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全部節章(14) 結局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03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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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風向雨霏坦白自己對她的感情後,心情輕鬆了許多。雨霏剛才沒有再拒絕他,就表示了他有可能會得到眼前這個女子的愛,他這輩子尋尋覓覓了這麼久,終於遇到了一個好女孩,他願意付出所有來好好珍惜的女孩。
    “吱……吱嗄……”烈風想得入神,前方突然閃過一個高燈照射的車子,迫使他緊急刹車。
    “奇怪了,竟然把車駕入我們的跑道?”雖然這條道路較為偏僻,往來的車輛也很少,但也不能魯莽駕駛。憑烈風的直覺,這輛車好像是衝著他而來,頓時他提高了警覺心。
    “烈風,怎麼了?”我看烈風默不出聲,一雙眼睛直直看著前方的車子出神。
    “雨霏,小心點,來者不善。”烈風又說,“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下車,趕快駕車離開這裏。”
    “烈風……”我想拉著烈風,可是他行動快速地走出車外了。
    借著車燈的照射,烈風看見了來人的樣子,“我還以為是誰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沒想到又是白虎幫的歐陽翼。”
    “烈風,好久不見,最近過得不錯吧?”歐陽翼身後跟了十幾個手下,看來他是有備而來,他等著自己落單這一天終於等到了。前些日子烈風私自到歐陽翼的地盤搗亂,他也預算歐陽翼會找上他。
    風逝?
    風逝
    “這幾天我都平平安安地度過,我還以為歐陽翼性情大變,會這麼好心沒有來對付我,看來是我猜錯了。”烈風心裏的怒火在看到歐陽翼時熊熊燃燒著,他恨不得殺了歐陽翼來替雨霏報仇。
    “哈哈——,我的性情還是和以前一樣,從來不會放過和我作對的人。”原本麵帶笑容對烈風說話的歐陽翼,轉過身向手下下達命令時,臉色倏地黑沉一片,“你們好好陪烈風玩去,我去會會我那純情的小情人。”
    烈風看見歐陽翼正要繞過他走向雨霏,“歐陽翼,你要幹什麼?”烈風想擋著歐陽翼時,卻被他的手下圍堵著。
    “歐陽翼——,你給我站住,不準你過去雨霏那裏。”歐陽翼完全不理會烈風,徑直走向雨霏。
    “歐陽翼——,不準你過去,你沒聽見嗎?歐陽翼——”烈風被十幾個人纏著,根本脫不了身,心裏著急得很。
    我看著歐陽翼漸漸靠攏著車子,渾身顫抖不已,每夜噩夢裏出現的野獸,此時此刻又活生生地站在我麵前了。再怎麼堅強的人,遇到曾經向自己施過暴的人,都難免會感到恐懼非常。
    “小情人,好久不見啊?”歐陽翼一手搭在車頂,低身彎腰看著車裏的我,“看你的神色,你好像過得還不錯嘛。隻被我調教過就發現一個冷馳已不能滿足你了嗎,所以現在又勾搭上一個烈風了?”
    我聽到他竟這樣出言侮辱我,氣得全身發抖,狠狠把車門推開撞向他,可是他反應敏捷地避過了。
    “喲,小情人生氣了!”其實歐陽翼對眼前這個女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她雖然被他強奸了,可是卻不想其他女子般又哭又鬧,她甚至在被強暴後,很堅強地的到警察局報案。
    “很少女子像你這樣堅強,我挺欣賞你的,不如你來做我的女人,怎麼樣?”
