初是逼不得已,我們隻好順著你的意思,選擇那個方法。現在涯空公子他既然可以複明了,雖然隻有一隻眼睛,可人家知足了啊!你非要逼著他換另一隻幹嘛?就算你是魔教的魔尊,你也不能過分成這樣吧!你當著天下是你的嗎?你都把人當做什麼了?”
聞言,磬竹冷掉了所有的情緒,麵容囂張而又不削的看著樓醫,語氣充滿張狂和冷血的說道:“在我眼裏,人隻有被殺與不被殺的區別。”
“你這個視人命如草芥的混蛋!”樓醫聽到磬竹的話,憤恨的拍著桌子說道……
“磬竹!”頭牌在磬竹出招前大喊了一聲說道,“我說過,我不會再讓你動馭南樓裏任何一個人一根汗毛的!如今事已至此,你就當自己做了一件善事不好嗎?”
磬竹停下動作,麵無表情的看著頭牌,頭牌也毫不退縮的回視他,大廳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很壓抑,讓人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良久過後,大家仍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也不動。
“咕嚕。”不知是誰發出了一聲吞咽口水的聲音,大家的神經更是繃緊了一分。
“切!”就在這時,磬竹不削的切了一聲,瞬間收了所有的氣勢,百無聊賴的坐回了位置,懶懶的說道,“今天沒那個興趣把你逼急。”
頓時,廳內所有的人均都放鬆了每一寸肌肉輕輕的舒了一口。
“你肯放棄了?”頭牌看著磬竹,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突然沒了興致。”磬竹看著自己的手指甲,一臉無所事事的說道,“有些東西,過頭了,就會讓它失去最初的趣味。現在,這件事過頭了,沒意思了,我覺得無趣了。”
聞言,頭牌終於在心裏緩緩的舒了一口氣說道:“多謝魔尊高抬貴手了。”
“哼。”磬竹冷冷的掃了一眼頭牌說道,“我這麼做可不是為了放過你們,你別會錯意了。我是沒興趣了,懂麼?”
“嗬嗬,是,懂了。”頭牌不在意的笑了一下說道。
又冷冷的掃了一眼頭牌,磬竹轉頭看向樓醫問道:“他的眼睛什麼時候能拆封?”
“沒意外的再過七天就可以了。”樓醫沒有感情的冰冷的回答道。
“那好。”磬竹揚了揚下巴說道,“我七天後再來。”隨即起身眯起了眼睛警告道,“要是七天後,你們敢在我來之前給他拆封了。到時候別怪我血洗了這地方。”
“你!”樓醫咬了咬牙,想再次拍桌怒罵。
頭牌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然後靜靜的看著磬竹語氣平常的說道:“我們知道了。魔尊請走好。”
磬竹滿意的點頭了頭,便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馭南樓。
“頭牌,你為什麼要攔著我?”看著磬竹消失在了自己眼前,樓醫憤憤不平的問道。
“樓醫,你剛剛真的太衝動了。”紅牌皺著眉說道,“磬竹好不容易決定不鬧事了,你為什麼還要不理智的想要惹火他?”
“唉……”憐倌輕輕的歎了口氣說道,“難得剛剛他突然轉性,對之前的事情沒了興致,不鬧了。樓醫你怎麼一點自我反省都沒有呢?唉……真是太讓人操心了。”
“……”賬倌眼裏帶著責備的神色看了一眼樓醫,什麼也沒說,表情一如既往的冰冷。
“我說小知啊!”鴇爺拍了拍胸口說道,“你是不知道剛才你差一點點就要死在磬竹手裏了嗎?你居然還想惹怒他?你真要死在他手裏了才甘心嗎?”
