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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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任憑我巧舌如簧,良媽象打定了主意,和我斡旋到底,老金的車一滴滴時間就來到了我們車旁,不用問,準是阿良這倒黴孩子開車進來被先停車進來的良媽逮個正著。
    “你叫什麼名字?”良媽溫和的看著我,明白了,我把自己賣了,賣的徹底又完整,外形普通,感情上一片空白,肉。體上純潔的象佛祖放生池裏的蓮花,白潔皎皎,一塵不染,純淨的如同玉淨瓶裏的聖水,清可見底,不存雜質,精神上,又秉持著純良的稟性,有著小孩子的假聰明。這樣的女娃娶回家,看著放心,用著省心,帶著安心。
    我躊躇不告訴她名字,又一想,她查名字就跟翻員工點名冊一樣容易,不如就先在名字上製造點聲勢。
    “鞠花蠶,噢,是鞠春蠶,鞠花蠶是朋友們送的綽號,我有些小愛好,阿姨應該能從名字上看出點端倪吧。”我諂媚的笑了一下,旁邊的老金一個沒繃住,‘噗’一聲笑了出來,咦,這位叔叔難道是此中高手,對這個行當好象還蠻了解的,能聽出我綽號中的含義,對他這個年齡段來說是有點難度的。
    “老金,這名字雖然土了點,也不能沒點形象的亂笑,這是我們澹台家的準媳婦,今天就算了,以後我再聽到有人笑她的名字就不會再客氣了。”良媽這是在為我樹立個人形象嗎?在一個司機麵前將我高高抬起,您真的就這麼中意我嗎?和剛才那位美女相比,我是不是遜色太多了。
    “小蠶,聽你這個名字,家裏也是純樸人家吧,父母做什麼的,有兄弟姐妹嗎?哪所大學畢業的啊?。。。。。。”老金,良媽還真挺擔心你被我耍了,已經主動出擊向我套話了,這下你這司機位子可以坐的更穩一些,出了差,基本跟你是沒什麼關係的了。
    我把穩了心神,心裏活動了一下。
    “我爸爸在我十歲的時候就過世了,家裏隻有我媽跟我,經常吃了上頓沒下頓,您別看我年紀不大,什麼苦都吃過,想當年還柱著打狗棍跟著我媽走街串巷的要過飯。”我不由的悲泣起來,豆大的眼淚擠了半天終於落下了兩顆半。
    “你還要過飯?”良媽神情很驚詫,社會發展到今天還有要飯的,太不可思議了。
    我猛的直點頭,午飯沒吃,點的有點過火,眼前金星亂飛,歎了句:“眼前今天中午那會,我就又沒接上頓,昨天錢包給人扒了,要不您先請我吃頓飯吧。”看這情形,走是走不掉了,先賴頓吃的,吃飽了再想辦法。
    “真可憐,我們先去吃飯吧。”良媽眼睛裏閃爍出文藝界們賑災義演時的嚴肅與同情,仁慈的母愛擦出了火花。
    這頓飯,是我打出生以來吃的最昂貴的一頓,碩大的盤子裏擺著一小簇主菜,我吃菜的速度飛快,旁邊換盤子的服務生,跑步的速度也是飛快,否則就來不及接我的空盤子,在這麼高檔的場所,桌上出現空盤子是不是大忌,要不他們幹嗎拚死拚活的往來奔走,是不是所有的服務生都調來為我一個人服務了?
