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 彼此懷念和讚頌 第十三章 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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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3
葉邊走邊係好胸前的絲帶,在樓上拐角的鏡子草草瞥了一眼裝束,然後左轉下了樓。
她把書包放到沙發上,接著走到桌前,拉開了一張餐椅『早上好。』然後一挑眉毛,表示對這種禮儀很不習慣。
『阿姨我今天準備了愛心便當。』倫子溫柔地開口,雙手快速地用天藍色的布包著飯盒。
葉聽到後,咽下了口中的煎雞蛋,『謝謝。』
『哎……』倫子左手叉腰,一臉無可奈何,『不用這麼客氣啊。』
這是每天早晨都會出現的場景、
『是。』葉抬頭望了望牆上的鍾,『龍馬還沒有起來嗎?』
『龍馬可是一個很貪睡的人。』
葉心裏回想起一人一貓呼呼大睡的情景,心情大好,但還是因為潛意識的緣故,沒有表現在臉上。她拎起了深藍色的包,把便當放進第二層,習慣性的用手指輕點了一下門口雪白的晴天娃娃,白晃晃的搖擺潔淨了她的心情,『走了。』
『作為六年級的學生,葉你也要努力啊。』倫子側過頭喊著。
『知道了。』葉淡淡地回答,但很含糊,像是在敷衍,她邁著緩慢地步子將身影埋沒在赤紅的朝陽裏,自始至終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姑姑,葉自己清楚的。你不用一直、一直地說的。』菜菜子一臉認真地說。
倫子不為所動,『在高中的你更需要努力啊,菜菜子。不過,你再晚一點出門沒有關係嗎?』
『知道了。』菜菜子突然沒了甜美的笑容,裝出一臉古板,用讓人很是熟悉的語調說著,聲音不響和含糊。『姑姑,我剛剛的表情和聲音像不像葉醬?』
『是,想透了。』倫子頭疼地回答說,然後咕噥著:『龍馬還沒有起床啊。我上樓看看,是不是他忘調鬧鍾了。』
『很有可能哦。』南次郎突然插話。
『叔叔你今天怎麼這麼早?』菜菜子疑惑地看著他,大為詫異。
『阿拉~今天有一位故人約我出去。』南次郎大大咧咧地撓了撓後腦勺,『果然我的風采不減當年嘛。真沒辦法哈哈……』
『姑姑,我看南次郎叔叔的更年期提前了。』
『很有可能啊。』
其實葉不用起這麼早的,從越前家到學校有一段不長的路程,騎自行車10分鍾左右。
她卻早了近45分鍾。選擇繞道走去學校,途中接近臯月的住所。然後接臯月一起去學校。
在別人眼中,這是溫馨而幸福的。但葉和臯月知道,這中間有多少苦澀。
可能是上天厭倦了創造一模一樣的人類而做了一些善意的改動吧,隻是這些與常人不同之處對她本身帶來了很多,又帶走了很多。顯然上天沒有注意到這點,他並沒有考慮本人的感受。
但……如果這樣能給她帶來一些溫暖的話。葉這麼認為。
『姐姐!』臯月左手握著包袋,右手直直伸起揮動著。『今天你遲到了五分鍾,葉姐姐。』
『真是苛刻啊。』葉走近了些,打趣道。
『哪有。隻是很無聊沒事找事幹啊。』臯月避開了葉向她的包袋伸出的手,笑得眉眼彎彎,讓人如沐春風:『學校要期末測驗了,雖然沒有很大難度但還是有點緊張啊。姐姐呢?有沒有為此擔心呢?』
『沒有問題。』葉收回了手,和臯月並排走著。步伐有著不變的節奏,或許是和臯月的腳步一致,寧靜的街道上隻有一個人的腳步聲。
『來到這裏,我的英語好了很多。不會像以前一樣一竅不通的說。』臯月一個側頭,那蓬鬆的長發微微一搖晃,那金色的光澤好像是湖麵泛著幹淨美好的光。
『這樣啊。』
『姐姐,醫生和我說,心情的好壞和身體的健康有關係的,我……我希望姐姐能開心一點。畢竟,沒有什麼是……額……』臯月微微漲紅了臉,像是做出很大決定才鼓起勇氣說出這些話。看見葉並不在意,臯月微微鬆了口氣。
葉直視著前方,目光深邃而悠長,隻見她微微揚起了嘴角,帶來了一股清爽純粹的笑意,初升的朝陽恰好在金色和橙紅色之間一個和諧的色調上,為她顯得疏離的輪廓帶走了一分冷意,而這在臯月眼中,正是最美的情景。
路旁翠綠發亮的灌木叢似乎和鳴蟬靜靜地對望著,互相包容乃至融合,去了盛夏煩躁的氛圍,像是在彼此無聲地讚頌著。
這是什麼都無法替代的記憶,縱然它有一種年少的幻想意味。但,這無非使人感到真實可以依偎,如同記憶中的陽光,依舊溫暖。因此,臯月無法忘記那時葉從四周都散發出來的愉快和釋然的笑意,仿佛那其中深藏著幾個世紀對希望的期待,在那一刻有了答案的喜悅。
『在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一秒開始,我始終快樂著。所以才會認真地對待這裏的一切的一切。換種角度來說,我想對我的命運,盡可能地多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