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002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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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分一秒,時間無情,從來不會為了誰而停下腳步。
    六點……
    七點……
    八點……
    女孩坐在沙發上,認真地等著她的爸爸媽媽。但是原本忐忑期待的心情一點一點被消磨,隨之而來的是心寒。可是她仍不願相信這事實,執迷不悟地等在客廳。終於,女孩拒絕不了周公地邀請,闔上眼,睡著了。小腦袋用手臂靠著沙發的扶手支著,輕輕地點著點著。她的呼吸不甚平穩且極淡,可支她眠淺,並沒有熟睡。不知道過了多久,女孩倏然向前一傾,身體失去了重心,種重地將額頭磕在前方的小茶幾上,撞出了好大的聲響。
    頭部傳來得疼痛以及驟來的聲響讓女孩由睡夢中驚醒,眼睛一下子睜開。由於剛睡醒使她的視線有點模糊,看不太清楚。女孩心裡想到的第一件事是:現在幾點了?
    焦躁地閉上眼再睜開、閉上再睜開,如此重複了幾次,視線稍微清晰些後,她連忙看向牆上的鐘——
    十二點零一分。
    生日,過了。可笑的是家裡仍然隻有她的聲音,隻有她的氣息,隻有她自己一人……
    他們騙人!!女孩既傷心又失望,這才了解到,自己是多麼傻。她不想落淚,但水珠卻一顆一顆源源不斷地從眼角溢出;她用盡所有的力氣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地遷入肉裡,不一會兒掌心便是猩紅一片。她想要以手的疼痛來壓過心裡少了一塊的那種空虛、那種難受。淚水決堤,卻沒有抽泣的聲音。
    隻有一次而已,也不行嗎?她從來就沒有要求過什麼,之前的生日,也從未要求要慶祝過。
    其實她早就知道了,會是這種結局,不是嗎?但她卻硬要欺騙自己,還有希望。爬得愈高,跌下來的時候就愈疼;同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不過她不是失望,是絕望。昏天黑地,宛如界末日般折磨人的絕望;要將人吞噬,黑洞般深不見底的絕望。
    日子,往常一般地過,女孩照常上學,拿爸爸留的錢吃飯,一切都像從前一樣,彷彿根本沒有那個鬧劇般的生日。哀莫大於心死,她有如行屍走肉,內心的扭曲慢慢成形,心魔爬上她極力壓抑著的一個心傷。恨意,堂而皇之地占據了她的心,將其徹徹底底的冰封。從此,她不再擁有任何情感,她不再相信任何人;不再,輕易讓她人碰觸到她最柔軟的內心深處。
    在錢即將告罄的那天,爸爸回來了,但不是自己一個人。身旁多了個年輕女人,比媽媽還年輕很多,姿色頗佳,但卻不及媽媽。臉上厚厚的一層粉,微笑時還會頻頻落下;刺鼻的香水味,窒得令人無法呼吸。
    「呦!她就是你前妻的女兒?」女人訕笑著,兩隻眼睛賊賊的大量著女孩,心裡想:「嘖!生的這個樣子就知道以後一定是個美人胚子。要怎樣除掉這個愛眼的小鬼呢?若是賣了她,應該直不少錢吧?」
    女孩臉上是一般小孩會有的好奇與驚訝,眼底卻是閃著冷光。她為裡一陣噁心,從她的舉止行為很容易看出這女人在動什麼歪腦筋。無非是要錢吧?看她貪婪的模樣,還有眼睛邪惡的光芒就知道了。爸爸的眼光也太差了點。
    但她現在沒有夠硬的後臺去忤逆眼前這個女人,所以,隻能先裝乖。
    「漂亮的大姐姐,妳好!」小女孩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擺出招牌笑容,溺死人不償命地問好。
    「嗬!妳真乖。妳好啊!」聽到有人稱讚,女人頓時心裡樂開了花。
    「爸爸,媽媽呢?」女孩雖然從「前妻」二字已猜到他們已經離婚,卻還是問出了口,因為這樣才是正常的小孩。
    「媽媽不回來了,永遠。」爸爸冷冷的說,一點也沒考慮到眼前的人兒才六歲。
    「是……嗎?」原來,媽媽從來就沒有記得她。
    這天以後,女孩不再提到母親。
    韶光荏苒。轉眼間,去了十年。女孩由可愛的丫頭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媽媽從她六歲生日那天出門後就沒有再回來過,消失得無影無蹤,連一點消息也沒有。這個家就像從未出現過她似的,而她也像從未認識過這個家似的。基因的遺傳,在她清麗的容貌上隱約有些痕跡,甚至有青出於藍的架勢。因為除了擁有母親的美,爸爸也一樣是個翩翩美男子,他身上的基因,她也得到了些。
    柳葉般的黛眉,燦若星辰的明媚大眼宛如水晶般清澈透明,秀挺的鼻樑巧妙地立在雙眼間,位置恰到好處;淺粉色蓮花瓣般嬌嫩地芙頰,加上形狀優美的櫻色唇瓣,完全將她柔嫩的膚質展露無遺。精緻的五官相在了小巧的瓜子臉上,活脫脫是個美人兒。
    父親的情婦,是個溫和嫻雅的女人。她總是對她噓寒問暖,偶爾關心下她的功課,買些糖果給她之類的,對她好得沒話說,簡直要讓人以為,她根本就是她的親生母親!!但——這些都僅限於在父親麵前。「雙麵人」這個詞,被她詮釋得淋漓盡致。
    不知為何,爸爸竟也就真的相信這個女人是難得一見的賢妻良母,讓她住進家裡。也許是要彌補她失去母親的傷吧,女孩不願往壞處想,寧願相信爸爸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在乎她。
    暗地裡,那個卑劣的女人,從來不曾給過女孩好臉色。她總是百般刁難、還不客氣地使喚,完完全全是典型的後母。甚至,當她心情不好時,還會毆打女孩。看見女孩害怕流淚的樣子,厲聲慘叫的求饒,就會讓她暴躁的情緒得到平復。
    但她卻忽略了女孩哀嚎時的眼神,冰冷且冷靜自持,沒有懼怕。女孩一直都在掩飾自己的能力,裝成一副柔弱如水,天生生來讓人欺負的樣子。論起演戲技巧,女孩比那個自以為是的女人還更勝一籌。
    而這個住進她家的女人,很明顯得並沒有受到爸爸的寵愛,因為爸爸並不常回家。女孩知道爸爸在外麵還有別的女人,而且不隻一個。那些女人的共通點就是:年輕貌美且拜金。
    也因為爸爸不常回來,那女人不甘寂寞,時不時也會帶著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回來。而那些下流的男人,時常會以淫邪的眼光打量著她,另她渾身起了厚厚的一層雞皮疙瘩,幾乎要忍不住拿刀砍人的衝動。起初她並不太在意這些男人的出入,她為了保身而練了武術,雖然力道與成年男人比起稍有不足,但使用巧勁也能輕輕鬆鬆把一個普通男人扳倒。
    對於那個女人,女孩本以為忍忍就算了,待至她成年,她就會遠走高飛,像媽媽一樣不再回來,爸爸也不再跟她有任何關係。可是計畫敢不上變化,她發現了那個惡毒的女人,私底下政策劃著一件不要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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