    我的表麵上裝得很堅強,沒有流露一絲害怕,可是內心裏確是孤立無援。在我被歐陽翼強暴後,我曾經害怕冷馳不能接受我已經殘破的身軀。我不是沒有想過結束生命,可是卻不幹心自己的清白,在讓一個禽獸踐踏後,那個人卻能夠躲開指責。我要討回一個公平,我要歐陽翼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被公正的法律還以一百倍的處罰,那麼我才會死而無憾。
    “我沒有你想象的堅強,可是我不能讓你逍遙法外,我一定要讓你被法律製裁。如果所有被你強暴的女子,都不敢出聲的話,我希望我是第一個出來指控你的人,我要替天行道。”我相信正義一定會站在我這裏。
    “哈哈——,你真是個有趣的人。”歐陽翼享受著和雨霏對話的樂趣,不時咧嘴大笑。
    因為擔心雨霏被歐陽翼欺負,烈風不時分神回過頭去,所以身上多處都掛了彩,傷得不輕。
    當我瞥見烈風的額頭被打傷流著血,連忙走下車想上前施援時,卻被歐陽翼一把攔著,“那些男人們在打鬥著,一不小心就會傷到你,還是乖乖留在這裏吧,有我陪著你。”
    歐陽翼趁我不備時,香了我的唇一下,“好甜的唇!”
    “混蛋——”我一拳揮向他的俊臉,卻被他握緊握的拳頭。
    “小情人又發狠了!”歐陽翼把我拽進他的懷裏輕薄,“不隻唇很香,身體也很香。”
    歐陽翼實在太過份了,我雖然知道自己並不是他的對手,卻不能任由他再調戲我。情急之下,我提起右腳膝蓋朝他的下身踢去。他也精明得很,一手提著我的右腳,一手把我的雙手反製在身後,再一個旋轉就把我壓向汽車引擎蓋上。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男人都隻會對自己不能征服的身體特別有興趣,所以你一而再地挑釁我,是不是要我又在這裏把你幹了?”歐陽翼的冰寒的俊臉,掛著一絲冷笑。
    “放開我——,唔……”歐陽翼在我喊叫時,把他的唇貼上我的,那靈滑的舌也迅速竄進我的嘴裏。他粗暴的翻攪著我的口腔,肆意蹂躪我的唇。我的雙腳被他的膝蓋牢牢壓著,一雙手又被他製在頭頂,根本無法動彈,隻得任憑他的另一手放肆地在我身上遊移。
    我的頭腦無法不想到我被他強暴的那次,全身不由得起著雞皮疙瘩,背脊隱隱透著寒意。
    “歐陽翼——,你快放開雨霏——,放開她——”烈風想要上前解救雨霏,卻被纏得死死,一刻也脫不了身。這歐陽翼實際上早已有準備,他攜帶的手下個個英勇精悍,烈風自己都自身難保了,更何況還要分心擔憂雨霏。
    正當我被歐陽翼重重壓在身下時,天空開始飄著微微細雨,似乎在憐惜我又落入了壞人的手裏。
    這時候,寂靜的路上隱約聽到一輛車子正遠遠高速飛奔而來,不一會兒那輛車子就停在了烈風的車後。
    我被歐陽翼製在身下,根本無法窺探來者到底何人。隻聽到車門打開後,一把熟悉的聲音怒吼道:“歐陽翼,放開她——”冷馳!?是他,他怎麼會知道我和烈風在這裏?
    冷馳其實也是因為到了雨霏的家卻不見她和烈風後,所以才四處兜繞著,卻也讓他碰上了他們被歐陽翼圍困。
    這時候歐陽翼已離開我的身體,他站起來後也順勢把我帶起來,可是我的手還是被他牢牢抓著。
    “噢,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冷馳啊。”歐陽翼臉色突地說變就變,一片陰霾深沉的,就和現在下著雨的天氣一樣,陰晴不定。
    歐陽翼的心裏在想,這個姿色平庸的陶雨霏還真不是簡單的女人,自己對她的感覺也蠻不錯,而她竟也能吸引到兩個像冷馳和烈風般出色的男人為她擋風遮雨。要不是她早已是冷馳的女人,他會強硬把她逼為自己的女人。
    “我還以為冷馳是個縮頭烏龜,隻敢派個烈風應戰,自己卻躲起來不敢麵對。”歐陽翼極盡嘲諷,故意激怒冷馳。
    “怎麼你隻懂得欺負我的女人,卻還不知道你的地盤已被青龍幫吃了嗎?”冷馳並不在乎他言語的挑釁,因為他暗中進行的地盤吞並,剛剛在弟兄的通知下,已經大功告成了。冷馳擔心烈風會為雨霏被歐陽翼欺負的事亂了陣腳,所以這件事連烈風也被瞞在鼓裏。
    原本歐陽翼就隻是要教訓烈風的,他並不想和冷馳有任何瓜葛,畢竟兩人實力旗鼓相當。可是聽到冷馳這麼一說,他頗為驚訝地撥電尋問,一探聽之下才知道是自己這幾天疏忽大意,顧著想法子對付公然來砸自己場子的烈風,卻不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山還有一山高。
    “XXX,冷馳,你有種。”歐陽翼一氣之下掐著我的脖子,“你就不顧及你的女人了嗎?”
