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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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靠,在我連續罵了十三個‘靠’之後,旁邊的男人終於吐完了,神清氣爽的望著我說了句:“幸虧吐在馬桶裏了。”我呸,老娘馬桶咩,不就穿了件跟KTV洗手間同色的鐵鏽色的套裝嗎,哪裏象馬桶了,我有馬桶那麼大的嘴嗎?象嗎,象嗎,哪裏不象,事實有人把我錯看成了馬桶,身上被吐的到處都是洋酒的臭味,出門沒看皇曆的報應,我用力推著死抓著我不放的男人,他雙手象上了密碼鎖,怎麼也扳不開,一口清水又吐了出來,MD,就你會吐,老娘也會,腸胃吃不消的我,將剛吃下肚不久的雞爪子,鴨脖子,鹹水毛豆,如數送給了旁邊的男人,連帶著麻辣的生猛味道,噴的他一頭一臉,他終於從夢中醒了過來了,鬆了手去抹一臉的雜碎,趁此機會,我趕緊溜之大吉。
走進包間的時候,裏麵雞娃子亂叫,小末和略略一人抱著一個話筒,聲嘶力竭的大唱‘死了都要愛’。
“出去,出去,還沒到時間,用不著打掃。”坐在門口點歌的冬瓜,不耐煩的揮著手趕我出去。
“是老娘啊!”我的聲音穿透過整個房間的上空,凝而不散的在遊蕩在每人的耳中,刺穿了眾人薄弱的耳膜,直到看見每人耳朵裏要滴出血來,才肯善罷幹休。
在坐的三位,雙手使勁的揉著耳廓,好一會才平息下來,圍觀過來。
“芝華士,軒尼詩。”
“人頭馬,混酒。”
“果酒還是雞尾酒,這麼會功夫,你可夠豪爽的。”你一言我一語,三人圍著我厭惡的扇著鼻子:“去哪裏蹭的酒,什麼人這麼好心盡揀貴的喂你。”
“你們有沒有良心,我洗了半天,還是這麼臭,不知道安慰我嗎?”我扶著門框,強打精神,怒視這幫狐朋狗友。
“你的身心強大的可以當火箭發射基地,用不著裝淑女,會讓我們看不起的。”邊說邊啃鴨子脖子的略略,手揚起一個弧度,鴨脖子準確的高空彈射進了垃圾桶,想到剛才自己已經將在胃裏遊行過一圈的鴨碎肉吐的某人一臉,不免得意了幾分,說到臭,恐怕他還略勝我一籌,心裏一下就敞亮起來。
“起開,麥霸來了,還敢搶話筒。”我一把奪過小末手中的話筒,朝他呲了呲牙,露出一對凶悍的小虎牙,對著屏幕吼了起來。
三人看著我唯恐躲之不及,齊齊縮到屋內的一隅,掩著鼻子作厭惡狀,就這能難倒我嗎,這種小CASE,比的就是忍耐力,接下來我舉行了長達兩個半小時的個人演唱會,台下觀眾倒彩連連,不時有鴨骨頭,雞爪子,毛豆殼,瓜子皮在我身邊翻飛,任憑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我就是一朵搖曳在紅塵中的女人花,你奈我何。
夜深了,我數著身上的傷痕,收拾起身邊的零零碎碎,怎麼說我也是個有公德心的人,怎麼能讓清潔員阿姨們夜深人靜在沙發縫裏挑骨頭,這是不道德的,將房間收拾的稍微象是人待的樣子,滿意的拍拍手,呼朋喚友的出門,招呼大家在廁所門口碰頭。
“誰幫我拿的包?。”我在吹風機下吹幹了手,又朝身上抹了抹。
“誰敢替你拿包,你那包重的跟裝了啞鈴似的,誰那麼不要命的替你拿包。”冬瓜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口齒不清的回答。
“太陽,我的包不見了。”現在回憶前程往事已經遲了,包裏的PSP,上網本,手機,數碼相機,幾乎我的全部家當都在裏麵,掉哪了呢,大家夥一看我急的臉都白了,忙折回包間查看一番,打掃衛生的阿姨正幹的熱火朝天,茫然的看了我們一眼,繼續機械的開著吸塵器。
“阿姨,看見我的包了嗎?”我在阿姨耳邊大吼起來,她搖了搖頭,對我激昂的表現熟視無睹。
小末把我拉出包間,提示的問:“你先前去洗手間的是不是把包背進去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是了,一定是掉洗手間了,不對,是我洗手的時候擱洗手台上的,然後被人當馬桶用了半天,最後氣急敗壞的走了,沒拿包。我緊握著拳頭,臉上被燈光照的七彩斑斕,心內呐喊道:是誰吐了我一身,刨地三尺也要把你翻出來。
