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為暗夜遜了它的顏色
    暗夜卻為燈亮譜寫了璀璨
    白雲為大地傾了它的唯美
    大地卻為蒼穹奉獻了照豔
    街尾轉角，分分合合
    這一場錯誤，塗了心傷，渲染塵念
    葉舞飛轉，人聚人散
    這一段悲情，沒了思戀，浸染傷感
    ****
    如果說他的人生在那一年裏抹上了汙點，那麼，那個天使般純淨的少年就是他人生裏最大的一團光亮。
    他跟他了講很多很多故事，全都是關於挫折之後的堅持與勇敢；他懂得純淨少年的意思，慢慢的，笑容又重新回到他的臉上。
    他們的關係很好很好，在校園裏總是能看到他們一起的身影。
    隻是，他們周圍總是會有一雙憤怒、陰鷙的眼睛狠狠的盯著他們。
    每每看到那個眼神，他的心仍會沒來由的抽痛；但是……
    純淨少年跟他相比沉穩內斂許多，他總是看著那雙眼睛淺淡的笑笑。
    似乎他總是掛著這樣矜淡的微笑，隻有，偶爾的，看到那個俏皮的身影時，唇角的笑容會慢慢放柔。
    那是他嘴裏所經常提起的妹妹。
    他說，“她像個鬼精靈，很喜歡耍小聰明。”
    “那應該是個很可愛的女生。”他陪著他一起看著操場上跟韋幕涵交頭接耳的小女生。
    “嗯。”他點頭，有些無奈，“可愛到總是惹我生氣，卻又讓你不忍心責怪她。”
    “比如呢？”他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女生竟然會讓一向淡薄的他生氣。
    “上次她很乖巧的答應幫一個女生轉交給我的情書……”他皺眉，看得出來到現在說起那件事還有些生氣，“那女生走後，她把那封信撕掉了。”
    “你覺得她很虛偽？”他問他。
    他搖頭，“不是，我是氣她……不喜歡可以說出來，可以拒絕；但不需要這樣委屈自己。”
    “所以呢？”他知道後麵肯定還有後戲。
    “我沒理她，轉身就走了。”說到這裏，他有些歉意，“她追不上我，就自己故意從步階上麵摔了下來。”
    他笑著下結論，“她很依賴你。”
    “嗯。她很粘我！”
    “會不會是喜歡你？”十三四歲的小女生，應該都有心中的白馬王子了吧？！
    “不會。”他很肯定，“她沒被領養之前在孤兒院待過，心裏的安全感可能會弱一點，所以才會粘著我。”
    他看著他的表情，突然八卦的問了一句，“你呢？你喜不喜歡她？”他能感覺到他對這個妹妹的感覺是不同的。
    “我？”他愣了一下，明白他的意思，笑著回答，“你說的那種喜歡還談不上，隻是特別吧。不過，我大學之前沒想過交女朋友哦。”
    他以為這個理由隻是為了拒絕其他女生的借口；原來，是真的。
    他驚訝，“為什麼？”
    “被她粘的已經很頭疼了，我不想頭疼加劇。”
    “並不是所有女生都喜歡粘人。”
    他蹙了一下眉，“反正我被她粘怕了。”
    他沒有再往下接話，因為他唇角不斷揚高的微笑已經是最好的回答。
    他第一次真正見到了那個女生；是在學校的花壇上搞怪的跳著笨熊舞，那一刻，他很羨慕純淨少年身邊有這樣一個可愛俏皮的女生。
    純淨少年叫她音音，他也很喜歡這個名字，有種幸福味道的名字。
    隻是，就因為這一句話，噩夢再次上演。
    靖文跟媽媽講，想在留學前多和他多相處一段時間。
    就這樣，他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他‘請’進了他的家裏，從此成了他的禁臠。
    粗暴、強占、掠奪……
    他的身上沾滿了他的味道；他的身上到處都是他留下的痕跡；他的記憶裏全是令人作嘔的肮髒。
    那個春暖花開的季節，很冷很冷……
    他就像個沒有靈魂的軀殼，總是沉默。
    直到，那個晚上，靖文惱怒的將他拉到那個樹林；直到他看到那個可愛俏皮的女生震驚的眼神；他懂了，靖文的意思。
    就因為他無心的一句話，就要搭上一個女生最寶貴的純潔。
    “不許碰她！”
    但是，靖文的妒火早已燃燒到聽不進他的任何話。
    “我說過不準碰她。”他憤怒的出拳。
    第一次，這麼想要守住一個人。
    隻是，那次，他守住了，卻也徹徹底底的丟了自己。
    男寵！
    兩個字無情而霸道的丟給他，沒有選擇。
    他悲哀的笑笑，那麼大以來，第一次，他叫他‘哥’，他說，“我是人，不是寵物。”所以，他不做他的男寵。
    但是，靖文卻冷漠的扯唇，“這是那個女人欠我的！母債子還，你逃不掉。”他心裏記恨，媽媽當時拋棄他。
    母債子還？！
    他很想笑，可是，扯動唇角很難。
    這個世界的人都瘋了，所以，自己的親哥哥才會對弟弟做那種惡心的事，提這種要求，講這種話。
    他是性格很弱，但並不代表他沒有脾氣，不會反抗。
    “那是你的事。”他冷冷的推開他，離開。
    隻是，他還沒有走出兩步，身體就被粗暴的扯了回來，作嘔的吻跟著就跑了下來，像要窒息他的呼吸。