    冷馳不急不緩地說道:“堂堂一個白虎幫的頭頭,卻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傳出去了你的麵子往哪裏掛?”
    歐陽翼也是受不了激怒的人,他鬆開束縛我的手,就狠狠向冷馳一掌劈過去。兩個人就這樣一來一往單打獨鬥,我看著冷馳應付歐陽翼綽綽有餘,就把目光移向烈風那裏,卻瞧見受傷的烈風頻頻中招。
    我衝上前並闖入烈風和一群男人打鬥的陣營中,急著替他擋開幾個激進的攻勢,所以身上也掛了彩。
    “雨霏,走開,太危險了。”烈風一手應付著,一手拉著我,要我馬上退下。
    “我可以,你也受傷了。”我們隻能作簡短的對答,因為來人的攻勢是超乎我從前我遇上的厲害。
    我和烈風背靠著背,雨把我們兩個淋得濕嗒嗒的。我冰冷的身體依稀可以感受到烈風急促的呼吸,可見他已經有點力不從心了,加上來人實在多而且超強的,我若是就這樣拋下他,烈風豈不是傷得更重。這冷馳也是的,一個人前來也不帶些弟兄,我有點擔心我們是否能夠突圍。
    “雨霏,你撐得住嗎?”烈風微喘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你放心,別管我。”我想我的力氣勉強還可以對付其中兩三個,因為先前被歐陽翼打傷,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
    對方趁我們不留神時,一掌劈向我們的身後逼使我和烈風分開,然後就分頭包圍著我和烈風。
    “糟了!”烈風心裏擔憂著,他想盡辦法衝向雨霏,卻被牢牢困著。
    這時候冷馳也瞥見雨霏似乎招架不住,他急急甩開了歐陽翼,就上前支援雨霏,“雨霏,還好吧?”他心疼著雨霏臉上和手上的傷,奇Qīsūu。сom書所以毫不留情地就向對手重重擱下狠招。
    “我沒事。”幾個剛才圍著我的人都被冷馳擊退,突然間我看見歐陽翼竟然從後偷襲烈風,情急之下大喊:“烈風小心身後——”
    可是烈風還是來不及躲開,背部被重重的擊下,口裏不斷吐出鮮血。
    “我來引開歐陽翼他們,你把烈風扶回車上。”冷馳在我耳邊低聲說完,就直衝向歐陽翼。
    我一口氣也不敢大喘,就連忙扶起烈風,“烈風,怎樣了?”我看見他蒼白的臉,就知道他傷得不輕。
    可是他還是虛弱地笑著,“沒事,一點小傷…嗚…”他話沒說完又口吐鮮血。
    我輕輕替烈風抹掉臉上的雨水和嘴角的血,扶著他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冷馳尚未息掉引擎的車子。
    正當我們就快地抵達車子時,從鏡子的反射中我看見了一道光,歐陽翼竟能衝出冷馳的阻擋,從後襲擊我們。
    我原本想把烈風推開,反而被受傷的他搶先一步地把我推倒在一旁,回過身迎擊歐陽翼。
    “烈風小心他的刀——”歐陽翼竟然手握小刀子,他太卑鄙了。
    由於受著重傷,烈風根本不是歐陽翼的對手,在三兩下的打鬥過後,他也漸漸招架不住了。我急忙從泥濘的濕地爬起,卻被歐陽翼一腳踹下,腹部重創倒臥在地。
    烈風見狀,強忍著痛楚撲向歐陽翼,“你這個混蛋——”
    “不知好歹的家夥,你去死吧!”歐陽翼冷笑著,他的小刀已沒入烈風的腹部。
    “烈風————”我看著烈風的手覆上不停滲出血的傷口,卻怎麼也不能停住那像水般湧出的鮮血。
    “歐陽翼——”這時冷馳已突圍而出,他一拳揮向得意洋洋的歐陽翼,“雨霏,快把烈風帶上車——”