“可是你們不覺得他很過分嗎?”樓醫不服氣的為自己反駁道。
“哎呀我的天啊!”鴇爺扶著額頭無力的抬頭看了看屋頂說道,“連我都知道,磬竹這個人,你得順著他的脾氣來,事情才有商量的餘地。你怎麼就在這件事情上沒了腦子呢?”鴇爺一本正經的說教著樓醫,全然忘記了一點禍端是被他口誤引起的。
“……”樓醫無語。
“哎,小知啊!”鴇爺繼續念念叨叨的拍了拍樓醫的肩膀說道,“作為馭南樓的樓醫,你一點臉色都不會看是不行的啊。雖然你帶著半張麵具,別人不知道你是誰,可是你也不能毫無知覺的去捅婁子啊。更何況是那麼大的一個簍子。唉,你啊……”
“樓醫,你平時做事挺沉穩的,怎麼這次就差點犯了這種錯誤呢?”紅牌搖了搖頭說道,“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心煩的事情,害你情緒不穩了?再怎樣,這種時候你要有點最基本的危機意識啊……”
“樓醫啊,你這樣子,真的讓我們很擔心啊。”憐倌輕輕的握著樓醫的手,眼神帶著擔憂輕柔的說道,“剛剛要是頭牌不順利,我們就真要見到腦袋搬離身體的你了啊。以後千萬不能再……”
“是啊,樓醫……”
於是,樓醫沉默著被其他人輪流說教……
“輕浮,帶涯空公子上樓吧。他需要好好休息。”頭牌並沒有加入說教大隊,隻是對著輕浮和軒涯空說道,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潤。
“嗯。”輕浮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扶著軒涯空便上樓了。
目送兩人上樓後,頭牌淡淡的看了一眼被眾人輪流說教的樓醫,微笑了一下,便也沒有多說什麼。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抱著昨晚用來禦寒的軟被,便上樓回房了。
七日後……
磬竹如他所說的帶著魑魅魍魎再次來到了馭南樓。看著在大廳裏等他的頭牌,語氣質問的說道:“人呢?”
隻見頭牌淡淡的微笑了一下,說道:“在藥房,幾位請隨我來。”說完,便起身帶著磬竹幾人往藥方走去。
“可以開始了吧?”看著頭牌帶著磬竹幾人來到了藥方,樓醫語氣不是非常和善的問道。
磬竹看了一眼坐在床上,依舊抱著繃帶的左眼,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嗯,可以了。”
於是,樓醫打開藥箱,取出薄刀片輕輕的隔斷繃帶,再一圈一圈的為軒涯空解下。之後用竹鑷子取掉覆蓋在軒涯空眼上的紗布,再用藥水為軒涯空輕輕洗掉了眼上藥膏的殘留。最後說道:“好了,涯空公子,你試著慢慢的張開眼睛看看。”
聞言,軒涯空點了點頭,緩緩的張開了眼睛……
藥房為了讓軒涯空能適應,事先都關上了窗戶,阻擋了大多數的光芒,顯得有些昏暗。
軒涯空微微的眨了眨幾下眼睛,適應著光線慢慢聚攏,模糊的影像逐漸變得清晰起來。最終,他緩緩的環顧了一下四周,將視線落在了一臉擔憂的看著他的輕浮身上,微笑了一下說道:“浮兒,我看見你了。”
聞言,在場的人全都放心的舒了一口氣,隨後都高興的向兩人道喜道。
輕浮握著軒涯空的手,看著他有了光芒的左眼,感動的點了點頭,將頭靠進了軒涯空的懷裏,抱著他,緊緊的,沒有說話。
藥房一片歡樂……
城牆上,兩個身影靜靜的看著馭南樓的方向,任由微風輕輕撩動著他們的衣擺。
“好了。”直到馭南樓裏某種信號發出,其中一人對著另一個人說道,“現在你可以放心了。他的眼睛複明了。”
隻見那個人淡淡的笑了下,點了點頭說道:“嗯。”
看著那人沒有光澤的左眼,最先開口說話的那個人微微感慨的說道:“其實,這樣也挺好的。至少你身體裏有了他的一部分。”
“你不怪我把眼睛換給了他,日後會影響某些行動嗎?”那人轉頭看著跟自己說話的少年。
隻見他搖了搖頭,低垂著眼瞼,淡笑著說道:“我能理解你的行為。更何況,這樣一來,你也就沒有什麼未了的心事了。對吧,司空影大哥。”
司空影低頭看了一眼少年懷中熟睡的嬰兒,隨後又抬頭看向了馭南樓的位置,淡淡的笑了一下說道:“嗯。那,我們走吧。”
“好。”邵洛逸微笑著點了點頭,最後再看了一眼馭南樓的位置,便跟著司空影消失在了城牆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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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血壓、低血糖、低溫。==於是,邊打著點滴便單手碼的字。隻能說陽光暫時沒時間更了,隻好回頭補上。望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