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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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影剛回到府裏,管家便急衝衝地上前說道:“老爺,還好您回來了。”
“怎麼?發生什麼事了麼?”司空影看著管家著急的樣子,皺了皺眉。
“剛才有人送信過來,是南部的,貌似是要緊事。”管家從懷裏掏出一封書信遞給司空影。
“去書房。”司空影接過信,說道。
到了書房之後,司空影拆開信,看完之後,眉頭皺得更緊了。
“老爺?”管家在一旁看著司空影的神情,開口詢問道。
“信上說,南部澇災,司空家在那塊的蠶桑業受災嚴重。”司空影簡單概括了一下。
“怎麼會這樣?司空家的蠶桑業多設在山區,就算水淹也……”管家想了想說。
“南部暴雨,濕度太重,大部分的蠶蟲都難以養活,再加上山洪和泥石流。桑林也被毀很多。情況不怎麼樂觀。”司空影皺著眉頭解釋道。
“那,老爺,是否派個人去南部查看下?”管家詢問道。
“不用派別人了,管家,你下去幫我準備下,明天,我親自動身去南部一趟。”司空影想也不想地說。
“可是,老爺,南部現在正是災情嚴重的時候。老爺您親自去會不會太危險了?還是派別人去吧。”管家一聽司空影要親自去,不禁擔心地說道,“老爺若是不放心手下那幾個年輕的,老身願意替老爺去一趟。”
“管家,你年事已高,去那豈不是更加危險?還是我親自去趟吧。你叫人多準備些防雨的用具便是。”司空影搖頭否決了管家的提議說道。
“可是,老爺……”
“管家,你的意思我明白。可,作為司空府的當家,這趟必須得由我親自去。無論什麼理由,懂麼?”司空影打斷了管家的話,堅定的說道。
管家看著司空影堅定的神情,突然感到一陣恍惚。自從太老爺意外去世後,眼前這個自己從小看著的長大的少爺,便毫不猶豫的擔當起了這個龐大的家業。那個曾還會拉著洛逸公子一起闖禍的少年,仿佛是一夕之間長大。用他的堅強、勇敢和大氣,安撫了家中每個因為老爺去世而恐慌的心靈。而如今,他不顧危險執意要親自下南部,隻因為他現在是司空府的當家。他明白自己的責任跟義務。眼前這個曾經愛笑愛鬧的少年啊,已經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成長為了真正有擔當的男人了。
管家閉了閉眼,深吸了口氣說道:“老身明白了。老爺,我這就叫人下去準備。”
“嗯,去吧。”司空影點點頭說道。
管家向司空影欠了欠身,便轉身離開,帶上門時,他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埋首與書桌前的司空影。帶著一股欣慰一絲憐惜的心情,緩緩地帶上了門……
與此同時,馭南樓內……
“人家不要嘛!不要不要嘛!”輕浮一雙充滿水汽的眼睛,眼神裏帶著三分幽怨七分撒嬌,緊緊地盯著眼前的男人,嬌嗔道,“你欺負人家!人家不幹嘛!”
“你不願意也得願意。這件事,沒得商量。如果你覺得這是欺負,那就當我欺負你好了。”被盯的人,麵不改色不為所動地說道。
“啊呀!怎麼可以這樣,人家明明在中堂玩的好好的,你幹嘛突然把人家叫過來嘛!還莫名奇妙的扔一件苦差事給人家。人家不要嘛!不要!”輕浮像是演上癮了一般,繼續嗲著聲音撒嬌著。
“你在這樣嗲聲嗲氣的。我讓你先抄上一千遍樓規再上路。”那人不冷不熱地說。
“……”輕浮立即閉了嘴,盯著眼前的人,不悅地皺皺鼻子,“真沒意思,就知道拿樓規壓我。一點小情趣都沒有,虧你還是馭南樓的頭牌呢。”雖然還是不滿的抱怨,但聲音已經恢複正常了。
“這跟我是不是馭南樓的頭牌無關。我討厭男人嗲著聲音說話。”頭牌敲著桌子說道,“至於情趣這種東西,你留著跟客人使。我不吃你這套。”
“頭牌,人家好歹是你帶進馭南樓的,雖然人家天賦異稟不用你調-教就上手。可是,你也不能把人家帶來就拋棄了呀。你知不知道人家夜裏都偷偷地獨自傷心落淚了好幾回呢。”輕浮繞過書桌,蹭到頭牌的懷裏,指頭在頭牌的肩上畫圈圈,無比妖-嬈地在頭牌耳邊說道,“人家當初可是為了你,進的馭南樓呢。可你連一次都舍不得給人家。”
“玩夠了的話,就去叫丸子給你準備下行李。早點回房休息,今晚放你假。明天就動身啟程。”頭牌不為所動地說道。
“嘖。你什麼時候才能拜倒在老子的石榴袍下。”輕浮不悅地起身離開頭牌的懷抱,不甘地說。
“你什麼時候真心真意的勾引我一回,也許我會。”頭牌繼續看著手中的賬本,不在意地說。
“切。你總是這樣,雖然表麵溫柔可親,可是底子裏總透著拒人千裏之外的氣息。連人家演戲都不配合下,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接客的。”輕浮隨意地甩了甩衣袖,沒了先前那副傷心不甘的樣子。
“那是我跟客人之間的閨房之樂。不想告訴你。”頭牌抬頭溫柔地對輕浮笑了一下,和善地說道,“你該去休息了。”
“知道了。”輕浮無奈地應了一聲,隨即又擺出一副自戀的樣子,“人家這次出門,不知道多久才回來,你可別太想人家了哦!”