    我慌忙扶著正要倒下的烈風,並手忙腳亂的攙扶他到車子裏,“烈風…烈風…”我低喚著幾乎陷入昏迷的烈風。
    而這時候,冷馳也在擺脫歐陽翼後跳上車,急速駕駛著他的林寶堅尼奔馳在這下著傾盆大雨的黑夜。因為擔心歐陽翼的追上,冷馳把車開得超快。
    “雨霏…對…不起,我…我…不能…再陪伴…你了”烈風虛弱的聲音,吃力地吐出斷斷續續的話。
    “烈風,不要再說話了,你沒事的,你會沒事的…”我含著淚嚐試替烈風止著傷口的血,可是不管我如何用布按著,卻不能止住那傷口湧出的血。
    “雨霏…我…愛…你,我…也知道…你…愛的…是…冷馳,我…曾經…自私地想…和你…遠走…高飛,帶…你…離…離開…這個…傷心地,”烈風一字一句艱難地說著,“可是再…也…沒有…沒有…機會了。冷馳…是愛你的,你…要好好…珍惜,嗚…”一大口鮮血又再從烈風嘴裏嘔出。
    “烈風——,冷馳開快點,烈風他…很辛苦…”我不停喚著烈風,“烈風…烈風…快到了,撐著點,烈風——”
    “吱……吱……吱嗄……”由於在大雨中急速奔馳,車子不能控製地打滑。再轉了數個圈後,車子就翻覆在地並往前衝著,終於在撞上了路堤後才止住了衝勢。
    心碎?
    心碎
    “烈風——”我從噩夢驚醒,才發現自己已身處在醫院裏,“痛…”全身好痛,纏著紗布的頭也隱隱作痛,我好像想起什麼似的。對了,我們發生了車禍,車子翻覆後,我就不省人事了,烈風和冷馳呢?
    “咦,陶小姐,你終於醒了?”一位年輕的護士小姐剛好推門進來,“你已經昏睡了三天了。”
    “三天?”我竟然昏迷了三天那麼久,那冷馳和烈風豈不是…,我倒吸一口氣,“請問,和我一起被送進來的兩個男人,他們怎樣了?”
    “嗯…其中一個因為被刀刺傷失血過多而死,另一個頭部受輕傷,可是好像有短暫性的失…,”
    我聽見護士小姐說著烈風去世的時候,就再也聽不進她接下來說了什麼,隻是一直低喃著,“烈風死了…他死了…,不可能…不可能…,他不會死的…”我仿佛還感覺到他溫熱的手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頰,不,我要親自去看他,我一定要看到烈風。
    護士小姐看見我拔開紮在我手臂的點滴,呱呱大叫著,“陶小姐,你不能拔掉點滴,你的頭部也嚴重撞傷了,暫時還不能下床。嗄——陶小姐你——”
    “烈風在哪裏?冷馳呢?他們現在在哪裏?告訴我他們在哪裏——?”我抓著護士小姐的手臂,失控地喊叫著,“你說啊——,快說啊——”
    “他…他們,叫冷馳的那個昨天已經出院了,並替烈風辦理了領屍手續,陶小姐——,你不能出院,陶小姐——”我沒等護士把話說完,就衝出病房了,而護士小姐則在後追著我,卻被我機警地甩掉了她。
    我在醫院外跳上了一輛計程車,“麻煩你XX路XX號,謝謝。”
    我知道他們在哪裏了,冷馳一定是把烈風帶回青龍幫,他們一定回到青龍幫去了。
    當司機快要抵達青龍幫時,我遠遠地就看見了那早已布置成靈堂的正門大廳,心裏的悲痛已到極點。
    車子一停下,我就衝進靈堂裏,裏頭所有人都驚訝地望著我,並議論紛紛著,而我卻對所有的人和事視而不見。我隻看到呈現在我眼前的是烈風微笑著的一張大頭照,他的笑容是那麼清朗,仿佛是對著我笑一般。眼淚早已潰不成軍的我,踩著沉重的腳步,緩緩走向烈風的棺木。
    “給我站著——”一個尖銳的女聲響起,“你沒有資格來拜祭烈風。”
