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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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浮額頭透著汗水,緊閉著雙眼,皺著眉,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些痛苦。
“媚倌,媚倌。”三兒在一旁看著難受的扭動著脖子的輕浮,擔憂的輕聲呼喚著,“媚倌,媚倌,醒醒,媚倌。”
猛然輕浮睜開了雙眼,一副被驚醒的樣子。
“媚倌。”被輕浮突然睜眼的樣子嚇了一下,三兒不安的喚了一聲。
輕浮再次閉上眼睛皺著眉,微微甩了一下頭。【怎麼會夢到那時候的事情?】眉頭緊鎖著,像是要掙脫什麼讓人不舒服的情緒。
“媚倌。”三兒再次輕聲喚道。
“嗯?”輕浮抬頭看清了守在床邊的人,穩了穩情緒說道,“怎麼?”
“那個,媚倌,頭牌要見你。”三兒看了看輕浮的臉色,猶豫了一下說道。
“嗯。”輕浮緩緩的起身,三兒見狀立即上前扶著他坐躺好。回到馭南樓已快有十日了,經過這些日子的靜養,輕浮身上的傷恢複的很快,而且恢複的情況讓人也很是滿意。
三兒欠身退下,開門請頭牌進來,然後自覺的退出房間,順便帶上了門。
“你怎麼了?臉色看上去不大好。”頭牌到達床邊,就看到額頭冒著虛汗的輕浮,伸手輕輕覆在了他的額頭,溫柔地問道,“是傷口又開始疼了麼?”
輕浮閉眼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傷勢恢複的很好。隻是,剛才睡著的時候,夢到進樓之前的事情了。”
“怎麼會夢起了那時候的事?”頭牌輕輕放開輕浮的額頭,依舊溫柔的問道,“那,現在感覺如何?還好麼?”
輕浮有點虛弱的勾出了一個笑容,“沒事,都過去了。當時也沒覺得有什麼,不是麼。”
“話雖這麼說,不過……”頭牌看了一下輕浮的示意讓他安興表情,微微歎息了一下,輕柔的說道,“那,輕浮,說說吧。”
“說什麼?”輕浮側著頭,疑惑的看著頭牌。
“說說關於那兩個人的事情。”頭牌為輕浮拉了拉被角,坐到了床邊的凳子上。
聞言輕浮有些微訝的看著頭牌。
頭牌對他微笑了一下,“說說吧,你現在應該是很想找人說說這事吧。”
輕浮安靜的低下了頭,良久之後說道:“我隻是不明白,為什麼會為了我,而挺身去擋下了那一劍。”
“不明白誰?涯空還是司空影?”頭牌語氣溫和的問道。
“兩者都有吧。”輕浮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空哥哥他……我本以為他隻是比較喜歡我這種類型而已。”
“怎麼這麼覺得?”頭牌問。
“不是麼?我跟別的客官調笑的時候,他並沒有什麼不悅的表現。”輕浮抬頭,眼裏透著一絲迷惑。
“輕浮,關於這點,你心裏是明白的不是麼?”頭牌撫了撫輕浮的頭,像是在安慰一隻跟自己鬧別扭的小動物。
“他是知道我不愛他,所以才用這種方式呆在我身邊,等著我為他動心的那時候麼?”輕浮緩緩的問著,眼裏透著平靜而肯定的光芒,但依舊有一絲的迷惑。
頭牌微笑了一下,依舊撫著輕浮的頭,並沒有說話。
“沒錯,我知道。”靜靜的,輕浮眼裏閃過了一絲難過,終於承認的說道,“其實,我根本不配他為我擋劍的。一直以來,我都知道,我,不配他這樣為我,真的,不配他這樣。”
頭牌深深的歎了口氣說道:“我想,涯空他心裏很清楚你的想法。所以才選擇這種方式守護你的吧。一直以來的寵溺,一直以來的包容,一直以來的等待。”頭牌輕輕拍了拍輕浮的頭,“輕浮,愛這種事沒什麼配不配的。為你擋下那一劍,涯空他是無怨無悔的。”
“可……”
“如果不去擋那一劍,涯空他才會悔恨終生吧。”頭牌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說道,“輕浮,別為難自己。很多事情你明白的,不是麼?”
輕浮抬頭看著輕浮,靜靜的,沒有任何言語。
“有些事情得你自己想透徹,別人都沒辦法幫你做決定,也沒資格。”頭牌同樣靜靜的看著輕浮說道。
輕浮笑了一下,點了點頭,移開了與頭牌對視的目光,依舊沒說什麼。但目光卻變得祥和。
“那,司空影,你怎麼看?”頭牌問道。
“我曾經問過他。我問他,當時為什麼要去擋那把劍。”輕浮看著自己的手,笑了一下緩緩的說著,“他說,那時他直覺,光憑涯空一個人是擋不住那把劍的。於是,便上前擋住了,一時情急也隻能用身體當肉盾了。”
頭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嗯,事實上確實如此。可,這就是理由麼?”