“嗬嗬,放心,不會的。”頭牌依舊低頭看著賬本。
“死相!”輕浮拋下一句嬌嗔,便甩甩袖離開了。
半個月後……
“真是的,這天漏了了麼!下這麼大的雨。都趕了這麼久的路了,好不容易眼看就快到了。結果,還來場特大暴雨,給老子衝垮了橋。害的老子明天還得繞遠路!”還沒見到人,他的聲音倒先大咧咧地在客棧門口響起。
司空影此時正在客棧裏用飯,聽到這聲音帶著七分不滿三分妖-媚,讓他覺得似曾在哪裏聽過,於是他抬頭向門口看去。隻見一個發尾被淋得半濕的豔紅色身影出現在了門口,他一邊抱怨著一邊把手中被雨水打得快散架的油傘隨意地扔在了門口。然後他抬眼掃了一下大廳,當目光落在自己這處時,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東西一樣,目光一亮,便蹦蹦跳跳地來到自己身邊坐下,自顧自地抽了雙筷子,對著小兒喊了一句:“小二,這裏再添個碗。”不客氣地先吃了起來。
“你。”司空影看著眼前的人,呐呐地開口,“怎麼會在這裏?”
“嗯?”輕浮停下筷子,抬頭看了一下司空影,“爺你說什麼?”
“我問,你怎麼會在這裏出現。”司空影穩了穩情緒,語氣沒有起伏地重複了一遍。
“來這裏吃飯唄。”輕浮接過小二送上了的碗,繼續自顧自的倒了一碗酒,灌了一大口說道,“不過還真巧,沒想到在這裏遇到影爺你了呢。”說完便對著司空影嗬嗬一笑。
“司空影。”司空影皺了皺眉頭說道。
“啊?什麼?”輕浮莫名其妙。
“我叫司空影,別叫我影爺。”司空影不滿地看著眼前這個埋頭吃著他的飯菜喝著他的酒的人。
“嗬嗬,我之前不是不知道爺你怎麼稱呼麼。”輕浮又喝了一口酒,擦了擦嘴說道,“那,你要是不願聽我叫你影爺的說,我就叫你空空吧。”
司空影眉頭皺得更深了,直直地盯著輕浮。
“唉唉,好吧好吧。叫你司空影好了吧。你別老盯著人家看咩。雖然,人家知道人家美若天仙,可是被你這麼盯著看,人家也會害羞的咩。”被盯了半天之後,輕浮終於開口說道。
看了一眼被消滅了大半的飯菜,司空影隨即瞥了一下輕浮。他那眼神仿佛在說:你這種人要是知道害羞兩字怎麼寫,就奇了怪了!
輕浮不在意地笑笑,說道:“人家是被我們那死鬼頭牌給趕出來幹活的。司空公子涅?你怎麼也來南部這邊了涅?”
“司空府的私事。”司空影動筷,他還沒吃飽呢。心裏倒是開始奇怪起來:一個男倌出樓幹活,幹什麼?
“哦,嗬嗬。我們真是有緣分呢,這樣都遇得到。”輕浮在酒足飯飽後,笑眯-眯地說。
司空影無視他,繼續填自己的肚子。
“小二,我要間上房。”輕浮見司空影埋頭吃飯,也不打擾,喚了一聲小二。
“這位客官,不好意思。”小二來到輕浮身邊,欠著身子說,“本客棧的最後一間上房被您身邊這位客官給定走了。”
“沒有上房了,那怎麼辦?”
“嗯,還有兩間下房,您看……”小二輕著聲音說道。
“那兩間給我的隨從。你下去吧。”輕浮擺擺手,說道。
“誒!小的明白了,客官您慢用。”於是小二欠著身離開了。
“不行。”低頭填肚子的司空影感覺到小二離開後,就有一股火辣辣的視線黏著自己不放,本打算不理會的,沒先到那視線愈是不理愈是熾熱。於是他無奈地開口說道。
“最後一間上房是被你定走的。”繼續火辣辣地盯。
“不行。那是你運氣不好,與我無關。”繼續填肚子。
“你忍心要人家今晚露宿街頭麼。”繼續盯。
“不行。現在天還算早,你可以另找一家。”繼續吃。
“可是外麵下那麼大的雨。”再接再厲地盯。
“說不行就是不行。”吃飽,起身,無視。
“人家的傘的壞了涅。司空公子你忍心看著人家冒著這麼大的雨,去百裏之外的那家還不知道有沒有客房的客棧麼?”起身,緊跟,堅持不懈。
“不行。你可以選擇睡下房。”上樓,無視,不回頭。
“可是,人家身子骨那麼嬌弱。”上前,緊跟,不舍不棄。
“我說不行就不行。”開門,跨進,關門,落扣。
“司空公子,你就跟人家合住一宿唄。人家不會趁機吃你豆腐的涅!”守在門口,據以力爭,“你要是怕人家對你心懷色-念,你就讓小二給你根繩子綁著人家!其實,人家也隻是想親親你,要是你不願意,人家保證隻是摸摸,絕不親親……”
門外的輕浮,用不大不小剛剛好讓整個樓層的人聽到的聲音,不停歇地念著,房內的司空影臉色越來越黑,越來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