    他掙紮的身體被他強勢的被他壓回床上，身上和頸肩被像泄恨似的咬出許多牙印，他一舉侵占他，更是憤怒的吼，“你想怎麼樣？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到底要怎麼樣你才願意跟著我？”
    他眼神空洞的看著他，“靖文，我不想怎麼樣！隻想你放了我。”
    “這輩子都別想！”他惱恨的堵上他的唇，狠狠的吸吮，咬啄；恨不得把他吞進身體，“我會安排你跟我一起出國。”
    “我不去。”
    “不去也得去。”
    那天，他摔門離開，他從二樓的窗戶爬下。
    純淨少年找到他，是在警局。
    他去報案，隻是，幾天後，本來還義正言辭說要替他討回公道的警官，突然說證據不足，各位婉轉的借口推案；那時候，他才知道，那個證據被人買走了。
    所以，他的人生一暗到底。
    那個家族勢力大到他逃都無處可逃。
    “你逃啊！逃了我會替你好好‘照顧’你爸媽。”靖文這樣告訴他。
    那年之後，無論他跟純淨少年做了多少努力，都鬥不過他。
    因為，一個瘋子發起來瘋來，是可以逼瘋正常人。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矜淡的洛伊焦慮的神情；就連知道音音要結婚時，他也沒有這樣焦慮到到像是亂了所有的方寸，“蕭少，音音被楚靖文帶走了。”
    他將事情的來去跟他講了講。
    “我去。”他點頭。
    他知道踏出這一步，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果然，他來的目的才說了一半，靖文就笑著開口，“今晚留下？”
    他知道靖文想要的是什麼？
    他點頭，麻木的開始脫自己的衣服，然後，乖乖的躺到床上。
    閉上眼睛，他一點點的握緊手指，“開始吧。”
    靖文並沒有很急切的去要他，他很有耐性的做足了前戲，等他跟上他的節奏。
    他明白，他的身體太久沒有接受過他。
    除了最初的幾次，他對他用過強，後來的關於性，他總是以他的感覺為主。
    他以為他這輩子就在這樣亂倫與GAY的人生中結束了，但是……
    當一年後，再次看到她，心底的疼憐就那麼自然而然的升起。
    他想他永遠不會忘記，在那個房間被靖文逼到崩潰，甚至幾近失常的女孩。
    那樣殘忍的一幕，在遇到她之後無數次的出現在夢中。
    她跟洛伊看起來很幸福，還有了BB！
    多少讓他心裏的負罪感減少了一些。
    他想對她好，竭盡自己所有的對她好。
    慢慢的，他發現她骨子裏的韌勁，像破土而出的小草。
    他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那麼一點點喜歡她的，隻是在聽到醫院同事們的調侃時；他的唇角揚起的笑，連他自己都察覺到了幸福的味道。
    他一直以為，她跟洛伊很幸福。
    直到他們知道他們分手，猜到興許跟BB的事有關；明明知道不該，他卻還是替她隱瞞。
    愛情，是包著糖紙的毒藥。
    “我不會再對你抱一絲希望，不會再想你，不會再戀著；我會學著放手，會像別的女生一樣戀愛，結婚，生子……那樣……你是不是就不會走了？”
    當他在病房外聽到她的那段話，他無法不動容。
    他們確定情人關係以來，他第一次去找了靖文。
    “分手！”沒有餘地，“我想過正常人的生活。”
    “不可能。”
    “我要分手。”他堅持。
    靖文發狠的掐住他的脖子，空氣到達不了肺部。
    他隨時都會翹掉，隻是，如果不行，他寧願就這樣結束。
    他的人生已經糟的夠可以了。
    閉上眼睛，他等待著。
    生與死……
    “蕭楚文，你夠恨！你夠恨！你不求饒，你竟然不求饒！你寧願死都不願求饒！”
    他惱怒的甩開他，拳手落在玻璃茶幾上，頓時血濺當場。
    最後，他冷笑，“我倒要看看，你正常的生活能夠持續多久？”
    …………
    “蕭楚文，這就是你正常的愛情？”靖文拿著她去求洛伊拒婚的照片，摔在我的辦公桌上。
    說不介意，是假的。
    不願得到回報的愛情不是愛情。
    隻是，他知道，她從來沒有忘記過他。
    每個午夜裏低喃囈語，每次看著孩子失神的眼睛，每一次見到他不受控製的情緒，還有每一滴苦澀的眼淚……
    他懂，隻是，他假裝不懂而已。
    他的沉默惹怒的靖文。
    “蕭楚文！！”
    “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淡淡的疏離。
    隻是，他沒想到，再一次的，因為他跟音音的婚姻……
    她不是喜歡喬洛伊嗎？那就讓他消失好了！
    靖文在電話裏這樣講。
    綁架！槍殺！
    楚靖文，這個瘋子！
    結束吧！結束吧！結束吧！
    他累了！想休息了！
    那一槍，響起。
    他勾唇，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