    “水靈!?”我看了她一眼,就不再理會她,徑直走到烈風的棺木旁,靜靜地凝望著烈風。他依然清俊的臉像睡著般,平靜似水的淡雅。
    “烈風…烈風…”他永遠不會回應我了,而我再也聽不到他輕喚我的名字,聽不到他爽朗的笑聲…
    “誰讓她進來的?”乍聽見這道冷冽的聲音時,原本喧吵的靈堂頓時鴉雀無聲。
    我不用回頭也知道這道聲音的主人是誰,可是為什麼冷馳會這麼說呢?他不讓我進來,我到底做錯什麼?我依稀記得我們被歐陽翼圍攻,烈風中刺,還有車子翻覆,過後發生的事我就不清楚了,直到醒來之後才得知烈風已經去世的事實。
    隻是一瞬間我的手臂就被冷馳大力拽著,並強行把我拉出靈堂。
    “放開我——,冷馳,為什麼我不能在靈堂陪著烈風,為什麼你要把我趕出去?”我的力氣不及冷馳大,他早已把我拉出靈堂外,狠狠將我甩在地上。
    “不用你假好心,是你害死烈風的。”我抬頭看著滿臉憂傷的水靈,還有臉色森冷的冷馳。
    “你在胡說什麼?為什麼說我害死烈風?”為什麼水靈要這樣說,我莫名其妙地看著冷馳,他明明知道當時的情形,現在卻也認同水靈的胡說八道。
    “冷馳?”我期待他給我詳細的解釋,可是他隻是冷冷地轉過身,“把她關起來。”
    “你們放開我——,為什麼——,冷馳——,到底為什麼——?”
    水靈心裏竊笑著,這一切隻有她最清楚,因為冷馳根本就記不起有陶雨霏這個人。因為車禍後,他喪失部分記憶,而在他的記憶裏,隻有烈風和水靈才是他最親近的人……
    當冷馳在醫院醒來後,他劈頭第一句話就是問為什麼他會在醫院,他不記得發生什麼事了。
    “你和烈風還有陶雨霏出了車禍,所以被送來醫院。”水靈故意提起陶雨霏的名字,看看冷馳是否記得這個人。
    “烈風怎樣了?陶雨霏是誰?”
    “你真的不記得嗎?”水靈的腦海裏閃過了醫生說的話。
    我替他做了腦部掃描,有腦震蕩的現象,還有個小淤血壓在神經上。雖然不會有生命危險,但也許他會感到頭痛,或者局部的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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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我出去——,我要陪烈風,為什麼把我關起來,開門啊——,碰碰——”我大力拍打著門,卻沒有人理睬我。
    我蹲坐在房間的一個角落打量著,這裏像是個雜物間,沒有窗戶,隻有一盞暗黃的小燈。想要逃離的話,隻能通過那道門。我握著門柄,強行拉開這道看似有點破舊,卻堅硬的木門。
    無論我如何嚐試,這道門始終打不開,這時我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隻好暫時休息再想對策。
    “吱——”門打開了,我借著微弱的小燈看見那踏入房間的熟悉麵孔,是冷馳。
    我急忙跑向前,握著他的手臂,“冷馳,為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由始至終沒有回答我,你看著我的眼神好冷漠,就像我是個陌生人般。”
    他打開我的手,“我不認識你,不要跟我裝得很熟咯。”我瞪大眼睛,冷馳竟然說他不認識我,我正要開口問時卻被他陰寒的目光攝住。
    “想知道為什麼我把你關在這裏?你想一想你自己做過了什麼。”冷馳藍眸發出酷厲的眼神,讓我不寒而栗,“烈風是怎麼死的?”
