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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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了?今天是周一,你的秘書說,你連董事會都推遲了。”看見鍾隕走進辦公室,寶琳發起脾氣,這脾氣仿佛刹車失靈,四處橫衝直撞。
鍾隕是可以無條件接受的,但時限是在昨天以前。回想起沈淅的溫柔、獨立、爾雅,寶琳相形見絀,簡直如潑婦。於是,鍾隕走去窗前,坐在沙發上,他默不出聲的將寶琳和那個過目難忘的身影相比。結果,鍾隕竟驚奇的發現,在麵部的細節上,他們竟是如此的相象。鍾隕不敢再想,也不敢再看,他甜蜜而又任性的怪著沈淅,認為是他讓自己著了魔。
“你幹嗎不說話啊?你說,你是不是學壞了,昨天晚上跟那些狐朋狗友出去鬼混了,你說呀!”寶琳坐到鍾隕身邊,纖細的手臂纏在鍾隕健壯的臂膀上。繞的如藤似蔓,緊密而不可分,那份親密仿佛膠糖一般,粘住了寶琳要發的脾氣,嗓間尚未脫胎的言語全無用武之地。
麵對寶琳,鍾隕開始覺得內疚。他讓思想裏住進了一個溫和而又孤獨的靈魂,而他自己卻包容、庇護、放縱著這個靈魂遊向心靈深處。於是,這靈魂便開始像利刃一樣,一點點戳進鍾隕的心頭。因為寶琳,它疼痛著,卻為著沈淅,滴出甜如蜜糖的鮮血。
“你今天沒上班嗎?”鍾隕愛情的天平出現了偏差,理智和情感傾向沈淅,道德的砝碼卻壓在寶琳身上。於是,鍾隕擁抱住寶琳,希望道德上獲得贖罪,卻仿佛於情感上出現了背叛。這份完全顛倒的愛情,幾乎使鍾隕感到一陣頭重腳輕。
“我不想上班了,反正結婚以後,你媽媽也不會同意讓我上班的。”寶琳倚在鍾隕懷裏,享受著親密無間的貼合。當她抬起頭仰看鍾隕,自始如一的愛戀讓她不會明白,鍾隕為什麼麵色彷徨。
“既然不喜歡,那就別去了。”鍾隕忽然放開抱住寶琳的雙手,徑直走去酒架前,倒了杯烈酒,幾口灌下。
“晚上,爸爸媽媽請你去家裏吃飯,你有時間嗎?”寶琳又開始不滿的說。
“好!”鍾隕一麵說,一麵依舊喝著酒。
“一早就喝酒,本來還想讓你開車帶我出去兜風的,現在也去不成了。”寶琳抱怨道。
“不喝酒,現在也不行,我還有一堆事沒處理呢,我先讓人送你回去吧,晚上我們再去兜風。”鍾隕退步道。
“好吧,但是。。。你得抱抱我,你知道嗎,你現在越來越冷淡了,以前你根本就不是這樣的,是不是因為我們就快訂婚了,所以你不珍惜我了。”寶琳埋怨道。
鍾隕沒有及時的接上話,他終於明白距離的玄妙,身體可以碰觸,心卻可以被撞出老遠。
“不,現在我不讓你抱我了,我讓你吻我,我才肯走,不然我就一直坐在這。”寶琳命令道。
“我喝酒了。”鍾隕開始搪塞、敷衍、推委,和寶琳的愛情,仿佛被他越拉越遠,如同正在垂死掙紮一般。
“那又怎麼了,以前也是這樣的,你不是還給我喂過巧克力嗎。”寶琳生出脾氣說。
鍾隕望著寶琳,許久才吻上去,貼著寶琳的唇,隻一下,鍾隕便離開了,說:“別鬧了,現在是上班時間,我讓助理送你回去。”
“鍾隕,你是不是不再愛我了,以前你總是很熱情很主動的,現在怎麼了,你說,你是不是變心了,還是你愛上別人了,反正你跟以前不一樣了。”寶琳氣而嚷道。
望著寶琳,鍾隕一直在思想,他不明白,同樣是漂亮的臉,沈淅散出的是柔和和智慧,寶琳卻是咄咄逼人,“我們就快訂婚了,你別胡思亂想了,你先回去,晚上我再去找你,吃完飯我們一起去看電影。”
“好吧,就信你一次。”說著,寶琳吻過鍾隕後,便笑著出門去。
鍾隕望著寶琳的背影,卻歎出口氣,仿佛他與寶琳灰飛煙滅的愛情也隨之歎了出去。
中午,鍾隕開完董事會,便一直坐在皮椅上,他按奈不住心裏湧動的思念,迫切而又衝動的想聽到沈淅的聲音。當鍾隕將電話撥過去時,卻又許久的沒人接聽,這個庸人自擾的舉動,讓鍾隕越發的陷進了慌亂中,他一遍又一遍的臨摹著可能的原因,卻又一次又一次的推翻了不可能的事實。鍾隕在落地窗前度了許久的步子,以消磨掉腦子裏磨不去的瘋狂。
沈淅坐在電腦前,看著手機響起,卻並不接,鈴聲持續過一陣,忽然滅去,仿佛於鬧市中突然安靜下來,又猶如於明亮的屋內忽然停電了一般,心裏應該落空,但沈淅卻得到升華,他得意的笑了笑,卻不張揚,仿佛摻進了理所應當,故而打薄了那份稱心如意。
就在沈淅剛剛把手放回電腦上,電話鈴忽然又響起,沈淅看了看號碼後,接通了電話。
“喂,沈作家啊,你可是真有麻煩了,昨天晚上,你把那個龔製片得罪的夠戧啊,姓龔的到底有些背景,早跟各個出版社打好招呼了,說凡是沈作家的書一律不許出版,這是不是也欺人太甚了。”周正禮在電話一頭抱不平道。
“其實我早就想到了,沒關係的,最重要的是能寫書,不是出書,靠出書賺不到錢,沈淅還餓不死,什麼時候再不能寫書了,沈淅才真的會死。”沈淅一麵說,一麵用一隻手向電腦裏敲字。
“要這麼簡單還就好了,什麼叫禍不單行啊,還有一件事,說出來更氣人,上次,不是有家電台請沈作家做公益節目嗎,沈作家覺得太過做作了,所以就沒答應,結果也不知道誰給這件事捅了出去,風標雜誌的頭版標題就變成了‘一流作家,三流人品’,他們這麼做的目的,無非是想讓沈作家名譽掃地嗎。”周正禮氣憤道。
“這個我也早預料到了,從我出名的那天起,我就明白一句話,水能載舟,也能覆舟,觀眾和媒體能把你捧上天,就能讓你摔下來,沒所謂的,那個時候我就沒把這一切放在心上,現在也不會怎麼樣的。”沈淅將手機用肩膀夾住,一麵說話,一麵打字。
“我明白,沈作家有自己的清高,但我認為這個時候應該站出來解釋一下,我是知道的,沈作家一直以來都默默的把稿費捐給孤兒院,但這件事別人是不知道的,沈作家何苦給人誤會。”周正禮勸道。
“我做好自己的事就足夠了,謝謝周主編今天打電話給我,沒有什麼事的話,就掛了吧。”沈淅掛上電話,繼續往電腦裏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