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你真的跟那個男人結束了？”樸怡叼著吸管，眨巴著大眼睛天真地問道，她記得蘇曉曉宣布戀愛好像沒有多長時間啊。
    “嗯。”麵前盤子裏的食物被切得稀巴爛，她沒有了胃口就開始變態的糟踐食物。
    “人家說，‘戀’是‘變’的上部分加上‘態’的下部分，所以，戀愛的人都是變態。”蘇曉曉覺得自己不止是變態這麼簡單。
    “這可不是開婚介所的人該說的話。”樸怡翻個白眼，喝著濃香的奶茶。
    “針對大人我來說，是這樣，跟婚介所無關，這點兒職業素養還是有的。”
    “我聽說……那天你出事，那個男人也去了。”樸怡不是故意總是用‘那個男人’來稱呼陸蕭，隻是她真的不想知道陸蕭的名字而已。
    “嗯。他從阿ken那裏聽說我有事，就跑去警察局做偽證，說那天我跟他一直在一起。其實我七點就從他家跑出來了。”就是因為陸蕭，才讓警局的人找到借口不讓蘇曉曉離開，進而有時間查到裴林也在說謊。蘇曉曉不怪陸蕭，他也是出於好心。自從那天之後，他們再也沒有聯係過，她知道，這是陸蕭的習慣——不喜歡逼她。
    “那天晚上你到底跟誰在一起啊，我根本沒見到誰去那個秦警官，怎麼就放過你了？”整件事都稀裏糊塗的，樸怡那小腦袋瓜兒更跟不上節奏。
    “天曉得，也許是鬼吧，反正別問我。”蘇曉曉真不記得了，一直也沒有機會再見那人一麵，就好像真的是個鬼在替她收拾殘局。
    “說起來……你是怎麼回事兒？”蘇曉曉可忘不了樸怡在警局支支吾吾不說實話的情形，樸怡的臉一下子紅了，低下了頭。
    “別在我麵前裝清純，老實交代，是不是你跟蔣寒……”
    “小小！別說……”樸怡望向窗外，憂傷的眼眸盯著從馬路對麵奔跑過來的人。“別告訴他，他不知道……”
    蘇曉曉順著樸怡的目光看過去，窗外的路邊上，渾身灑滿陽光的男孩兒正朝著她們揮手。樸怡立即微笑著回應，掩去眼底的憂傷，她還是那個看似無憂無慮的‘卡卡’。
    “你為什麼這麼傻？”蘇曉曉忍不住要罵她。
    “你的智商也沒高到哪兒去！”樸怡撅著嘴反駁。
    “等久了？”蔣寒急匆匆地趕來，想也不想就坐在了樸怡身邊，“我下午還有通告，沒有多少時間。你們已經吃飽了？”蔣寒抬起手揉了揉樸怡的發頂，樸怡不自然地躲開。
    “嗯，你自己點吃的吧。”
    “噢。”蔣寒翻了翻菜單隨便點了個意麵，趁著菜還沒有送上來的功夫，跟樸怡玩搶奶茶的遊戲。
    “給我喝一口，渴死了。”
    “不要，你跟服務員要水喝就好了。”
    “那還要等啊！”
    “……”
    蘇曉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雖然是她約蔣寒和樸怡來這裏吃飯。之前想說的一卡車話，都被眼前的情景噎了回去。
    可是……不說，對樸怡不公平。
    “蔣寒！”
    “嗯？”蔣寒終於搶過奶茶，喝了兩口就還給樸怡，樸怡瞄了一眼蘇曉曉，捧著奶茶沒有再喝一口。
    “蔣寒，我今天來……”
    “小小……”樸怡已經料到蘇曉曉要說什麼，用哀求的眼神望著她——拜托，不要說啊。
    “怎麼啦？怎麼不說了？”蔣寒狼吞虎咽地吃著意麵，他經常來這家店吃飯，也就不顧及形象問題。
    “你還喜歡肖雅？”蘇曉曉決定不能這樣下去。
    “是啊，我上次也說過了，我是不會放棄的。”
    “可是肖雅……”蘇曉曉極力思索著該如何婉轉地表達自己的想法，目光掃過窗戶的時候，一種被人注視的強烈感覺讓她立即提高了警惕。
    不是錯覺，一定不是錯覺。是誰，是誰在盯著她，或者是……她們……
    “我知道，你想說肖雅不會接受我嗎？可她已經答應周末跟我見麵了，我就說堅持就是勝利麼，連老天爺都會被我的決然毅力所感動的，更何況是肖雅，她一定會喜歡上我的。”蔣寒毫無顧忌地表達興奮的心情，樸怡低著頭，手指緊緊絞在一起。
    “你果然是個笨蛋！”蘇曉曉盯著窗外，她看到了，那個躲在對麵馬路邊樹旁的人，雖然樹幹遮住了一半身子，但那雙充滿忿恨偏執的眼睛卻清清楚楚地將心思傳達給了離自己不算太近的蘇曉曉。
    那視線竟然如此強烈，蘇曉曉皺起眉頭，“我怎麼會沒有想到……”
    “什麼？”樸怡發覺蘇曉曉的異常，也往窗外看，“外麵有什麼？”
    樸怡什麼也沒有看到，因為那人已經悄然離開。
    “沒什麼，肖雅……有一段長達十幾年的思念，你怎麼看都沒有機會，還是放棄吧。”蘇曉曉今天來的目的，就是這個。
    “十幾年？”蔣寒和樸怡異口同聲，兩人對看一眼，樸怡搖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
    “往往……越是看似無情的人越是執著，認準的道路就會一直走下去，即便頭破血流也不改初衷。蔣寒，你根本沒有能力改變她，放棄吧，多看看自己的身邊，也許你會發現更好的。”珍惜自己擁有，不是更加實際麼？
    樸怡低下頭，蔣寒愣怔了一會兒，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堅定不移地說道：“蘇小姐，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總是阻止我，這些話，就算是肖雅親口告訴我的，我也不會輕易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