    “烈風是被歐陽翼刺死的,他是為了救我才會…”水靈說得對,烈風是被我害死的,心像被刀割般,我竟是害死他的人。
    突然冷馳的手捏著我的脖子,“是你,是你他竄謀歐陽翼來對付烈風的。”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想解釋卻被他大力捏著我的喉嚨而出不了聲,我隻好拚命搖頭。
    “我不會殺了你,我會慢慢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說完他大力撕開我身上的病服,並把我推倒在地上的雜物堆。
    “咳咳……冷馳,咳咳……,我沒有…,啊——”冷馳不等我把話說完話,就狠狠壓著我,“冷馳,你要幹什麼?”
    “男人把女人壓在身下,還能做什麼?”
    “不要——”我不要這樣的冷馳,他完全像另一個人,不是我認識的冷馳,“啊——好痛!”他的腫脹已強行刺入我的體內。
    “強暴不都是沒有前戲的嗎?”冷馳森冷的語調,讓我想起被歐陽翼強暴那一次,他也是這麼說的。
    “不要——,放開我——,不……”我被他刮了一巴掌,嘴巴也被他用碎布塞著。
    我瞪大眼睛,看著壓在我身上的這個男人,他像極了一頭野獸,和歐陽翼一樣的殘暴無情。一幕一幕被歐陽翼狠絕的掠奪,又再翻山倒海湧現,所有的噩夢一一浮現。我看見冷馳的眼裏全無一丁點的欲望,更多的是報複性的折磨,他隻是粗暴地貫穿我,沒有愛摸沒有細吻,就是要我深切地記得這隻是個殘酷的掠奪。
    啊——,不要——,不要——,烈風救我——,救我——。室內隻有冷馳濃濁的呼吸聲,我那出不了口的聲音隻得在心中呐喊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隻知道被冷馳強暴了無數次。我因為頭部的傷,漸漸陷入了昏迷的狀態,可是他似乎還是繼續著奪取我的身,踐踏我脆弱的心。
    醒來之後,冷馳已經不在了,心裏的痛比身上的痛更為強烈。
    一個濃鬱的女人香從門口飄來,我吃力地爬起來,“水靈,你們到底要把我關多久?”
    “你走吧。”水靈看也不看我一眼,“要走趁現在,要是冷馳醒了,你就走不成了。”
    “為什麼他…”水靈像早已知道我要問什麼,她沒等我把話說完,就直接回答我。
    “要怪就怪你自己,那場車禍幫我重新奪回冷馳,因為他失去了部份記憶,而你就是消失在他的記憶裏的那個人。他永遠也不會記得你們之間的事,他的記憶隻是停留在我離開他之前的那一段。哈哈——,連老天都在幫我,哈哈——”
    “冷馳說我竄謀歐陽翼,是不是你在搞的鬼?”如果說冷馳失憶,那他當然是相信水靈所說的話,“為什麼你要害我?”
    “哼,冷馳本來就是我的,是你不自量力。”我看著水靈原本俏麗的臉蛋,突然覺得她變得好醜陋,為達到目地而不擇手段。
    我提著疲弱的身軀,離開了青龍幫。天空也像當初烈風逝去的那一夜,細雨紛飛著。
    為什麼落在臉上的雨水是鹹的是熱的,打在身上的卻是冷的,和心一樣的冰冷。
    原來心死的感覺就是沒有溫度的痛楚。
    結局-幸福?
