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這個人，很爛的。你為什麼會選我做女朋友我不知道，但是，楚優也，你是一個近乎於完美的人，我不適合你的。下個月，‘一遊’的時候，你，還是換個人去愛吧。”
    “幹嘛突然說這些？你的事我從來沒問過，不是因為不在乎。很多人對你提出置疑，我並不是在死扛著，我是心甘情願的珍惜著你。至於下個月‘一遊’的人選，是由身為‘王子’的我決定的，不是你。”十九才說著，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算是對剛才的沒信心的懲罰。
    小七看著他沒說話，心裏卻是有一點點高興。
    “果然，有些事還是告訴你比較好。”那之後過了好久，小七看著窗外，說出了這樣一句。
    十九才很安靜，看著她，不說話。
    “我叫祁楮。外號小七。初中的時候，我父母離異，我隨了父親。也是在那個時候，認識了阿飛。開始的時候覺得很好啊。我們像是兄妹又像是朋友，總之，關係還好。直到有一天，他見到了我的母親美佐，並且，愛上了她。然後在一個意外的情況下，我，見到了，床上的他們兩個。自己的朋友和母親搞在一起，你知道那種感覺麼？特別惡心，讓我厭惡到極致。然後我和阿飛還有美佐都斷絕了關係。我們，是沒有關係的人。”
    十九才還是安靜的聽著，似乎，也並不是很意外。
    “再之後，我在一次畫展上認識了雪。那個女孩子很好啊，在一起的時候很溫暖啊。”小七說著，溫暖的笑笑，那張笑臉和夕陽染紅的街道交相呼應，很美，很寧靜。
    十九才看著那樣的一張側臉，多少有點神往。
    “其實我雖然討厭阿飛和美佐，但是當時的我，最多也就是無視他們或者斷絕關係那種做法而已。我，能做什麼，當時的阿飛已經在5區立腳，一呼百應的黑社會扛把子，我，什麼也做不了。隻是沒想到，雪是關二爺的私生女。關二爺是整個十三區的龍頭。我和雪很要好的時候，關二爺是知道的，他很寵愛他的女兒，所以，他並沒有多加幹涉。我常常問雪，喜歡上了我什麼呢，她自己也說不清，現在想來，也許是戀母情結或都是姐控也說不定。或者，隻是當時，產生了不可避免的錯覺吧，錯把那種感覺叫做愛。她為我做了很多，與其說我喜歡上了她，不如說，我除了去喜歡她以外，不知道如何能回報她對我的好。阿飛和雪是在一次集會上見麵的，關二爺的這個私生女的事沒人知道，所以，阿飛也不知道。那天阿飛喝多了，然後，很強硬的態度和雪發生了關係。雪覺得對不起我，然後便要死要活的。關二爺知道了以後大發雷霆但是又不得不吃啞巴虧，因為這個女兒是私生的啊。但其實反過來說，這種事，在黑社會其實非常常見的。更何況，我和雪是兩個女人，兩個女人在一起，能給予的，該有多麼匱乏。嗬，所以我告訴她不要傷心，我不會因為這種事離開她。”小七說著說著，不自覺的在瑟瑟發抖。
    十九才輕輕的握起她的手。
    “然後，很意外的，居然又碰到了阿飛，當時雪的狀態還不是很好，所以見麵的時候很受刺激。阿飛和她說抱歉，可是她很受不了，於是，在她跑開的時候，被機動車撞到了頭。現在的話，她，失憶了。什麼也不記得，而且見到我會露出仇人一樣的眼神。我不知道有什麼人給她灌輸了什麼話，但是，她不再愛我了。這是事實。”
    “那麼你呢？你愛她麼？”這才是十九才關心的問題。
    小七笑笑。“其實我們沒發展到可以互相喜歡的程度。當初是她說喜歡我，但是，我們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因為過於尊重對方的感受吧，所以反倒，什麼也沒有做。”
    “所以呢？你喜不喜歡她？”十九才似乎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了。
    “我對她，喜歡啊，像妹妹一樣的喜歡。就算她現在不認識我，討厭我，我還是會連同她的份把兩個人的記憶收好啊。也許對她來說我是情人是仇人。但是對我來說，她就是親人。一直一直。”