“嗯。”輕浮點了點頭。
於是,頭牌也疑惑了,“看來我們對這個人的了解還不夠啊。”
輕浮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
“他平時對你有沒有什麼特別殷勤的表現?”頭牌問道。
“不知道。有時候他的行為會讓人誤會,而有時候他卻對我視而不見。還有,我能感覺得到,他並不喜歡小倌這種職業的人。”輕浮情緒平靜的敘述著,“事實上,我很討厭他這種無意間透出來的厭惡。雖然不是針對我,可是我確實也屬於他討厭的人群。”
“你在意他的看法?”頭牌微微驚訝的看著輕浮,輕浮並沒有看他所以沒發覺他臉上微訝的表情。
“也許吧。反正見他看不起人時,感覺總是那麼不痛快。”輕浮如實的說。
聽到答案的頭牌,震驚的看著輕浮,輕浮依舊低著頭,不知道頭牌臉上瞬間閃過的驚濤駭浪般的表情,終於,頭牌無奈的歎氣了,“輕浮,你可對涯空動過情?”
“感動是有的。”輕浮說道。
“那司空影呢?”頭牌問。
“之前很感興趣。”輕浮微微偏了一下頭,想了一下說道,“越到後來我越發現我看不懂他,所以一直都很有興趣。”
“輕浮,涯空為你擋劍受傷,你可有歉疚感?”頭牌又問。
“沒有歉疚。隻有難過,還有點生氣,氣他傻到為我擋劍。”輕浮回答道。
“那司空影呢?”
“起初很震驚,後來是想不明白。但同樣也有些生氣。”
於是,頭牌像是突然頭痛一般,揉了揉額頭,歎道:“輕浮啊,你果真是個妖-孽。”
聞言,輕浮滿臉無辜的歪頭看著頭牌。
“罷了罷了,你還小。”頭牌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揉了揉輕浮的頭,“心裏怎麼想的,就怎麼做吧。但記住,凡事不要衝動。千萬別做出一些傷害自己,又傷害愛自己的人的事情來。”
輕浮眨了眨眼睛,所有所思的看著頭牌點了點頭。
“依你的聰慧,我想你會明白的。”頭牌對著輕浮溫柔一笑說道,“好了,就先這樣吧。這些事你別多想,先把傷養好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輕浮聽頭牌要離開,點了點頭,安靜的目送頭牌出了房門。
“三兒。”待頭牌離去之後,輕浮輕聲傳喚自己的小廝。
“媚倌。”三兒聽到傳喚,立即欠著身子來到床邊。
“空哥哥跟司空影兩人那邊,今日的情況如何?”輕浮問道。
“樓醫照常上門給他們檢查了一番。一切都好,傷勢恢複的也好。媚倌別擔心。”三兒低垂著頭如實稟報。
“哦。”輕浮應了一聲,又問道,“除了這些還有別的什麼消息麼?”
“聽說昨日,涯空公子想來探望媚倌,被府上的人攔下了。涯空公子起初很不滿家人的做法,非要來看您,最後是鴇爺叫吩咐人給他傳話,說是涯空公子在這麼鬧,便將他掛到馭南樓的黑名單裏去。涯空公子才安靜了下來的。”三兒依舊老老實實的稟報,“至於司空老爺那邊,並沒有傳來什麼其他消息。聽說,司空府的人見自家老爺重傷回來,一時間慌亂不已,是老管家安撫了眾人,吩咐下來,要細心照料老爺的傷勢,不得再有任何閃失。之後,司空府便安定了許久,像是司空老爺在靜心養傷吧。”
“看來大家都沒什麼大礙。”輕浮放心的點了點頭,又說道,“三兒,你幫我去給空哥哥傳個口信。跟他說:浮兒我一切都好,叫他不要掛心,先安心把傷養好了。別再做出讓浮兒擔心的事。”
“是,媚倌。還有別的事情吩咐的麼?”三兒欠了欠身領命道。
“沒了,你去吧。探望空哥哥時,順便帶上些他平日愛吃的點心。對傷口不好的那些就別帶了,知道麼?”
“小的知道了。”
“嗯,沒事了。你去吧。”
“是。”三兒欠了欠身準備退下,突然想起什麼又轉身對輕浮說道,“對了,媚倌,您的藥還有一會兒才好,我叫別的小廝幫忙端來。您記得一定要按時喝了。”
“嗯,知道了。去吧。”
三兒再次向輕浮欠了欠身,帶上門終是退下了。
一刻鍾後,一名小廝端著藥來到房內,畢恭畢敬的說道:“媚倌,您的藥好了。已經弄溫了,請您及時喝下。”
“嗯。”輕浮結果藥碗,一仰頭盡數灌下,將碗遞還給小廝。
那小廝接過碗之後,立即遞上解苦的梅子,輕浮隨意的那裏一顆含在嘴裏,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小廝乖巧的欠了欠身,端著藥碗帶上了門,安靜的退下了。
輕浮靜靜的靠躺在床上,任由自己的思緒飛揚著,微微低垂著眼瞼像是在思量著什麼一般。房內很安靜,沒有任何人來打攪他,時間就這樣靜靜的流淌著。不知不覺中,三兒便已經辦完事情回來稟報了。
(呃,那個,由於各種原因,三天沒更文了。今天補更三章,即十七到十九章。望看官們見諒,笑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