    結局-幸福
    “啊——”冷馳又再次從夢中驚醒,在夢中那個叫陶雨霏的身影,是那麼清晰地向他輕笑著。如果他和她之間沒有關係,她就不會一而再地出現在他的夢裏。
    最近頻繁的頭痛,冷馳去了一趟老陳的醫務所,因為複診時醫生並沒有詳細告訴他頭痛的原由,所以他隻好拜訪了他最為信任的老陳。冷馳從老陳口中得知自己因為車禍喪失了部份記憶,而這些水靈都不曾告訴他。難怪當初他麵對陶雨霏時,確實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尤其他最近頻密夢到陶雨霏,直覺告訴他,水靈好像有些事情瞞著他,更加深了他暗中尋找真相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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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姨姨,媽媽叫我來找你回家吃晚飯了。”可愛的小外甥浩浩,牽著妹妹萱萱的手,來到了海邊。
    “好!”我一手牽著一個,陪著兩個小朋友,一麵哼著輕快的兒歌,一麵步行回家。
    自從烈風去世後,冷馳也因為失去記憶而誤會我,傷心的我隻好暫時躲到這個小漁村調養身子,不想再被他殘酷的折磨。我心裏盤算著,等自己的身體恢複良好的狀況後,就要啟程到澳洲去,可是這一拖就六個月過去了。
    每當下著雨的夜裏,我就會想起烈風,我恨自己太軟弱,如果自己不是什麼事都依賴他,他就不會被…。還有冷馳,我強迫著自己去淡忘他,可是越想忘記卻又愛得越深。
    “篤篤——,雨霏,我可以進來嗎?”是雨寒姐姐,她又是擔心我了,因為現在的我害怕下雨的黑夜,一閉上眼我就想起了過去的傷心往事。
    “姐,門沒鎖,進來吧。”
    “你還在想他?”姐姐搭著我的肩,我點點頭,“想忘記卻又深深印記在心,可是他早已不記得我了。”
    “不要勉強自己去忘記,不想忘的就隨它吧。”姐姐是個善解人意的人,“你打算幾時去澳洲和爸媽會合?不要誤會哦,我可不是在趕你走,我是想如果到了一個新環境,你會慢慢淡忘這裏發生過的不愉快。”
    我淡笑著,“還有些手續要處理,那就下星期吧。”為什麼心裏老是想著不該想的,也是時候
    該放下了。那些曾經愛過痛過的日子,就讓它隨風而逝吧。
    **********
    就在出發的一個星期前,冷馳終於找到了我。
    “雨霏,既然他來了。在你出發前,好好和他談談吧。”雨寒姐姐又說,“他看起來沒有你說的那樣可怕。”
    雖然躲了他半年,還是讓神通廣大的冷馳找到這裏來。他這次不會是又來報複我吧?唉,既來之則安之。
    “你…”我看著冷馳的背影,他站在一顆相思樹下,仰頭看著結滿串串的相思豆子。我竟不忍心打斷他的好興致,隻得呆呆站住直到他回頭。
    隻是一刹那間,我看到他的臉上都是溫柔的線條,沒有當時失去記憶時的冷寂孤傲,也少了他特有的絹狂不羈。
    冷馳一看到我,原本漾著笑意的嘴角,漸漸擴展成一個飛揚的笑臉,並快步走向我。
    “雨霏,你瘦了。”冷馳的手正要撫上我的臉頰時,我立即倒退兩步。
    我心裏思忖著,冷馳這次又要耍什麼花樣,他不是喪失了記憶嗎?他不是說過要狠狠報複我嗎?雖然他的神情變得和從前不太一樣,但那雙眼眸確是如此澄藍清澈。
    “對不起,害你受罪了。”他看得出我的戒心,“我恢複記憶了。”
    我還是不相信,一個失去記憶的人會那麼快想起所有的事。
    “因為是局部的短暫性失憶,我請老陳替我治療,卻也不是一兩個月就好的。所有的記憶斷斷續續的湧現,被我組織起來,雖然不是很完整,但我記得我們的過去,還有烈風的死不是你造成的。原諒我在處理感情的事不夠果斷,所以害了你也害了烈風。”冷馳淡淡地說著,看起來他不像是在說謊。
    “發生的事已經無法彌補,我知道再多說什麼也無濟於事。過去的幾個月,我把企業的業務整頓妥當,交由個別部門的主管負責,並委任一個值得信賴的助手,在我離開後協助我打理。至於青龍幫,我把棒子交出,從此不涉足所有黑幫的事務。”我瞪大眼睛,看著還是淺笑的冷馳。
    “烈風的死,讓我領悟到很多。過去的我太過執著,太過自大,不知道珍惜身邊的人,當自己珍愛的人一個個離去時,才覺得這世上沒有永遠的金錢權利,隻有愛是恒久不變的。”
    從來沒有見過冷馳如此說話的語氣,感慨的聲音夾著幾許雲淡風清。一向來自持過人的他,讓我覺得他經過這些事仿佛蒼老了許多。
