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身在何方尤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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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很沉重,濃重的雲像似要壓迫到人們的頭頂,道路上一輛輛汽車飛馳而過,到處都是急忙趕著去上班的人群,讓整個環境都顯得很是急迫和壓抑。
一個年輕的女孩看似很著急的站在斑馬路線旁,等著對麵的指示燈趕快轉變為綠色,那略顯蒼白的臉上閃著一雙大眼睛,很是吸引人,好不容易指示燈變了色,女孩又不緊不慢的走到了對麵,和她那著急的神色很是不相符。
女孩兜兜轉轉在一條條街道上走了半個多小時,一直到一個岔口才停下,然後來到旁邊的一家咖啡廳,找了一張靠窗的位子坐下,靜靜的看著窗外的岔口;女孩一坐就是從早坐到晚,等外麵飄起了雨絲,街道的燈一盞盞的亮了起來,再到各家各戶的的燈光慢慢的熄滅,隻剩下路邊一些商店還亮著燈。
女孩的咖啡要了一杯又一杯,每一杯都是又熱轉涼,而女孩的心也像這咖啡一樣變得清涼,眼神中那點光亮也如燈光一樣一點點的熄滅,最後成為平靜的深淵;女孩一直坐在那個位置,攪動著手中的勺子,杯中的咖啡不知被她攪了多少圈,最後路邊的商店也一盞盞的滅了燈。
“小姐,對不起我們今天要打烊了,請你明天再來好嗎?”一個服務生走到女孩身邊溫和的說。
女孩抬頭看了一下,起身離開了,走出店門時有服務生送出了一把傘,女孩接過走了出去;走到那個岔口看了看兩旁的路,路燈下不見任何人影,就連汽車在這樣的天氣此時的時間裏也沒有一輛從此路過,女孩抬起手腕手表已經顯示為十二點五分了,已經是新的一天了。
女孩又把手伸到口袋裏取出一張紙,從紙上的折痕可以看出是經常被人翻看已經很破舊了,女孩放下手中的傘,站在雨中打開手中的紙看著上麵的字,突然露出了笑容,一滴滴的水珠在她微笑時滑下臉頰飄然滴落。微笑著女孩把手中的紙一點點的撕碎了,散落在雨中然後被雨水打濕落在路麵上,有張紙片上還可以看到一個辰字。
女孩把紙撒完後就離開了,隻留那把傘和那一片片紙屑停留在那個岔口,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孤單寂寞。
女孩走在雨中沒有了方向,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可是她的眼睛依然很清澈,頭發上的水不斷的滴落。走到一個櫥窗前,女孩停了下來,櫥窗裏是一張大海報,海報上是一對年輕的男女,上麵的標題寫著青年企業家和世家老友的孫女的訂婚,男子微微笑著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很帥氣,他身邊的女子也很美麗,真是般配的一對。
女孩停留下來就是那男子的笑,這樣的笑讓她想起了記憶深處也有一個曾這樣笑過的男孩,曾輕輕的叫她菲菲的陽光男孩;看著櫥窗裏的海報,顧菲菲眼睛接觸到了那裏麵的簡單的介紹,男子原名為南辰,後改名為高辰陽……,還有一張男子十多歲時的照片,後麵再寫的什麼顧菲菲就沒有看下去了,轉身離開了。
不知又走了多久,顧菲菲的身體已經有些晃動了,她眼前的景物業開始變得迷糊起來,她覺的自己身體的某處很痛,痛的她喘不過氣來,又邁出了幾步她整個人倒在了雨簾下,雨水仍肆意的下著,沒有任何要停的跡象。
顧菲菲覺得她很困很困,但又很不舒服,她忽然想到剛才一直疼痛的地方是她的心,她忘記的自己的病,不過轉眼又釋然了,她的心髒已經無法承載她的健康了。雖然一直以來她心境都保持的很好,沒有什麼大喜大悲的刺激,而且她也一直在孤兒院的幫助下讀完了高中,隨後她自己一直在一邊打工一邊自學,但這樣的生活並不能解除她的病,這十年來她已經犯過七次,沒有錢她隻能靠一些藥維持著,現在又犯病,也就意味著她的生命或許就會結束了。
