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大二剛念完的破學生，還無顧曠工，還是在安氏集團。安紀年的作風怎麼對你就變了。”楊如玉又開始一副八卦的嘴臉，“小唯，有，奸，情！”
    “楊姐話不能亂說。”夏清唯鄙視地看著她。
    “哦嗬嗬嗬，怕我老弟知道？”楊如玉抬起眉毛。
    “楊姐！”夏清唯咬牙切齒地對著她，繼而想起什麼事，又忙說，“差點把要緊事忘了。”
    說完，她便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電腦，先進百度，然後打進“呂清”二字，再敲下回車鍵。
    消息是搜出來一大串，竟然還有很多名人都叫這個名字，最出名的那個還是一個古人，職業：少將，性別：男。
    卻沒有一人是她的母親。
    難道穆言恩又猜對了，這個是假名？不對啊……應該不會吧。
    此刻，似乎很多不同方麵的線索在腦中有了些許共鳴，但這共鳴尚且太弱，夏清唯察覺到了什麼，卻還不足以抓住。
    她思忖良久，又去知道發了個問題。懸賞分：5分。問：請告知二十年前破產的大型企業或個人。不勝感激！
    “又不工作，幹嘛呢？”楊如玉湊了過臉，繼而臉色也變了變。
    夏清唯見她不像平常那樣繼續八卦下去，不禁側過頭看著她，“楊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沒。隻是看著‘二十’這個數字有點感觸。今年恰是我爸去世二十周年。說來昨天是他的忌日，沒辦法去墓地，還是在家裏給他上了香的。”
    “對不起……”
    “沒事兒，我對他沒什麼感情。”楊如玉說，“畢竟，他對不起我們母子。不過算他有良心，死前還讓我和穆言恩認識了。說什麼，這個孩子將來要繼承他的家業，但小時候做事就有些走極端，讓我照看著。說是我們姐弟兩早點認識，以後也能相互扶持。”
    “原來你們是這樣認識的。可是……他一直沒讓你回去住？”
    “他倒是想的，不過很快去世了。李涼，自然是不會讓我回去的。沒事啦，我媽工資雖然不高，到底把我養這麼大。現在，也是我好好報答她的時候了。”楊如玉頓了頓，看了一眼夏清唯還沒有關掉的網頁，略皺著眉頭說，“小唯……我還是想提醒你。不管如何，是故意有人向你瞞著什麼，還是選擇以這種方式保護你。你目前這樣，便算是幸福了。好好等著兩年後畢業了，就嫁給穆言恩。有些事……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不過我覺得，還是少知道一點真相好。”
    “像溫室裏的花朵一樣嗎？讓一切……都讓言恩去查？”夏清唯搖搖頭，“我不會這樣。若一直是他在付出，我還這樣置身事外，不是更對不起他嗎？”
    “你這樣想嗎？有沒有想過，真相到最後，可能對誰都是一種傷害？”楊如玉坐了下來，暗自皺著眉。
    “我知道……你們，你和言恩，一定比我知道得多。這些網上的小把戲，你們也早都用過了吧？”夏清唯意識到什麼，臉色也有些發白。她忽然想起生母呂清的話——“小唯，有些事，我現在還不便告訴你。告訴你，說不定反而會害了你。這二十年……我也隻有這樣保護你。”
    “不是。”楊如玉搖頭，“我隻想提醒你。言恩手段高明得超乎你想象。若是這件事他都難以查到，你又能多做什麼？我們都可以想象的到，幕後謀劃者的勢力是多麼強大。”
    夏清唯愣了半晌，然後擠出一絲笑，聲音卻不可遏止地顫抖，“沒關係，今晚，我會和他好好談談。”
    楊如玉聳聳肩走開去繼續埋頭工作裏，也隻有苦笑，“早該知道。內裏，你是個異常倔強的女孩子。”
