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走了，我死命拿眼橫他，咬著牙不說話。
    段氳函笑了笑，伸手來攬我的肩，“不讓看就不看，他也走了，別氣了。”
    我拍開他的手，繼續瞪。
    他又伸手過來，這一次用了點力，將我攬到懷中，輕輕吻我的頭發，“寶貝不生氣了，乖！”
    他的語氣軟得讓人心疼，我停止掙紮靜靜任他擁著，臉埋在他胸前悶聲道：“我沒生氣。”
    扶在後背的手輕輕拍打著，“嗯，不生氣就好，起來刷牙洗臉然後喝粥，等會我幫你塗點消炎藥，好不好？”
    沉默半響，我坐直身子雙手環住他的腰，將下巴輕輕擱在他肩上，“函，我馬上就20了，不小了，你別總把我當小孩子寵，你看你這樣寵我，我就越變越壞了，你……別對我那麼好。”
    緊貼的身體微乎其微地僵了一下，“零，你不喜歡？”
    我抬起臉，往他唇上親了幾口，輕輕抵住他的額頭，“不是，你總這樣對我以後若不要我了，沒有你了我該怎麼辦，被寵壞了，到時戒都戒不掉，我要怎麼過……”
    段氳函怔了一會才笑出聲來，抱著我就是一頓猛親，“傻瓜，你是我的心肝寶貝啊，我恨不得把你變小裝鋼筆套裏天天帶著，怎麼舍得不要你。”
    我被他逗樂了，吊在他脖子上張嘴輕啃他的下巴，“是你自己說的啊，你不能不要我的，要把我裝筆套裏裝一輩子。”
    “嗯，把你變小是不可能了，我得去定做一隻巨型鋼筆。”
    “哈哈，有筆套就成了，多了鋼筆我鑽不進去。”
    “嗯，都聽你的，寶貝，走了，帶你去刷牙洗臉。”
    “喂，你又像抱娘們一樣抱我，啊啊啊，我自己走。”
    “你能走嗎？”
    “……算了，下次不許這樣抱我。”
    上藥時被又摸又親的，我也懶得臉紅了，隻趴在床上挺屍，等他弄好我眼皮都快粘一起去了，昨晚做得太激烈，真的累死了，我趴在枕頭上，迷迷糊糊開口：“腰疼，揉揉。”
    一雙手輕輕放到腰上，不輕不重地推揉起來，酸疼頓時緩解不少，我舒服地嗯了幾聲，不知不覺又睡過去。
    “零，零？”
    我撐了撐眼皮，沒撐開。
    “寶貝零，能聽見我說話嗎？”
    靠在我耳邊說，能不聽見嗎，皺眉往耳邊甩了下手，半途被抓住，我不情不願地將眼撐開一條縫，“幹嘛，吵死了。”
    段氳函輕笑，捧住我的臉親了個遍才放手，“寶貝，公司來了電話，有個很重要的會議我必須趕過去，你好好睡著，等我回來，乖！”
    我翻過身去，將臉埋在枕頭裏，悶聲抗議，“你這人怎麼這麼討厭啊，走就走了還故意把人家吵醒。”
    段氳函隔著被子抱住我，輕吻我的頭發，“我怕你等下醒來找不到我。”
    我清醒了一些，側過身往他唇上印下一吻，“嗯，趕緊去吧，開車慢一點。”
    段氳函依依不舍地抱著我親了好一會兒才起身拿了車鑰匙出門，看著臥室的門關上，我慢慢坐起身，捧著臉埋進膝蓋。太濃烈的幸福讓人產生一種難以名狀的不安，太輕易得到了，所以更害怕失去。
    以後的路還很長，我們，能不能這樣安穩走下去呢？
    不知道，誰都不敢保證，未來有太多的可能。
    電話響起。
    我甩了甩頭，欺身拿過床頭櫃的手機，“到公司了？”那邊久久沒有回話，我疑惑，接著問了一句：“函，怎麼了？”
    過了好久，那邊才有人說話，卻不是我所熟悉的嗓音，“是我，藍博。”
    我拿下手機，屏幕上顯示未知號碼，愣了好一會兒才又放到耳邊，“你怎麼知道我的號碼？”我的電話隻有3個人知道，段氳函和我爸還有成伯。
    “這有何難。”
    我皺眉，“你調查我？”
    “是。”他倒是幹脆。
    我掀開被子下床，赤腳踩著地毯走到客廳，倒了杯水潤了潤喉嚨，隨後坐到沙發上，“你什麼意思？”
    “我想知道你的全部。”
    我冷哼一聲：“沒事，祖宗十八代任你查，你最好能查出我和你家那位是雙胞胎。”
    對方沉默了一會才說：“你們沒有關係。”
    我一下就怒了，“媽`的，既然知道沒有關係，你還來煩我幹什麼。”
    “你們沒有關係，但是我要你。”
    我克製住將手機摔碎的衝動，一字一句地問：“你憑什麼？”媽`的，這變`態到底是哪兒鑽出來的，老子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我做事不需要理由。”
    我揉了揉額角，緩慢開口：“你要我，也得看我答不答應。”
    “不需要你答應。”
    媽`的，我真想笑，“你以為你是誰啊？我是活生生的人又不是玩具，是你說想要就要的？”
    “……我沒當你是玩具。”
    “你……”頭疼得說不出話了，我抬手用力敲了敲腦袋，扔掉手機翻出藥來，使勁倒了一大把往嘴裏吞，接著又灌了一大杯水，軟倒在沙發上喘了好一會的氣才又拿起手機。
    “零，出什麼事了？你不舒服嗎？”
    火氣一下又起來了，“零什麼零，我跟你又不熟，這名字是你叫的嗎？老子姓的是蘇。”
    “你別激動，我明天去看你。”話音一落，那頭就掛了。
    我拿著手機，太陽穴突突跳著，媽`的，那唯我獨尊的變態到底是什麼人啊。我深吸幾口氣，仰頭又灌了一杯水，拿起電話撥通快捷鍵上的號碼。
    “爸，幫我查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