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就不該有這個年齡所沒有的成熟與孤傲，你現在傲氣根本就沒有用，因為沒人會把你當一個女人看，等你不想傲氣的時候，該死的自尊心會強烈到無法控製的地步，將你推向汪洋大海，這輩子你就別想回到大陸的懷抱了。”
    因為她傲氣，是不會衝進餐廳朝著那對刺眼的狗男女潑一杯涼水，更不會放下身段追著男人乞求一個解釋，那是她所不能容忍的卑微行為。
    “人們說，初戀是非常美的。當初戀排山倒海的向你襲來，你早已經死機的大腦還會有能力計算出初戀的長短跟屬性嗎？不能！”蘇曉曉開始胡言亂語，衝著一個小孩子，她覺得她能夠聽得懂。
    “愛上自己的老師，並且心甘情願舍棄名分，隻希望他能夠在空閑的時間跟自己溫存一會兒，哪怕隻有一個小時，半個小時，甚至隻是在上課的時候一個充滿愛意的眼神，也能讓她交出整個靈魂。姐妹們罵她是瘋子，她整個人卻沉浸在滿滿的幸福感中，聽不進任何反對意見。明明知道那是錯的，但還是義無反顧。”
    “後來呢？”陸茜難得的替蘇曉曉滿上酒。
    “後來？任何小三該有的可恥下場，她逃不了。男人的老婆到學校裏鬧，她被當眾甩耳光吐口水，都沒能動搖她的決心，到頭來卻敗給了男人的懦弱性。他妥協了，放棄了她。可憐的她當時是準備要告訴他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她懷孕了。”
    早上的太陽一出來，她的愛情泡沫破滅了，一切都化為虛無。
    淚水滴進酒杯裏，被一起吞進肚子。“我隻能怪年輕太無辜，總是被無情所傷，這樣的經曆隻要有一次，人就變得脆弱不堪。”
    “對不起……”陸茜低頭小聲道歉，蘇曉曉覺得這孩子真不是一般的聰明，聰明到讓人害怕。
    “爸爸一直忘不了媽媽，他的錢包裏到現在都放著媽媽的照片。我是真心實意要告訴你，絕沒有拆散你們的意思。”陸茜指天發誓，蘇曉曉拉過她的手，揉了揉她的短發。
    “我以前……也留短發。後來我跟自己打賭，一天不結婚，就一天不剪頭發。你看我的頭發有多長了？”
    “嘁~~~”陸茜瞄了眼她那還不到腰部的長發，撇撇嘴，“長得也太慢了，歐巴桑。”
    “拜托，你總要允許大嬸我做頭發護理吧，養那麼長的頭發跟養孩子沒區別的！”蘇曉曉炫耀著自己健康的秀發，她一直為沒人找她做洗發水代言而感到忿忿不平。
    當陸蕭急衝衝回到家裏的時候，就看到蘇曉曉從陸茜的房裏退了出來。無法遏製的怒火衝垮理智，撕毀了平日裏慣有的冷靜。
    “你帶著茜茜去哪裏了？知不知道她明天還要上學的！平日裏你如何胡鬧我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一直相信你是為了茜茜好，如果不是我今天提前回來，身在外麵的我如何知道你每天都帶茜茜去些什麼鬼地方瞎混！”
    麵對陌生的陸蕭，蘇曉曉反而平靜了。她拿起背包打開房門，“茜茜剛睡下，麻煩你不要吵醒她。”當房門在身後關上的一刻，蘇曉曉感到非常輕鬆。
    開著車在寬闊的馬路上疾馳，卸下喧鬧外衣的城市在深夜總是那麼迷人，安靜的讓人不忍心大聲說話。
    不同世界的人，無論如何也走不到一起。
    蘇曉曉仰躺在汽車前缸上，郊外的夜空中，星辰在閃耀。耳邊是輕柔的風聲，連蟋蟀的叫聲都沒有，寂靜的大自然讓人迷醉。
    臉上突然多了一絲涼意，微微睜開眼睛便看到一罐啤酒貼在臉頰上。想也不想就接過來倒進嘴裏，“慢死了。”
    不知道為什麼，蘇曉曉給裴林打電話，在淩晨一點的時候命令人家到郊外會麵，順便拎著啤酒，數量不可以小氣。
    “我是奉公守法的公民，從不做違法交通規則的事情。”裴林站在山崖前，望著黑洞洞的山下出神。
    蘇曉曉連喝了兩罐，一句話也沒有說，裴林就這樣陪著她一直到天亮。
    蘇曉曉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車上，裴林斜著身子坐在她旁邊，沒有戴眼鏡的眸子直勾勾赤裸裸火辣辣地盯著她瞧，那視線的角度怎麼看也不像是在盯她的臉。
    “你想幹嘛？”蘇曉曉下意識地揪住衣領，向後縮了縮。
    “你終於醒了？”裴林向她逼近。
    “那又怎樣？”蘇曉曉繼續後退，她開始後悔自己怎麼買了輛這麼容易發生桃色事件的車型。
    “我們來算算賬吧。”完美的唇線吊起一邊，扯出一個人神共憤的帥氣笑容。
    “算什麼賬？”這笑容讓蘇曉曉開始冒冷汗，他還是不笑的時候比較安全。
    “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尤其是晚上的時間，鑒於咱們是多年的上下級關係，給你算便宜點兒，昨天晚上的服務費外加啤酒錢，會在你的稿費裏扣除，特此提醒，不做另行通知。”裴林從襯衣口袋裏掏出黑框眼鏡戴上，犀利的眼神在鏡片後閃著精光。
    “喂，太不公平了，啤酒你也有喝啊！”
    “我是陪喝，不必付賬。”
    “吸血鬼！！”
    淒厲的吼聲回蕩在幽靜的山穀間，途徑此地的旅人都成為又一篇鬼故事的見證者。
    接下來的兩天，陸蕭不斷地給蘇曉曉打電話，蘇曉曉充耳不聞，既不回家也不回酒吧，躲到顏倪的家裏去。
    “這是我搜集到的，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