慢慢的顧菲菲完全陷入了無聲的世界,在失去感覺前她覺得自己完全放鬆了一次,沒有任何的憂愁,她能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不知經過了多長時間顧菲菲覺得全身疼痛,而且還有一種熱燥的感覺,想要睜開眼睛卻怎麼也用不上力。
“老婆子你看這丫頭有點反應了,證明我的醫術可不是吹的啊。”耳邊響起一個略微蒼老的男子聲音。
“是,可是你也費了兩天的時間了,她也隻是有點反應,可還是沒有醒過來。”耳邊不斷的傳來一男一女對話的聲音,顧菲菲很想看看是什麼人救了她,可是她全身無力,不一會就又進入了黑暗的世界。
顧菲菲再次有知覺時發現她已經能睜開眼睛了,看著頭頂的紗帳,心裏很是奇怪,沒想到在現代還有這麼古老的裝飾,想要動一下可是沒能成功,身上仍是刺骨的痛,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整個要散架了。
“吱”像是房門被打開的聲音,顧菲菲轉過頭朝外麵看去,強烈的光芒刺得她睜不開眼睛。
“你醒了,現在你還不能動,過幾天就會慢慢好轉的。”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她的床邊響起,然後顧菲菲就看到一個臉上微帶皺紋的女人,是一個漂亮的女子,雖然臉上已經被歲月留下了痕跡但這並不影響她的美麗。
眼睛再向下看時,顧菲菲發現這女子的著裝很是奇怪,上身一個短夾衫,接連著一條很長的裙子,這是在古裝劇上才能看到的裝束,眼睛轉了轉看到屋裏的裝飾,很是簡單,一張桌子幾張椅子,她隻能看到她眼前的這些東西,不過這些東西加在一起就讓她徹底的震驚了。
“來,孩子先把藥喝了。”說著眼前的女子就端著一碗藥坐到了床邊,一隻手輕輕的把顧菲菲扶到她的腿上,然後拿著勺子遞到了顧菲菲嘴邊,完全失去反應的顧菲菲呆愣的張開嘴,可是那藥剛到嘴裏她就咳了出來,真是太苦了,因為身體的原因,她一直沒有斷過藥,可是從來沒有吃過這麼苦的藥。
看著顧菲菲不停的咳,女子忍不住嘮叨道:“這老頭子隻知道煎藥,可定沒想到小孩子很難吃下苦藥的。”然後又輕聲的對顧菲菲說道:“這藥雖然苦但效果很好的,這一次你先忍著點,等會我讓琛兒給你找些甜果子來,再吃藥時就不會這麼苦了。”
顧菲菲忍著把藥一口一口的喝完,其實這樣的苦對她來講不算什麼,有先天性心髒病的她,雖然發病的次數很少,但那隻是厲害住院的次數,而日常生活中小小的發病情況她隻是吃藥解決,每次胸口疼痛的感覺讓她早已忘記了到底疼過多少次了。
“吃完藥,睡一會等醒了我再給你準備些吃的。”不知是女子輕聲的話語還是藥效的作用,顧菲菲很快又睡著了她已沒有精力去思考剛才所看的奇異的景象了。
女子看著顧菲菲睡著以後為她掖了掖被角,然後輕聲的走了出去,剛到外麵就看到一個八九歲大的男孩站在窗外偷偷的向裏看著。
看到女子走出來男孩趕緊到她身邊小聲問道:“師母,小妹妹醒了嗎?”那說話的聲調好像怕是把裏麵的顧菲菲吵醒一樣。
“恩醒了,剛才把把你師傅的藥也吃了,等她再醒來時,琛兒就可以進去看她了。”女子和藹的摸著男孩的頭說道。
“恩,我等會到山上給小妹妹摘果子去,再吃藥時她就不怕苦了。”男孩聽了歡快的笑了。
女子聽了笑容更深了,“琛兒真乖,你去摘果子吧,師母我去給給裏麵的妹妹準備一些吃的,注意要小心一點啊。”
“知道了,師母,我已經是大人了,您就不用擔心了,那我走了。”男孩立刻回道,還擺出一副嚴肅的神情,一身長衫的他還真有點大人的樣子,說完這些男孩就向前方跑去了。
他身後的女子一直笑著看著他進入叢林,看不到身影才轉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