午夜十二點鍾聲敲響後,灰姑娘丟了水晶鞋,狂奔回家,同樣是在這樣的時候,我一個個包間瘋狂的開始尋人,一句句對不起,說的我頭昏腦脹,口幹舌燥,誰能保證那個人還在不在了,兩個半小時,足夠那個酒鬼把苦膽都吐幹淨了,說不定早就被救護車拖走了,隨著包間範圍的縮小,希望越來越渺茫,直到所有的希望全部破滅。
“春蠶,別找了,人家說不定早走了。”三個人迷離的眼神中透出三分哀怨,四分淒迷,五分動容,六分悲愴,七分傷感,八分柔弱,九分苦楚,十分不願。
“那可是我的全部家當。”我被三人拖著出了KTV,坐在門口的台階上放聲大哭,象我這樣不學無術,大學畢業後以發放傳單,KFC打零工,特種聲訊台聲訊員為謀生職業的人,攢那點錢容易嗎?在家受老媽剝削,工作被同事打擊,出門遭朋友指責,連上個廁所還被人吐了一身,雖說什麼事都是做著做著就習慣了,也不能因為吐著吐著習慣了,就把自己弄的傾家蕩產了。
三個無良的青梅,被我嘶吼的嗓音打出十米開外,沒人過來安慰解勸,遠遠看著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荼毒旁邊規勸我的保安,有位保安哥哥的褲子已成漿糊狀,看來今天鼻涕的工作效益不錯。
哭是件很費力氣的活,終於在我力竭過後,在遠處眺望的三人走過來,攙架著我打車回家,值得慶幸的是,打車的錢今天不用我付了,省一筆好一筆,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推門進家的時候,一陣‘叮鈴當啷’老媽幽靈般的出現在我的眼前。
又玩這套,門後麵,大瓷盆套小瓷盆,外加鋁製鐵桶一個,無論我如何四兩撥千金都無法不發出聲音,就算我練到登萍度水,踏雪無痕,也必會被新生的暗器打回原形,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低調的如同鬼子進村也是有破綻可尋的,還不如真我本色,幹脆把聲音無限量的放大,伸頭一刀,縮刀還是一刀。
“不是說十一點就到家的嗎?”媽冰冷的眼神瞬間將我秒殺。
“我是說十一點多到家好不好。”諸事不順,回頭要去看看房間的床頭是不是要挪個方向了。
“包呢?你那個麻袋一樣的包呢,被哪知老鼠把你的糧倉搬走了?”老媽猛然發現我的體積縮水了,代表我身體麵積二分一的包不見了。
“掉了。”關鍵來了,下麵會有長達N天的索命梵音會對我晨鍾暮鼓的敲打,恐怖的是,隻有兩個字,而且不是間斷的重放“包呢?”人都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我也許會成為新社會陽光普照下的社會主義國家裏,在橋洞下凍死的第一人,麵對前麵的雄關漫道,我唯一的選擇隻有離家出走,可唯一選擇必須的先決條件是金錢,而目前我缺的第一要素就是金錢,凍死我不怕,反正我脂肪多,可是餓死不行,不是說餓死事大,失節是小嗎,所以我選擇失節,象我這種人要自尊來幹嗎用,當飯吃嗎,笑話,也無處下口啊。自尊是可以踩在腳下當鞋穿的,也是可以鋪在身上當被子蓋的,更可以放在碗裏當肉吃的,必要的時候還可以用來換錢用滴。
“掉了,怎麼不把人掉在外麵。。。。。。”辟嚦啪啦時長三十分鍾不間斷總結陳詞。我在老媽念的經文中瞌睡如搗蒜,中間摻雜著一兩聲長鳴的呼聲,被頭頂一顆爆栗打的金星直冒,鼻酸眼迷,華麗麗的淌了兩行清淚。
“回房睡去吧。”老媽一揮手,如逢大赦,一路走一路用腳蹭著鞋,到達床的時候一雙鞋正好蹭完,直接東踢一隻西拋一個,躺在床上蛇蛻皮樣的脫了衣褲,抱著早起未疊的被子好夢成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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