    “雨霏,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從頭開始,好嗎?”冷馳誠懇地握著我的手,“時間會治療心裏的創痛,我希望我能陪伴你撫平心裏的傷口。”
    我凝視著他,始終一言不發,我還能說什麼,過去的已無法挽回。冷馳的一番話並沒有讓我的心再次激蕩,因為看到他我就想起了烈風。烈風雖然不是我害死的,可也是我間接造成的,心裏的內疚讓我無法原諒自己,更不可能和冷馳再續前緣。
    我抽出被他緊握的手,輕聲道:“冷馳,也許你是真的想起我們的過去。但,”我搖頭,“不可能了,對不起。”隻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徹底的毀了他的希望,他的心一定很難過吧。
    我轉身逃離他的視線,我怕自己又會再度沉淪在他的情深中,怕自己會抵擋不住他的溫柔,怕自己的心又會出賣自己。
    “雨霏…雨霏…”
    後來冷馳沒有再出現,我平平靜靜地度過了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可是心裏卻總有些惆悵,說不出所以然。
    在出發前一晚,我還是一如以往,坐在床沿看著星空。
    “雨霏,行李都收拾好了?”
    我回過頭輕輕一笑,“隻是幾樣簡單的衣物,爸媽說那裏什麼都不缺,隻要我的人過去就可以了。”
    “你在看什麼?”
    “澳洲的夜空是不是也和這裏一樣?”
    “要看你用什麼心去看。”我望了姐姐一眼,她的話裏有話,“如果是平常心看待,到那裏的夜空都是一樣的。”
    姐姐又說了一句讓我整夜無眠的話:“人活著就是要追尋幸福,放開到手的幸福,會不會是一種遺憾呢?雖然有些幸福不能強求,如果是你的,就應該緊緊抓住。如果不是你的,就應該舍棄,讓心自由的飛。”
    雖然一夜無眠,我依然精神奕奕的出發到機場去,因為想通了,就沒有任何牽絆,心不會再難過,不會再痛了。
    臨上飛機前,我緊緊抱住了姐姐,“姐姐,你放心,我會過得好好的,我會重新出發,找回從前開郎的自己。”
    “雨霏,保重!”姐姐含著淚,不舍得和我分開。
    “姐姐姐夫,我走了,保重!”我輕拍姐姐的肩膀,彎腰低身對著兩個小外甥道:“要乖乖聽爸爸媽媽的話哦,等你們放假了我就接你們到澳洲玩。”
    “耶——,小姨姨萬歲!”
    終於還是要登機了,再有千言萬語,再有不舍,還是非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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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我的機位是靠窗的這個,沒錯啊,為什麼這個家夥坐到我的位置呢?
    “咳咳…對不起,這位先生,你好像坐錯了位子。”我對著被紙遮住整張臉的男士說道。
    當他把報紙一移開,我對上了那張深深鐫刻在心裏的俊臉,“冷馳!?你怎麼會知道…”一定是姐姐告訴他的。
    冷馳站起來,“不要怪姐姐,是我請求她的,我向她保證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他握著我的手,替我套上了相思豆串成的手鏈。
    “這些相思豆代表了我對你堅貞不渝的愛情,也代表了我對你真誠的心。我把它串成鏈子交托在你的手上,希望你願意握著我的真心。”
    原來心裏的惆悵就是對冷馳的不舍,對他無法忘懷。我緊緊抱著他,眼淚不自覺流下,“我願意!”
    飛機緩緩升空,所有的是與非就此別過,原來,原諒就是一種對心靈的解放。
    我和冷馳肩並著肩坐著,他的手緊緊握著我的,深怕一個鬆開我就會消失般。
    看著飛機窗外的一朵朵白雲,就像烈風清朗的笑臉,他的祝福他的包容。是的,我們都該惜福,珍惜眼前的人和事,我們並不知道下一秒鍾發生的事,好好活著就已經是幸福了。
    快樂有時,悲傷有時,我相信我終究會走過去的,因為我已經捉住了幸福的尾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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