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頭來終是遇見了  第二十七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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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茫雪山上,冰雪早已消停,留下的隻是冰化成水的一點痕跡,蕭然的落在那依舊盛開的梨花上。
    不時的從樹的枝椏上飄落幾朵雪花,輕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冰山的一處,刹時,一道灰色的光圈慢慢的在天空的一角顯現,就像是隻眼睛,灰灰的瞳孔,似有人在偷偷觀著這某地一般。
    ‘嘩’的一聲,一道小型的閃雷哄散了這團灰霧,。
    在離雪山十萬八千裏處,有一座青山高聳入雲,繚繞的雲霧蓋過半座山,仿佛已經將它含在口中了,在月光的照耀下山壁顯得光滑而陡峭。
    “墨晟,專心。”一位中等長相的男子低喝了一聲。
    燭火映出了墨晟那張俊秀的臉孔,他的神思恍惚,坐定不安,滿是心事的打著坐。
    楓筬子當然知道墨晟此刻在想些什麼,但是他又怎麼再一次讓這位天賦極高的故人之子,為了一個女子又一次錯過這即將晉升為可以自由運用部分靈力的履霜境界呢?!
    一百多年前,若不是為了月無棱,墨晟的修為可能早就已經達到了履霜,說不定都已經達到了渡劫。
    當初就不該幫他,可墨晟對月無棱的愛,若我不助他,以他的性格一定會拚盡他所有修為來救回她一命的,真是自古多情的好兒郎啊。
    古人常說,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家和國亦不可兩全,君在上,臣在下,而此刻忠孝不可兩全,“於嗟洵兮,不我信兮”。楓筬子暗歎道。
    此子情意深重,寧負如來不負卿,縱使違背祖訓,也要複得那女子的情與意,孰不知能否與她“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三年後的這一天,便是破履霜的月盈之時,到時成敗為此一舉了,要麼你就破格升入渡劫,要麼你的修為再退回靈虛。”
    “恩。”墨晟皺著眉,點了一下頭心裏依舊那麼擔心,雖然花雲痕早已忘記了從前的一切隻知道她是男子的未婚妻,現在乖乖的呆在雪山!?
    “再忍耐十天,便可重回和合,到時候你就可以回去找你的,未。婚。妻,了。”楓筬字重重地嚼咬出了‘未婚妻’三字。重在提醒男子,這個身份,這份感情是他騙來的,隨時都會失去,所以他要努力的完成祖訓,隻有這樣才能與那女子早修連理。
    “所以現在給我專心,莫不可在神遊天外了。”
    “我一定會的。”男子沒有一點猶豫,一點慚愧,因為她本來就是他的,誰想奪走她,他就要誰付出代價。
    等待。。。。。也許並不那麼容易;但是傷害。。。。。。卻總是那麼的輕而易舉。
    月兒,為了你我付出了一切,為了與你相守,我成了不忠不孝的人了,為了你,我放棄了修仙,但是我不後悔,因為那是為了你。
    若是當初沒有那麼高估自己,若是當初好好的跟你在一起,若是……
    不,世間哪有這麼多若是,哪有這麼多如果,閉上眼將曾經拋棄,睜開眼換來的是現在與未來。
    *
    席間,風絮總是關注著自己的哥哥,但她卻至始至終都沒見過今夜哥哥臉上有她喜歡的那種表情。
    那種笑,也許很奢侈,但是卻是她此刻最渴望得到的。
    風絮蹙著眉狠狠的望了一眼坐在宗政軒邊上的花雲痕,然後帶著笑意望著自己的哥哥,“哥,難得今天這麼開心,要不我們出去逛逛吧。”風絮帶著試探的心理問著男子。
    這一席飯間,宗政軒沒有說過一句話,對於兩女子的話不是一笑而過就是當做沒聽見般無視掉,大家都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是喜?是怒?或是悲?
    聽著風絮的話,宗政軒不知不覺的望向了旁邊的花雲痕,看著她一臉的無所謂,他垂下了眼睫,“不用了。”
    那個人都這麼無所謂,他又何必故意去逢迎呢?
    難道真的對她有感覺?竟然會莫名的心疼,嗬,怎麼可能,對她也隻是因為很難得到而感到些許沮喪。
    這也許是自欺欺人,也許是心的寫照,又會有誰知道呢!
    *
    銀灰色的月光如清水般撲在兩人身上,原先烏黑發亮的秀發此刻仿佛披上了一層雪,那麼清透。
    “為什麼不去?”禦花園內一男一女閑暇地走在了小徑上,花雲痕帶著淡淡的笑意望著邊上的宗政軒。
    為什麼今天他的臉總是這麼冷,一種被隱形了的冷漠從他的四周慢慢的飄出。
    男子繼續走著,並沒有馬上理會女子。
    在一個轉彎處,他轉頭望了一眼女子,是用一種鄙夷的眼神,他討厭做作的女子,他討厭那種城府極深的卻會這麼會裝的女子,因為很想那個人,那個狠心離開他的女子。
    “嗬,難道雲妃想去?”他冷笑一聲,帶著諷刺,帶著戲謔。
    聽著他這種語氣,花雲痕隻覺心裏不爽,但是想起離席時風絮公主說的話,‘花雲痕,你不是答應我要讓哥哥笑的嗎?現在呢,我隻覺得他越來越不開心了,你想耍賴嗎?我不管你要用什麼辦法,一定要讓哥哥答應明天出遊。’於是她又不得不勉強撐起一張明媚笑臉,“是呀,公主說的很不錯,你也應該外出逛逛了。”
    回生,也許真的有起死回生的作用,但不是讓生命重生,而是讓思想重生。
    不再多愁善感,不再沉鬱寡言,而是慢慢的恢複了天真活潑,隻是多了一份沉穩……
    現在花雲痕對那個男子,夢中的那個與宗政軒有著相同麵容的男子已經漸漸淡忘,也許是大腦在屏蔽他們吧,還有夢中那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月兒,她也不再去想。
    記憶就像腐爛的葉子,那些清新那些嫩綠早已埋葬在時間刻度的前段,惟有鋪天蓋地的腐爛氣味留在時間刻度的尾部。
    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它剔除,而遺忘則是最好辦法。
    “哦?”他驚訝的並不是她對自己的稱謂而是她說的內容。
    對於稱謂,她的不守規矩他已然習慣,但那些字,是在關心他嗎?
    一個‘你’字,讓他覺得分外親切,不是宗政軒,也不是軒皇陛下,更不是沒有稱呼。他晃了晃神,眉毛動了動,嘴角揚起了一個彎彎的弧度。“好,隻要我的雲妃喜歡就可以了,明天就走吧。”
    “恩。”花雲痕又淡然地走著,可她剛走沒幾步已經不在了,轉頭疑惑地望著身後那位手叉在肘間的美男子,“怎麼了?”
    “今天的月真美啊。”
    “恩?”她不知道他想幹嘛,但是她敢肯定沒有好事,於是決定快點離開這裏,“嗬嗬,是呀,那個,臣妾就先回房了。”說著她便笑了笑轉身便走。
    可是她依舊沒法逃離這個惡魔,才快走了三步便聽到身後的男子的聲音,“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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