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送貨的快遞小哥覺得壓力很大，因為收獲的那幾個人看他手裏包裹的眼神就好像是餓狼遇見了肉兔的眼神，一對對的似乎都冒著綠光，所以在紅豔豔簽收之後，他沒敢再多逗留，趕緊一溜煙跑了。
    不過紅豔豔等人此刻可沒心思去注意快遞小哥的心情，他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這個包裹上。陸悠悠拿出了裁紙刀，幹脆利落地在包裹上劃拉了一刀。
    黃澄澄看得心驚，連忙按住她的手：“你小心點。”
    陸悠悠“哦”了一聲，一下手第二刀又是“刺啦”一聲，完全沒有手下留情。
    黃澄澄看得直皺眉，幸虧裏麵的殘片並沒有被損傷。伸手捧出殘片的人是白皚皚，他單手拿住那塊曾經被他認作是唐代瓦當的殘片，對著窗戶舉高，看了好一會兒後才開口：“的確不是瓦當。”
    “當然不是。”陸悠悠對那塊殘片的興趣倒沒有那麼大，似乎已經篤定了就算看到實物，她的結論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何以見得？”黃澄澄倒是很感興趣。
    白皚皚聞言把殘片塞進了黃澄澄的手裏，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就像悠悠說的那樣，材質跟紋路都有問題。”
    說罷，他竟然又轉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重新全神貫注地盯起了自己的電腦。
    黃澄澄見狀隻好自己看起了手上的那塊殘片，不過對於材質什麼的她並不是很懂，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麼門道，倒是那上麵的紋路的確像不完整的地圖多過於獸麵紋。
    發現陸悠悠的結論沒錯後，黃澄澄自覺再看下去也無趣，就把手上的殘片交到了紅豔豔的手上。而紅豔豔卻是看也未看就把那殘片又轉手交給了訾清清，順帶著還拍了拍她的背，露出了一個依舊高深莫測的笑容。
    不過訾清清的注意力全在殘片上也沒太在意，回了一個溫和的笑容之後，就仔細端詳起了手中的這塊殘片。
    入手的時候很涼，但捧了不過幾秒的時間就很快變得溫潤了起來，從這一點來看，這塊殘片的質地倒有點像是上乘的玉料。可奇怪的是，殘片從外觀來看就像是普通的泥陶瓦，並沒有呈現出玉料該有的溫潤外觀。
    上麵的紋路初看像是一幅獸麵，但細看才發現那些線條更像是一張地圖，隻可惜這是一塊殘片並不完整，因而沒法看出地圖的全貌。
    但總而言之，這絕對不是一塊普通的殘片。觀察加上直覺，訾清清最終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怎麼，你覺得這會不會是我們的愛麗絲？”眼見著訾清清的神色從疑惑到了然，紅豔豔啜了一口茶，笑著問道。
    “還不能下定論，但它的確內有玄機。”訾清清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殘片放在了桌麵上，“要想知道它是不是愛麗絲隻有一個辦法。”
    “找到一塊愛麗絲來對比。”紅豔豔接話接得十分自然。
    訾清清點了點頭，看來是時候出發了。
    按照紅豔豔的說法，他們手頭現在的這塊殘片是在拆一棟寫字樓的時候從電梯裏拆出來的，而那部電梯裏就曾經出現過白衣女鬼，這麼一來電梯裏出現白衣女鬼這條就不用再考慮。
    核查了一下剩下的幾個地點後，訾清清大筆一揮在本市地圖上圈出了一小塊地方——那就是“舊宅人臉”出現的地方。
    “第一個就這麼……刺/激？”黃澄澄盯著打了紅圈的地方好一會兒才開口，說著起身過去拍了拍陸悠悠的腦門，“你行不行啊？”
    陸悠悠不樂意地推開了黃澄澄，眼珠子轉了兩圈之後竟然就帶出了淚花：“哎呀，你幹嘛不用糖砸。”
    黃澄澄對她的眼淚見怪不怪，一攤手：“都被你吃完了。”
    “你怎麼不多備點貨啊？”陸悠悠眼眶裏的淚花來勢洶湧，看來不過三秒就能流出幾滴眼淚了。
    “你還好意思說？”黃澄澄伸手彈了陸悠悠一個腦瓜崩兒，“一天就能吃完一整袋，你怎麼不反省一下自己的食量？早晚有一天吃出蛀牙來。”
    “黃澄澄是壞人。”陸悠悠一癟嘴。
    “以後糖自己買。”黃澄澄一挑眉。
    下一秒，陸悠悠就扯著黃澄澄的衣角開始賠罪撒嬌了。
    紅豔豔跟白皚皚是看慣了這種戲碼的，因此依舊能夠麵不改色心不跳地做自己的事情。不過訾清清可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麵，她愣了好一會兒才轉頭對紅豔豔說：“她們倆這種相處方式也……挺特別的哦？”
    “習慣就好了。”紅豔豔給了她一個安撫性的笑容後，又低頭看起了自己手頭上的資料。
    訾清清看著依舊雞飛狗跳的兩人，忽然覺得自己被發配到非常規調查科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起碼……辦公室裏的氣壓不會那麼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