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涼薄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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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一種人,是天性涼薄。也或者,換個說法更為準確,他們隻是單薄。在信仰上,在感情上單薄。
    我真真是個沒有信仰的人,我不信神不信鬼,沒有偶像,沒有時代話題。孤獨善勇,隻是如此。好我不怕,壞我也不怕,因為無所求,所以無所懼。然而,唯獨一點,涼薄的人守著一份骨子裏的高貴,我守著一份不可釋懷的虛榮,這或好,或不好。因為虛榮,我總能敏感,容易動容,在無情的深淵底找到一汪深情的海,當然同時,我失掉信任與安全感。
    事實上,我的世界裏空曠的厲害,所容不過她和他,好朋友的她,也許是不一樣的他。我的心常常無力,某種莫名的情感伸出尖利的爪,在心頭撓抓,時而輕柔,些許癢,如同那春季裏的飛絮,總有些淡然相愛的味道;有時刺痛,狠狠的留下痕跡,無法忘記,像是積雪的白日裏,被刺眼的光晃花了眼,疼痛是一瞬的,悲愁卻是持久的一個冬季。
    我記得,當我轉身時,那個場麵有多麼感人,然而,別人看來應該更像笑話:兩個女孩子在廁所門口相擁,一個哭泣,一個沉默。
    確實搞笑。即使是我,一旦脫離了當時自己的角色,一樣覺得可笑。搞不好,如是我看到別人這麼做,我還會在路過時鄙夷一下,輕罵一句“神經病”。
    然而,它發生在我自己身上,於是什麼都不同。我用著那種涼薄之人特有的敏銳度審視著我們相擁時身體裏躥動的氣息,源於熱愛,歸於懷恨。
    太年輕,氣息總是冰火交加,彼此煎熬。
    思若啊思若,如果,在那麼一個瞬間,你沒有笑,我也許不會彷徨;如果,你沒有以成績壓倒我,我或許仍是疼惜;如果,如果!思若,你的名字真的適合我,思念如果。。。。。。我便是這樣站在現在的時光裏思念著那些錯過了的“如果”。
    “如果,我們以後有了喜歡的男孩子,還會在一起黏著吧?”
    “當然,我們是永遠的好朋友嘛!”
    “希望如此。”
    “不要這麼悲觀啦!”
    迷茫的是那時候的你,堅定是那一刻的你。而如今我的處境已然逆轉,至於你,我不敢估測。也不能。
    不能。
    “依,簡單一點,我不想。。。。。。”
    “嗬嗬,我也不想,不如。。。。。。”不如回到從前吧。這是我猶豫的,哽在喉嚨處的絕唱,關於友情,一份比愛情更癡纏的感情。
    命運弄人是常事。正當我第一次字正腔圓地宣布我們的未來我們的,話被你的母親打斷在了空中,落不下,飛升不起,隻留下在半空中懸著的不甘與寂寞,如同上一次我們在接口見過的那個大爺口裏吐出的煙,緩慢,輕飄,真正有實質的東西早就被塵霧封於山海深處,隻有回音偶爾熱鬧。
    真的,這一刻,我如此希望抱著你,喚一聲姐姐。之後,又會如何,我也不知道。
    我一如既往的遵從我的心。在不絕暴雨的夜,我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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