    十九才聽到這兒，好像有點安心了似的。
    “那麼我呢？”
    “別打擾我啦，我還沒說完。”小七拍他的手，似乎還想繼續說下去。“那之後我覺得，我真的是討厭阿飛了。不但和我的母親扯上了關係，還對那個深愛著我的女孩子出手，管他是有意無意的，都不可能放過他！於是我去找關二爺。明確的說了，我要針對阿飛。關二爺因為雪的事，多少也有些氣，所以，還真的，把我插在了9區。做了大姐頭。開始的時候很害怕啊，我一個小孩子，還是個女生，很多不方便很多危險的。但是關二爺很照顧我，大概是看在雪的麵子上吧。”
    十九才忽然想起了那個時候的小七。很早的時候，她的手下綁架了自己的弟弟想要勒索，被她製止了。隻不過那是事後十九才才聽弟弟說的，當時，完全把她當成了不良的典範。印象中的她，什麼都提不起興致的表現。
    “我當大姐頭，簡直開玩笑，人都是吹捧出來的。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見的陣仗多了，也就不害怕了。我沒少見他們砍人。但是我輕易不動手，因為，我砍不動。哈哈。”小七居然笑出聲。
    十九才也苦笑著。“喂喂，你還說！”
    “當時有人對我不滿啊，換成是誰也不想在個乳臭未幹的娘們兒手下做事啊。所以有人想殺我，也有人想上我。還好關二爺把我拜托給了他的的拜把子兄弟紅叔。不然，我可慘了。”小七說著，縮了縮脖子。
    十九才麵色凝重的看著她。“你？你？”
    小七知道他想問什麼。“你很在意對嗎？”
    “是有一點。”
    “如果我說不是呢。”小七開始逗他。
    “那我會有點失落吧。畢竟，我為了你，可是到現在還沒碰過女人。”十九才說著，握緊了拳頭。
    “呃？那是什麼意思？到現在為止沒碰過女人，你的意思是，你還是處男嗎！！”小七一臉雷劈相。
    “有那麼吃驚嗎！”十九才顯然有點不好意思了。
    “啊~隻是在想啊，你這種各方麵都很優良的男孩子，怎麼可能還沒碰過女生。任誰也都會倒貼你的吧。”
    “所以說啊，是為了你”十九才剛要發牢騷，忽然意識到了自己差點說漏嘴的事情，於是閉上了嘴巴不再說下去。
    “為了我？”小七卻聽見了這句。“怎麼會，你，認識我？在之前？”她說著，反倒有點扭捏。
    “不要糾結這個問題。現在是說你的問題。”十九才急忙轉移話題。
    “啊~~你很在意，我在那種環境下會怎麼樣吧。”小七看著他。
    “說實話，很在意。”十九才也不說謊。“但是你剛才問我了，如果，你不是處女，我會怎麼做，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會因為這種事而離開你的。”十九才望向她。
    小七笑了笑。“聽我說了那麼多過去的事，換成別人早就不理我了吧。你居然聽到最後。楚優也。我真的不敢靠近你。因為，我怕我在你的裏麵迷失我自己。”
    十九才盯著她，不說話。
    小七鼓起勇氣抬頭看他。“關於你的問題，我可以回答你的。”說著，拉著他的手，到自己心髒的位置。由於女孩子的心髒會離胸部過近，所以十九才臉一紅，有點尷尬。
    “我，祁楮。還是處女。請你相信我。”一個字一個字，像是從心裏說出來的。十九才的手觸碰在她的心髒的位置。那裏，有節律的跳動著，很明顯，那是一種真實的寫照。
    “嗯。我相信你。”十九才，孩子一樣的笑了。
    “你不會是有處女情結吧~”小說著，忽然很沒品的用手肘撞他。
    “喂喂~難道你不想自己喜歡的人完全屬於自己嗎。”十九才紅著臉看著她。
    “自己喜歡的人完全屬於自己。”小七重複著這句話，忽然，也臉紅了。
    於是，當大家泡完澡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是：穿著浴衣的十九才和小七，麵對著麵坐著，桌上的冰點吃的幹幹淨淨。而這一男一女，都是低著頭，臉紅的像蝦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