    挨到中午，夏清唯便忍不住給穆言恩發了條短信：“吃飯了嗎？”
    “沒。你呢？”
    “我一會兒就去。”
    “嗯。午飯要好好吃。我這忙著，待會兒也該吃了。”
    “好。”躊躇了一會兒，夏清唯又加上了兩個字：“想你。”
    電波兜兜轉轉，再化成文字傳到那邊時，穆言恩看著便笑了。似乎整個人都因此而精神了不少。
    這邊廂，夏清唯卻愈發得萎靡，懶洋洋地和楊如玉、薛涼晚這二人地去了員工餐廳。
    再來，梁平君又很驚悚地跳了出來。
    夏清唯呈呆滯狀態，薛涼晚的脾氣早已被他磨得無奈，隻有楊如玉出來調侃，“梁總監啊！您好，我是楊如玉。堂堂總監大人，怎麼會來這低檔的員工餐廳呢？你看，嘖嘖，好多人看著你呢。”
    “那是因為冰雪聰明傾國傾城的天仙妹妹晚兒來了啊。”梁平君笑著便坐到了薛涼晚旁邊。這下，一桌四人，算是齊全了。
    薛涼晚吐血，“天仙妹妹？你咋不說我是芙蓉姐姐呢？！”
    “誒，芙蓉已經過時了，現在流行鳳姐！”梁平君繼續笑得溫潤儒雅。
    “梁平君你去shi！！”薛涼晚再度忍不住咆哮，再度引來萬人回眸。“老娘總有一天要把你五馬分屍！再把你的屍體做成標本送到全國巡回展覽，讓廣大人民群眾看看什麼叫敗類！讓肥胖者成功減肥！瘦弱者更瘦！到時候咱們來看看全中國人民的嘔吐物會不會彙流成另外一條黃河！對，就是嘔吐物！被你這敗類那血淋淋腐敗加惡臭的屍體惡心到的——”
    她義憤填膺地還想嚎下去，旁邊幾桌人都不由開始幹嘔。夏清唯都被她說得重新清醒過來，然後被她詭異的罵詞弄得重新呆住。
    梁平君則陰測測地笑了笑，“好啊。晚兒，你可以把我先jian後殺。”
    薛涼晚呸他一聲，已經出離憤怒。
    楊如玉很淡定地站了起來，眼神卻無比憤恨。她再很淡定地轉身，一邊很淡定地向兩旁的同事擺擺手說：“嗬嗬，我其實不認識那桌的人。”
    夏清唯則以習以為常，繼續認真地吃飯。過不一會兒，她收到一條短信，疑惑了一下，還是起身離開。
    這一桌，就隻剩梁平君和薛涼晚。
    兩人對視中燃燒的火焰，已足以焚燒整個餐廳。
    不同的是，梁平君眼裏是愛火，薛涼晚眼中是怒火，且是三味真火。
    “楊如玉和夏清唯你們兩個叛徒！”她在心裏咒罵，眼中怒火更甚。
    “那女的是誰啊？”
    “不知道啊，以前沒見過。新人吧？哪個部門的？怎麼進我們公司的？”
    “不會是梁總監放的水吧？”
    周圍一片探討聲。
    “我隻是一名受害者。”薛涼晚站起來說，臉上神色大變樣，從潑辣的王熙鳳變成行動如弱柳扶風的林黛玉，與今早那小美眉恰好相反。她抽噎著，大聲說：“我不是你們公司的員工，今日來找梁總監，隻是想討一個說法。某一日，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我一個女孩子，從學校回家，因為沒錢打車，隻有走路。我本來……以為沒事的，誰知遇到了……遇到了他！”薛涼晚一手指向梁平君，“我……然後我就……就被他……哇——”
    薛涼晚一邊嚎啕大哭一邊做嬌羞狀跑開。
    梁平君幹咳幾聲，隻有一麵風化一麵說：“然後，我見義勇為，幫她打跑了歹徒！她今天，是特意來感謝我的。”
    他鎮定自若地說完，再鎮定自若地離開。心裏卻想，好啊，晚兒你懂得用這招了。我也，不會就這麼放手的。
    而夏清唯，則又一次坐上電梯，去了頂層。
    那條短信出自安紀年——“上我辦公室來，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