    “慢點吃,別急,這家餐廳是我們自己家的,想吃什麼,你就說,我讓他們做去。”良媽拿著白色的餐巾不時擦我嘴邊的湯汁,那神態比我媽還我媽,媽呀,你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表現,也讓我溫暖一回吧。想到我媽,心裏瓦涼瓦涼的,如果她知道這件事,會是什麼態度,我仰天長嘯,在陽光普照下的社;會。義新中國賣女兒的事一定會在她身上發生,把我換成一堆花花綠綠的鈔票是她心所向的。
    “您家開的,哦,您家是開餐廳的,看著這餐廳檔次夠高,要不是您帶我開回洋葷,我這輩子都不可能進來的,這些鮑魚,魚翅,燕窩,塞我嘴裏真是糟蹋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好壞,所以說,肚子餓了來份油炒飯配點榨菜絲就很好了。”我滿嘴是油顧不上擦,正唏哩嘩啦的端著燕窩粥猛喝。
    斜視中看見良媽皺了皺眉頭,我這吃相,是進不了高宅大戶的。
    “我一會讓老金送你回去,明天早上九點去你家接你去醫院體檢,就算婚前檢查,明天晚上接你的母親一起見個麵,談下兩家的婚事,你看怎麼樣,還有什麼要求嗎?”看著我吃完抹了嘴,良媽柔聲的問我。
    “這個我還是先回去跟我媽商量一下,這是婚姻大事,不能兒戲,阿姨,您兒子不爭氣,您可以換個方式開導,可不能抱著臨死也要拖個墊被的這種想法,我還年輕,連挖墳墓的鏟子都沒有,您不能看見個路過的就把我往裏推啊,強扭的瓜不甜。”做個遊戲,說說笑笑就算了,怎麼還來真的。
    “你知道阿良的父親是誰嗎,是珠寶大亨澹台碩,我們家的身價少說也有幾個億,進我們這樣的人家是每個女孩削尖腦袋夢寐以求的事,怎麼到你這就這麼難呢?”良媽的太太脾氣上來了,說話的語氣也沒了剛才的客氣,換成了命令下屬的口吻,唉,對嘛,就是這個樣子,你發火我才好耍無賴,你那麼客氣,我怎麼下的了手。
    “什麼澹台,鍋台的,我不知道,你看看你們一個個衣冠楚楚,喝水都要擺出舉止優雅的作派,跟你們一樣,我不是累死,不是老死,是餓死,這個不吃,那個不碰,有吃的就吃唄,還撿三揀四,別纏著我,我不會跟你兒子結婚的,他根本配不上我,有錢沒有德,包小明星,他就是條蛆,你慢慢養吧。”
    說完話,我拔腿就朝包間外奔,進了大廳分不清東南西北,好容易看見門撲了過去,‘當’一聲頭上撞了個大包,什麼破餐廳,玻璃擦的跟鏡子一樣,反射出對麵的門,把我撞的鼻歪眼邪,鼻涕直流,旁邊的服務生端著杯紅酒剛巧經過,潑了我一身,回去這衣服不能洗,擠擠還能擠出半杯紅酒,這裏的紅酒一杯怕也要百十來塊吧。
    脫了外套,我小心的搭在手上,朝大門走去,一路走過,吃飯的全低了頭捂著嘴笑:“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嗎?”
    “見過美女,沒見過美女長酒糟鼻的。”咦,還有人給我搭腔,我尋聲找去,靠門邊沙發一個男人正拿著雜誌看著我。
    這男人怎麼這麼熟,熟的還有股子洋酒味,啊,就是他,把我當馬桶的男人,那雙吊梢的眼睛,一笑眼角就飛揚起來,跟那天吐完後,邊笑邊說話的表情一樣,上帝,阿門,阿彌陀佛,我的家當又回來了。
    “你,你,你,你是哪個酒鬼。”我得意的蹬腿飛馳過去,撲在他對麵的那張沙發上,趴在桌上狠戾戾的看著他。
    “馬桶,你好,又見麵了。”啊,他還記得,他還記得我,哪那天他是不是故意吐的我一身,其實根本沒醉,不過是想找人消遣,惡俗的橋段,在我身上播放,我真是黴的破土而出,黴的都發了芽。
    “你少給我起外號,我問你,我的包呢?”我半個身子趴到了桌麵上,手欲抓著他的領口來次深度審問。
    “什麼包?”想撇清,沒那麼容易,吐的帳咱們回頭算,先算算包的帳。
    “什麼包,我當時擱在洗手台上的包,你會沒看見,是不是覬覦我裏麵的東西,賴著不肯還。”我的手一把薅住他衣領子,包在人在,包亡你也給我死去吧。
    對方抓著我的手輕佻的摸了兩下:“表皮還不錯,很細膩,就不知道裏麵怎麼樣?”
    “你別跟我耍花槍,也別跟談什麼皮不皮,我又不是蛇,告訴你,今天不說出個所以然,誰也別想走。”我用另一隻手格開了他的手,手指很不禮貌的指著他,豁出去了。
    “鞠春蠶,你怎麼還沒走?看著挺老實的孩子,拉著阿心做什麼?”冤家對頭,今天都出來吧,老娘我拚了一身刮,也要把我的包給找出來,眼前這個男人和那個良媽又是什麼關係,她來湊什麼熱鬧,四麵楚歌,腹背受敵,我也隻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戰了。
    “這個男人,拿了我的包不還,那包裏是我的全副家當,今天他不把包還我,我是不會走的,除非你們集體屠殺了我。”我這一鬧,大廳吃飯有好些個食客在搬椅子,背對我的全改成麵對我了,上流社會的人連看熱鬧都這麼有風度,跟看話劇似的,一排排坐的井然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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