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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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車裏,鍾隕的手機忽然響起,直到鈴聲逝去,鍾隕一直沒有碰過電話。他認真的開著車,眼神偶爾飄向窗外,又時常透過反光鏡,深切的望著沈淅。那個時候,鍾隕就在思量,沈淅是否值得自己這樣做。鍾隕的感情世界很幹淨,寶琳是他第一個戀愛對象,這樣的愛戀持續了三年,他卻從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那樣彷徨過,背叛過。鍾隕忽然覺得,一見鍾情再不是天方夜談,對待沈淅,往日的崇敬,加上現在的愛慕,還有不期而遇的傳奇,足以製造一個神話。鍾隕虔誠的瞻仰著這個美麗傳說,他記得沈淅說過,每個人的一生都是一部童話,鍾隕希望能用一生的時間撰寫一部屬於自己和沈淅的童話。為此,他決定拋棄寶琳的愛情。
沈淅直直盯著響起的手機,他能夠想到是誰打來了電話,卻沒有想到鍾隕會不去接。突然而來的戰勝感,使沈淅錯不及防的感到了一陣失落,他認為戰爭都是持久而慘烈的,愛情也是一樣。沈淅沒有付出太多,卻已經收獲很多,那些他曾經夢寐以求的,現在早已如過往雲煙。遺憾的是,仇恨中的沈淅,還認為這遠遠不夠。
當電話鈴再次響起時,鍾隕和沈淅的目光碰觸到了一起。於是,鍾隕關去電話,歎氣說:“對不起啊。。。”
沈淅笑著搖搖頭,深吸口氣說:“求得原諒的最好方式,就是請我吃頓大餐。”
聽見沈淅的聲音,鍾隕奇跡般的拋去了憂鬱,愉快的問:“好啊,你想吃什麼?”
“我想。。。這個問題取決於你口袋裏的錢包。”沈淅笑出口說。
鍾隕聽見,便一隻手握住方向盤,一隻手探向衣內。他掏出錢包,放進沈淅手裏,帶笑的說:“這回放心了吧,我不會把你壓在酒店的。”
沈淅無意間打開錢包,發現了鄭寶琳的照片,於是,沈淅笑著說:“天下男人,古往而今,愛江山也愛美人,錢財可以堆築江山,美人可以葬送江山,所以,把女朋友的照片放在錢包裏,不是個明智的選擇。”說著,沈淅將錢包掖回了鍾隕的口袋裏。
尷尬隨之而來,鍾隕不夠靈活,躲避不開,詞窮許久,找不出言語做救星,便沉默著,時而看看沈淅,時而搗弄思緒。
“我想到吃什麼了,不如。。。我們就在街邊吃吧,那也有很多好吃的,怎麼樣?”沈淅搬出台階,讓鍾隕順著下來。他很高興,因為控製著眼前這個男人。但仇恨仿佛沒有給沈淅更多的思想空間,是什麼可以讓崇尚自由的人類心甘情願的接受別人的控製。那時的沈淅,永遠不會明白,除去愛,還能有什麼情感,甘願如此犧牲。
“好啊,對了,車座後麵有巧克力,如果你喜歡吃的話,一轉身就能拿到。”鍾隕不會明白沈淅的殘忍,他喜歡聽沈淅說話,所以愉悅的回答。
沈淅轉過身,夠到了後座上的巧克力,激動的笑著說:“我最喜歡吃白巧克力了。”說著,沈淅拿出一快放進嘴裏,帶笑的說:“真的很好吃,你吃嗎?”一麵說,沈淅一麵將巧克力送到鍾隕嘴邊。
鍾隕沒有猶豫,他將巧克力含進嘴裏,隨後的笑便如咽下的巧克力般甜蜜幸福,“我們去哪條街吃?”
“沒關係,就這樣開下去也沒關係,反正我們有巧克力。”沈淅笑著說。
“我沒想到,像你這樣的大作家,這麼容易就滿足了,我該怎麼辦呢,車子後座上還有一盒奶油蛋糕呢。”
“真的嗎?誰會無緣無故把這些東西放在車上啊?”說著,沈淅向後麵看,見真的有,便拎來手裏,拆開看時,蛋糕上正寫著‘祝沈作家寫作順利’。沈淅看見,情緒難以言狀,也許是幸福,或許是感動,但都被仇意覆蓋著,朦朧著,沈淅還找不到答案。
“本來是想看你時送給你的,但忽然又覺得太幼稚,所以就把它們留在車裏了。”臨來時,一想到要拿什麼送給沈淅,鍾隕仿佛沒有過多的思考,就直接選擇了所有味道甜的東西,如果舉動是心理的真實寫照,也許現在的鍾隕,真的是幸福和甜蜜的。鍾隕看著沈淅拿起勺子,把蛋糕喂向自己。他張開嘴,毫無猶豫的仿佛咽下了他選擇的愛情和未來。
“好吃嗎?”沈淅一麵問,一麵拿起紙巾替鍾隕擦擦嘴。
“你嚐嚐。”說話間,鍾隕便把一勺蛋糕送進沈淅嘴裏。
“味道真的不錯,你很會挑蛋糕,等過生日時,你再送給我吧。”沈淅笑了笑說。
“用不著等到過生日,如果你喜歡,我可以隨時送給你。”
“真的?那我想吃的時候,就給你打電話,行嗎?”
鍾隕點點頭,當車子再次發動時,鍾隕試了幾次,便走下車去看,隨後,他打電話給助理,又叫了一部車。
“車子壞了嗎?”沈淅走下車問。
“發動不著了,也許是引擎哪有問題,我又叫了一部車,很快就來,去車裏等著吧,外麵有點冷。”
“如果一路不停,也許很快就到終點了,可惜半路停住了,現在卻隻能再換一部車,人生的事,是不是很難預料?”沈淅若有所指的說。
“作家是不是都像你這樣,車子壞了,也能發出感慨。”鍾隕帶著興致問。
“我不知道,但我想,寫書的應該都很敏感,哪怕是一個微乎其微的細節,總能透析出波瀾壯闊的真相。”望著鍾隕,沈淅認真的說。
“那在你身邊的人不是很危險,他們隨時都有可能被你看透,哪怕是撒謊的時候。”
“沒錯,也包括你在內,所以,如果你現在選擇不和我交朋友還來的及。”
“我看來不及了,我的蛋糕和巧克力都被你吃了。”看著沈淅,鍾隕卻有另外一番話,但他還沒勇氣說出來,所以,他把它們珍藏、保鮮、埋沒進心底,渴望著一個機會的來臨。
車子還沒開來時,天又下起了雨,兩個人便窩在車裏,談話,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